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的书最开始写的时候不是中文,你知道吗?最开始有一版是英文版,导读性质,署名是你父亲,出版时间早于居咸七年。”
这个消息简直是及时雨,将处在焦灼状态的顾北北所有烦躁都除去,她已经忘了自己身处何地,而是翻身骑在潘赛安身上,按住他的肩膀,急切问道:“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她连问三句,语气一句比一句强烈,潘赛安起身抱住她,“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顾北北喜极而泣,“你不知道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多重要……”
父亲是在而立之年开始写这本书的汉语版,从小顾北北的故事启蒙便是这样鸿篇巨制,背景铺陈巨大,设定宏伟,只可惜多数设定都锁在柜子中,并没有写出来。
那时候顾北北不懂,为什么父亲要舍弃那么多东西。那时候父亲告诉她,东西是写不完的。所有小说的首要任务,是讲好一个故事,所有设定为小说服务,人物也是为小说主旨服务,要学会放,也要学会收,做到收放自如,才能成为一代大师。
“不要贪心。”他如是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多重要呢……”潘赛安拍着她的背。
顾北北这会儿终于发现姿势有点不妥,想推开潘赛安。
“这么不近人情?”潘赛安笑着松松的圈住她,把自己的下巴支在顾北北肩上,“用完就扔?”
顾北北就算浪奔浪流也终究是新手上路,耍流氓也是小清新范畴,这会儿被比她流氓点的潘赛安终于开窍少许,知道该怎么反调戏回去,想要大展雄风。
“喂,放开。”顾北北小声威胁潘赛安,手往下探,捅了捅他的腰。
“你害羞了?”潘赛安看到她通红的耳朵,“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你害羞。”
“真是够了……”顾北北灵活一动,翻身如闪电,将潘赛安掣肘住,双手束在身后,从他背后靠近潘赛安如花似玉一张脸,伸手捏了捏,恶狠狠道,“还敢吗?”
“啊……”潘赛安浪了一下,有些垂头丧气,将头埋在被子里,闷闷道,“生气了。”
“啊?”顾北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伤自尊。”潘赛安抽抽鼻子,“你太凶猛了。”
我无辜啊,顾北北急忙放开他,结果被潘赛安一个翻身抱住,把脸藏在肩后,根本看不到表情,只听到闷闷的声音:“别动。”
顾北北一动不敢动,最后小心翼翼的环住他的腰,轻声问:“真的生气了?对不起啊,我下手没轻没重。”
潘赛安的肩膀耸动。
顾北北一口老血闷在胸中,就知道情况不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化成一句幽幽叹息:“你这人……”
撒娇撒的也太……那什么了吧。
“北北。”潘赛安声音很轻。
“怎么了?”顾北北拖长鼻音,想着他要说什么。
“北北。”
“嗯?”
“北北。”
顾北北把被子蒙他头上,“睡觉吧你,发什么神经。”
“真好。”潘赛安声音近乎呢喃。
为什么以前没发现他这么多愁善感娇弱呢?
“潘姑娘。”
“……”
“潘黛玉?”
“……不要。”
“派大星。”
“那是什么。”
“睡会儿吧,你肯定累了。”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的,两人睡觉的姿势不对,一觉醒来全身都疼,肚子也饿的咕咕叫,一看表,发现已经下午六点多了。两人去洗了把脸,顾北北想着出去吃饭。
“我想吃你做的东西。”潘赛安坐在床上不肯动。
“那也得去超市买东西。”顾北北不为所动,“都这时候了,超市也没什么好菜了。”
“人生的乐趣都没了。”潘赛安小声嘀咕。
顾北北瞪他,“合着我的作用是当保姆?”
“当然不,我想着给你惊喜。”潘赛安正色道,“我现在的厨艺水平可以出师了。”
“那好吧,超市走起。”顾北北正好顺着话往下说。
潘赛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暴暴龙这时候开门进来,看到他俩,有点诧异,先指了指顾北北,又指了指旁边的潘赛安,就差一句“奸夫□□”了。
“我男朋友,潘赛安。”顾北北做介绍。
“mygod。”暴暴龙把手中的菜放下来,“帅哥你好,我是北北的室友。”
潘赛安被叫了二十年的帅哥没有任何心理障碍,被女朋友的室友叫帅哥更与有荣焉。
“你好,”潘赛安看到地上的带子,眼睛发光,“菜吗?”
“对……我放厨房去……”
“我来。”潘赛安健步如飞,将东西放到案板,准备料理。想到还没经过主人同意,从厨房探头,“美女,可以借用一下你的食材吗?”
“你要给北北做饭?”暴暴龙诧异。
“对。”潘赛安扬起手中的黄瓜。
暴暴龙露出一个诡异的笑,“用吧,尽情用。”
第40章 为爱痴狂
见潘赛安缩回上半身,暴暴龙目光灼灼看着顾北北。
“你这是什么表情……”顾北北强行把暴暴龙的头扭回去。
“哈哈,他就是你的不将就吧,那句话怎么说,其他人都是浮云~”最后一句说的浮夸的只差插袋。
顾北北没反驳她,暴暴龙大喜过望,简直要把嘴巴笑裂了。
“有这么好笑吗?”
“当然,居然有人敢收了你,我简直要把下巴给笑得掉下来了。”她说着摸自己的下巴,往上合了合,生怕下巴真的掉下来一样,“不过话说,真的好帅,你眼光也真是……”
她比了个大拇指,“啧啧,养眼,不过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当然,你以为我没偷看过你写的小说?你喜欢的是控制欲极强、带些大男子主义的宠妻狂魔吧。”
“喂,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还能不能有点*了!”
“见鬼的*,你写的这么火,我只是其中的一份子罢了!”顾北北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笑了。
暴暴龙看她眼角含春的样子,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你别这样,吓得我都要飞起来了。”
“我高兴。”顾北北压低声音,往厨房那边看了一眼,“不过不能让他知道我这么高兴。”
“果然一恋爱智商都没了,你离我远点,我怕等一会儿我智商也被你拉低。”暴暴龙一副嫌弃的模样,像受到打击的单身汪。
“不可能,你的智商我望尘莫及。”
暴暴龙脸上带着得色,还没过几秒,就反应过来顾北北在挪喻她:“好啊,你嘲笑我,见色忘友的家伙,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见色忘友,证明我有色可见,有友可忘。”顾北北毫无形象的躺在暴暴龙大腿上,一副“人生如此,夫复何求”的模样,“暴暴龙,我真的觉得很幸福。”
暴暴龙把嘴里国际惯例的嘲讽给收回去,“幸福就好。”
“我忽然有了灵感!”顾北北说风就是雨,从沙发上一个鲤鱼打挺立在地面,蹬蹬蹬跑到卧室,抽出一沓纸捞过一根笔就要在上面写写画画,把潘赛安晾在厨房里,简直要忘了他的存在。
潘赛安展现完自己的手艺,正想等顾北北过来夸她,发现正主居然跑会卧室,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暴暴龙控场,往卧室指指,“你给了她灵感,她正在卧室奋笔疾书呢。”
“谢谢。”潘赛安推开门,发现顾北北以极其扭曲的姿势蹲在椅子上,笔走龙蛇,不知道在写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