“明天下午两点之前。”
“还差多少?”
“九百!”
“那好,你找一张农行的卡,告诉我卡号。明天早上我给你打上,你取一下就行了!”
“你有?”我愣住了,发现有很多事情的确是我所无法想到。
“我的还多着呢,我学费还没交呢!”
“你不交吗?”
“反正缓交申请都写了,寒假来了再交也不迟,到时你给我就行了,好吧?”
“好!”
“没事了吧?”
“有!”
“什么事?”
“马上去找一张农行卡!”
“好,一会给我电话!”
“慢!电话号码?”
“你不知道?”
“鬼才知道呢!”
“你上次不是打过吗?”
“早不知道扔那去了!”
“好的,你记一下!”她说。
我记下她的电话号码,说:“好的,谢谢了!”
然而她却这样问:“你到底是不是张铎啊?”
“是啊,怎么了?”我不禁莫名其妙,和我说了半天的话怎么还问我是不是张铎!
“张铎也会说‘谢谢’?第一次听说!”
我笑了,说:“偶尔说说也无妨。”
事情暂时可以放一放了,接下来就是给陈杰打电话了,不过我打的是他母亲的手机。前段时间他的手机停了,在他考试那两天碰到他的一个同学,得知了他暂时用他母亲的手机,并把手机号告诉了我,我还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他考试的情况。
我说:“阿姨,我是张铎。”
“是找陈杰吧?”
“是。他是在家还是在学校?”
“在家呢。他这两天回家了,不在学校!”
“那我怎么联系他呢?让他一会给我打电话还是……”
“你直接打他手机就行了!”
“他手机通了?”
“通了。”
“那好,他的手机号是多少?”
“你不知道吗?”
“他的号在手机上,我的手机丢了,没记这他的号。”接下来我记下陈杰的电话,“那好,我给他打电话去。”
我拨下了陈杰的手机号。我轻轻地吸了口气,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电话通了,没人回答。“喂?”我说。
“是张铎吧?”他说。
“是!”
“有什么事情吗?”
“有点事情。”
“什么事情?”
“明天你能不能来一下学校?”
“不能!”他肯定地说,“这几天有事,我妈让我明天去学校听课呢!”
我笑了,说:“就这几天你有空来一下就行了。”我希望他的反应不是我的预料,很可惜他的反应在我的预料之中。
他犹豫了一下,问:“有什么事情?你在电话里说不行吗?非要让我去学校?”
“是的,我必须要见你,电话里说不方便。”
“是不是留级的事?要是这事我给我哥说一下,让他给你解决就可以了。”他开始猜测我找他的原因了。
“不是,都留级了,无所谓了。”我希望他少说点话,那样暴露的东西少一点,可惜他似乎他并不愿意。
他又问:“那是什么事情?是不是和刘颖有什么事情?”
我笑了,说:“和刘颖能有什么事?真晕!”
“那还有什么?”
我淡淡地说:“你来,你来就知道了!”
“我真的去不了啊,非要我去?电话里不能说吗?”
“是的,见了你才能说。”我依旧不肯松口。
“那我去不了啊!”
“就这几天,你抽空来一下就可以了,来了我告诉你!”
“你这个捣蛋鬼!行,有空我去,行了吧?”
这句话说的还不错,我说:“好的!”然后便挂上了电话。
这个时候熄灯了。想了一下,万一有一笔钱出了问题怎么办?又打了几个电话,找了几百。都这个时候了,考虑了一下这几笔钱都没什么问题,便上了床。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呢?刚开学我在看摘抄本的时候,看到有这么一句话:“仇敌和朋友之间的区别,就正如生与死之间的区别。”这是古龙说的一句话。我站在桌前轻轻考虑了一会,想到《挪威的森林》中关于生与死的一句话:“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在我的认识中是这样的,死亡是永恒的,生只是死亡的一部分。便如“渡边君”曾经认识过的一样,死并不是生的对立面,而是生的一部分,生的一部分是死亡。你可以随时死去,由生转化到死,但不可能随时都可以由死而生,所以生命才显得珍贵。现在古龙用生与死来说明朋友和仇敌之间的区别,那么朋友就是生,仇敌就是死,朋友随时就可以转化为仇敌,但仇敌并不是随时就可以转化为朋友,所以朋友就显得特别珍贵。一个人有一个朋友谓之足,有两个朋友谓之难得,有三个朋友呢?而我似乎拥有着很多的各种各样的朋友,这又是什么呢?那中间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呢?在古龙的书中,有三种人都可以成为自己的对手,第一是明着的对手,第二是自己,第三就是朋友。在这三种人中,还是第三种人最可怕。而在我这么多的朋友中,会不会也有人会成为仇敌呢?这样的事情我还没碰到过呢,如果有那也可以有一点进步,会有吗?如果有,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我考虑了一下,在现在似乎并没有,因为现在我还没有背叛的价值。但是在现在,却有了,我有点欣慰。想不到会是在现在!我有点难过。
想不到会是在现在,却在现在发生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呢?难道你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的处境吗?留级已经让我流下了第一滴血,现在又要让我流第二滴血,我又不是史泰龙,也不是在拍电影,为什么呢?但一想便明白了,而这样也的确太过于可怕。没有为什么,只有是什么!
为什么会是他呢?事情可以预料,又似乎无法预料,我曾经给他详细解释过什么是“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我也告诉过他我看完《浮士德》只得到了一句话:“恶,是好人保护自己的甲胄,是坏人为非作歹的帮凶!”陈杰,你为什么要如此?
我慢慢回忆着,在F1上海站比赛前,我想舒马赫应该能拿到冠军,他说一定不能,原因是舒马赫来之前造的声势太大了,骄兵必败!最后舒马赫没有完成比赛,我认为只是偶然的失误,他却认为是肯定的失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错了,他对了,因为再也没有再一次的上海站第一场比赛!他也承认在他见过的人中没有比我更强大的了,难道那也仅仅只是一种奉承?难道他现在就有力量就想向我发起挑战吗?而且还用了这样的手段,那其中的后果是什么?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考虑过!
“张铎,你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吗?”他问,那是在半年前。
“什么话?”
“每个人都希望有真理站在他那一边,但却并不是每个人都心甘情愿地站在真理那一边。”
“不知道!”我回答说。
“这话你都不知道,还中文系第一才子呢!”
我笑了,说:“我不知道的多了,又不是只是这一句,谁说的?”
“爱默生。”
“爱默生?在哪看到的这句话?”我问出如此的问题。因为在这段时间里看的书中没有爱默生的书和文章啊,倘若是我看过的而我没有发现这句话也未免太可惜了!
“在你那本名人名言录里。”
我松了一口气,说:“可以原谅!”因为那本书上面的话我每次都只看几句,然后过一段时间再看几句,因为那里面的东西都不太容易理解。
“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我看不懂。”
“真理意味着正确。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做的事情和选择的路是正确的,这就是每个人都希望有真理站在自己的这一边。但真理具有客观性,有些事情在你看来是正确的,但在别人、在社会的眼里你未必是正确的。即使某些事情你的确做错了,但你又不愿意承认自己错了。这就是你未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