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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赵华一声令下,四个人慢慢围了上去。
“嘟嘟”猪向这四个不怀好意的人示威。
“按!”赵华又下了命令。
赵耀首先抱起猪的一只腿,赵健赶忙抱起另一只。
赵华拽着猪的两只耳朵,赵宾欲抱前蹄,却没能抱动。
赵健被猪的一只后蹄用力踢了一脚,显些跌倒,手不得不松开了。赵耀仍抱着猪的另一只后蹄不肯放松,甚至试图将踢开赵健的那只腿也一揽怀中,哪知猪重重地踢了两下,赵耀不但没能抱住,胳膊被踢到,疼得叫了一声。
三个人都失利,赵华一个人哪能敌得过这头肥猪,这次“战斗”的结局是失败。
赵华和另外三位交流了一会,商量着办法。
只见赵华走到猪的身边,用手指轻轻地挠着猪的后背,猪没有任何享受的表情。赵华示意大伙走开,不久,猪开始放松了警惕,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那是它感到舒服的表现。赵华耐心地帮猪挠着痒痒,功夫不负有心人,猪,慢慢地趴在了地上。赵华的一只手有些酸,又换了另一只手。见猪闭上了眼睛,便回过头,轻轻地说:“过来吧!”
第二轮进攻开始,赵耀迫不及待地抱起后面的一只腿,赵健也是攒足了劲,抱起了另一只腿,赵华和赵宾的行动稍慢一些。
“大哥,快!”赵健紧紧地抱着踢个不停的后腿冲着赵华说。
赵宾一个人还是抱不住猪的前腿,赵耀和赵健的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不得不松开手。
第二轮进攻又失败了。
赵宾抱怨:“我一个人根本抱不住两只猪腿啊!”
赵健说:“大哥跟二哥你们要跟我们一起行动啊,我们在后面等你们,很费体力的。”
“你俩小子也太快了!”赵华笑着说。
赵耀没说话,从裤兜里掏出一包香烟,发到最后不忘记扔给赵继军一根。
兄弟四个蹲在地上抽着烟,想着对策。
“军子,要不你也上吧!”赵华觉得人手不够,只好跟赵继军商量。
“好哩!”
一根烟抽完,大家都站了赶来,第三轮“围剿”开始,这一轮又增了赵继军这么个援兵,大伙信心很足。
“开始!”赵华喊了口令。
赵继军眼疾手快地抱住一只猪腿,尽管被猪蹬来蹬去,赵继军的脸憋得通红,仍死死抱住。赵宾抱住另一只前腿,赵华快速地把两只前腿捆得紧紧的,赶忙拿起绳子来到猪的尾部,麻利地将两只后蹄绑了个结实。
猪,嗷嗷大叫着,叫得几乎全村的人都能听到。门口聚集了几位前来看热闹的村民。
赵华拿起锋利的屠刀,用力刺进猪的身体,随着一声惨叫,地上,被鲜血染红,猪的一生就此画上了句号。
赵秉成烧好了一大锅开水,赵健和赵耀用水桶将开水运到门口放在地上的大锅中。
四个人用力地将猪的“尸体”抬到大锅中。
猪平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赵华再一次拿起屠刀,传来“哧哧”刮猪身的声音。
这次经历让赵继军感受到了“弱肉强食”的含义。
第四十七章 水壶原来有故事
李支书忙了一上午,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吃,装了一盒饼干便急匆匆赶往村办的一间工厂处理事情。回来时已是下午三点钟。李支书想找点乐放松一下,便来到赵继军的办公室问:“小赵,会下棋吗?”
“是什么棋?”赵继军高兴地问。
“象棋啊。”
“会的!”
“张站长,把象棋拿过来,我要跟小赵杀几局!”
张站长乐呵呵地将装着棋子、棋盘的塑料袋拎了出来。刘春花闻声出来,几个人一起走到李支书的办公室。
各自摆好棋,赵继军全神贯注,李支书则是漫不经心。
可想而知第一局的结果,自然是赵继军胜了。
赵继军掏出一支“希尔顿”递给李支书,李支书摆了摆手说:“我抽不惯这种烟。”
说着从办公桌的下面柜子拿出一根长长的烟枪和一个用纱布制成的烟袋。
哇!这都什么年代了,李支书还用起这古董级的玩艺,稀奇!
李支书将手伸进烟袋捏了一些烟叶,塞进烟缸内,“哧”擦火柴的声音。用力吸了一口烟嘴,烟缸内冒出团火星。“啊”伴随着一声轻轻的舒爽的叫声,浓浓的烟雾从李支书的嘴里流了出来。
“小赵,接着来!”李支书一付无足轻重的样子。
第二局,李支书依然是漫不经心,赵继军又获胜了。
赵继军想起在乡里跟老阎下棋的情景,周强的话又回响在耳畔:“小赵,和坤下棋为什么老输给乾隆,难道和坤的棋艺真的很烂吗?”
第三局赵继军显得有些走神,甚至“车”走到李支书的“马”口,李支书提醒后,他还装傻,频频失误的赵继军,自然输给了李支书。
赵继军三局两胜。张站长当着李支书的面大夸赵继军的棋艺。李支书竞也跟着夸赞。李支书说了一句使赵继军意外的话:“小赵,以后下棋你不用让我,这样我的棋艺永远也提高不了。做人有时是要中庸一些,作为年青人更要有锐气!要有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精神!”
李支书所说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精神”,听着有点意思。
李支书从办公桌的里面拿了个水壶,咕嘟咕嘟喝上几口。赵继军注意到,这水壶有点与众不同,在超市、商场里头现在恐怕很难买到了。这是一只部队专用的掉了漆的形状为方形的老式绿色水壶。
赵继军依稀记得很小的时候邻家墙上挂过这种水壶。
“小赵,你在看什么啊。”李支书平和地问。
“没,没什么啊!”赵继军搪塞道。
李支书深情地望着这只老式的水壶,发了一阵子呆。
张站长趁着李支书不注意,悄悄地把小赵叫到门外。赵继军搞不懂张站长为何这般神神秘秘。张站长把赵继军拉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说:“小赵,以后这只水壶不要盯着看,也别提它!”
“为什么?”赵继军很是纳闷。
“李支书的大儿子在部队服役期间,有一次外出,见到有人抢劫,见义勇为负了重伤,在去世前请求组织把自己用的水壶,赠送给父亲。因为他从小到大没给父亲买过任何东西。后来部队给李支书的儿子追授一等功荣誉,部队首长亲自过来把水壶送给李支书。这事都快二十年了,哎!”张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赵继军听得眼睛有些湿润。
“小赵,小赵呢!”李支书大声喊。
“哎,李支书,叫我呢?”赵继军赶忙从张站长办公室跑出来。
“怎么跑开了?是不是张站长跟你说了些什么?”李支书的表情显得很轻松。
“没,没什么呀!”赵继军支支吾吾。
“你这个小伙子别搪塞我,张站长是不是给你讲我的这只水壶的由来?”李支书依旧轻松地说。
“这是我儿子艘的,他在部队里立过功,去世多年了,我非常高兴有这么个争气的儿子,只是去世的时候还很年青,可惜了点。这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这糟老头有什么想不开的。再过些年我还不得去看我儿子?”李支书看着桌上的水壶淡淡一笑。
赵继军没有笑,他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