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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2 / 2)

“教主可是腹痛?”终於忍不住发问。

她忽然想起不久前在教主房中莫名出现的那个莹白蛇卵,当日是她亲手把蛇卵放入炼丹房,但後来再去,那枚卵已不翼而飞。莫谷教内多诡术,即便四大护法也未必能穷其全部。若是教主被奸人所害──比如那个将夏离救走的年轻少女──既能从万蛊之中把人安然无事救出,想必有一定修为,说不定还对教主暗中动了手……

她拖拖沓沓过久,官轻痕感觉到腹中胎儿正不明缘由,狂躁不安地踢打他腹部,原本煞白的脸更趋失去血色,俊美容貌如今好似金纸,薄汗涔涔而下。

“唔……”再撑不了表面功夫,紧紧攥住身下床褥,难耐的呻吟溢出唇瓣。

锦鲤大惊失色,冲过来扶住教主摇摇欲坠的身子,对同样色变的雏雁吼了声:“你先出去──”

话未落音,房中三人,同时听见帘幔外传来一阵诡异的爬行声,紧接著是房外两名祀鬟的惊叫:“蛇──有蛇!!!”

腹中陡然而起一阵暴痛,好像有什麽沈铁一般的东西拉扯著他腹部往下拖拽,官轻痕死死咬唇,薄汗打湿了额前柔发,忍不住挺起腰身:“呃、……”

张开迷蒙双眼,看见从帘幔後方,艰难探入一个硕大的蛇头,大如铜铃的双眼里闪烁著他熟悉的阴鸷和寒冷光芒。

蛇王──

是夕断地那条,旁观他和夏离交合的异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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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身形巨大的蛇王,难以挤入这间小小的寝房来,一番折腾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塞入自己的脑袋。它用专属於冷血动物的冰凉视线,低头一一扫视过房内震惊过度的三人,冷冷的目光最後定格在官轻痕剧烈颤动的身形上,再凝固住他腹部不动了。

“啊──”给蛇王这般盯视,腹中躁动更甚,官轻痕再也安抚不住那兴奋莫名的胎儿,腰身一软,便软软栽倒回厚厚的被褥上。

雏雁不假思索,一个箭步已挡身在那相比人类而言身形异常巨大的蛇王面前,抬手要攻击。蛇王蛇信一吐,乳白色烟雾笼罩住她全身,一声不吭便昏了过去。

锦鲤倒退两步,一手拦住教主,一手要探到怀中取雄黄,但并未轻举妄动。他已听得教主将所怀胎儿的诡异及来龙去脉说过一遍,知晓那孩子有五成几率,同面前这条巨蛇相关,他不敢未经证实便采取极端。

蛇王对他的严阵以待极其藐视,似乎兴趣点只在腹内孕子的官轻痕身上。

它默默注视倒在床榻上,双手攥紧床褥,给胎动折磨得快昏死过去的官轻痕,眼神微微柔和了些。

那俊美而倔强的银发男子,长发在自身的挣动中倾洒了一床,由於剧痛而惨白的脸色看起来有种受虐的美豔妖冶。

“妖、妖物……”他喘息著,颤抖的手护住在蛇王目视下加快成长的腹部,混乱的思维已无力理清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不准、你动本座与、与夏离的孩子……”

蛇王眼神更加温存,锦鲤一直一眨不眨看著它,几乎怀疑自己看错。

蛇王从口中吐出一枚同上次出现在官轻痕寝室中一模一样的蛇卵,精确落在床榻仰躺著的人腹部上。从蛇卵中散发出的白光,带著卵身,一盏茶功夫内渐渐融入官轻痕腹部。

随著蛇卵的进入,折腾了官轻痕整整两日的胎动,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腹部隆起到与寻常妇人近五个月一般大小,便停止了长大。

银发男人精疲力竭的躺在云被中,薄衫已被细汗浸湿,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腹部完美的弧线。

蛇王凝神看视他好久,似乎对现状终於满意。静静的又待了片刻,确认官轻痕已经没有动胎气的风险,蛇王转头,无比艰难的把头缩回去,优雅游弋离开。

它不知来由的出现,又不知去向的消失,只留下吓软腿跪坐在门口的两名祀鬟、晕厥的雏雁,以及腹部隆起一圈的官轻痕,证明它的存在并非众人南柯一梦。

蛇王离去,锦鲤如梦初醒,扑到床榻边探视官轻痕身体:“教主,有没有哪里有异样,那只蛇可有伤害你?”

他家教主的气息渐渐平稳了下来,血色也慢慢回到苍白脸上,情形竟似好转了许多。但腹部隆起已更加明显,即便再想遮掩,也是有心无力。

那只蛇王是来替他保胎的,或许还变相催大了胎儿的生长……

官轻痕手捂腹部,苦笑著想,自己不到两个月就会生产的事实,大概已是板上钉钉,不容回避了。

“本座无事。”他低声道,“你把雏雁弄醒。这事既已瞒不住,便罢了。”

“雏雁定然会拼死规劝教主打掉这个胎儿……”

“如何打掉?”轻声反问,“那只蛇王,看情形对本座腹中孩儿照料有加,它对这个孩子必然有所需求。若私下流掉,未等到与大雅开战,指不定就会给暴怒的蛇王一夕灭教。本座别无选择。”

锦鲤张张口,欲言又止。

教主抚摸著肚腹时的面上神情,分明是温柔大过审慎,期待大过疑虑。

说是说担忧蛇王的灵异,但实际上,教主还是在赌腹中孩儿,会是夏离亲生骨肉的那一半可能性吧……

“锦鲤知道了。锦鲤会陪伴教主,保护教主腹中胎儿的平安生产。”

第四十章 遭遇。前奏

十万大军调动颇花了些时日,粮草上路三天後,雅同心领军再度从中原出发。

这回行军比上次多了经验,每位将士身边都佩戴有三王爷特制的解毒药囊,手中的武器淬上特殊化尸粉,警惕著随时有可能遭遇到的第一拨莫谷活尸部队。

小心谨慎的推进到上次分道扬镳的一座老庙里,雅同心下令安营休息,派了一支前哨队伍去前方打探情况。

雅月圆和他在佛龛前席地而坐,一人拿了一只葫芦饮酒暖身。

除了守夜巡逻的值班士兵,其余将士们大都歇下。雅月圆用木棍拨弄柴火堆的火苗,雅同心出神凝视,脑海中浮现官轻痕以同样轻柔动作,在山洞中为自己烤熟鱼肉的景象。

拿葫芦的手不觉就垂下身侧,望著啵啵作响的火堆发呆。

雅月圆转头看他,一路上这个家夥都心事重重,与从前爱笑、开朗活泼的模样相去甚远。越接近莫谷,越显得忧心忡忡,但显然不是因为畏惧或迷惘而引起。

他的困惑,似乎来自於更深层面的感情。

“不是因为在莫谷待了长久时日,又皆认识一位红颜知己,对邪教有了感情吧?”

雅同心摇头,沈默一会後,又点头。

“……我不明白你想表达的意思。”摇头又点头是在说什麽,雅月圆拍他一巴掌。

“月圆,来苗疆前其实我有很多隐瞒了皇兄,因为他在盛怒之下,想必听不见我的谏言,我担心火上浇油。莫谷并不是那般十恶不赦的邪教,它的源起和衰败,远迁外域,甚至近十年来的卷土重来,都跟大雅息息相关。追根究底,当初血腥屠杀莫谷村民的罪魁祸首正是我们,现在他们不过是前来一偿夙仇。”

把在莫谷教祭月大典上了解到的信息竹筒倒豆子全盘倒出,只隐去与官轻痕的生死情意。雅月圆张大嘴,半天合不拢。

表情也渐渐沈重起来:“所以你既然无法说服莫谷不对大雅复仇,自然也不能对此事袖手旁观。”

“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伤亡减少到最低,生擒莫谷所有族民带回大雅,籍由时间流逝来慢慢感化。”雅同心说,“我之所以选在现在同你说出,也是希望一会分路作战时,你心里有数,可以对莫谷教众手下留情。”

“……我忽然想到,母後当年也是以大雅俘虏的身份,进入到关西王府与父皇相处。”雅月圆拍拍兄弟肩膀,并无深意的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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