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童心一脸郑重地说。
童心走后,蓝墨看上官婉儿的眼神愈发深邃,如同一汪大海,深不见底。
其实他心里或多或少的有些怨愤,比如按理太子才是暗夜国的正统继位者,而桑朔国平白无故地插一脚——段王爷就变成真正的皇帝,如果不是桑朔国皇帝的插足,又怎么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至少现在他们一家人都还活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然而……他甚至有些邪恶地想要是现在桑朔国的皇帝知道上官婉儿没死,还好好的活着,甚至跟了别人,不知他会怎样!
然而理智告诉他:桑朔国的皇帝南宫墨不是那种会为儿女私情放下霸业的人,第一次见到他,他就明白这个道理,说不定当初他还好好地利用了上官婉儿一番。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终究什么都没说。
上官婉儿被蓝墨地眼神看得莫名其妙,心里泛着鸡皮疙瘩,不知道为何他的眼神那么奇 怪{炫;书;网,似乎很强烈地怨愤,又似乎很理智。
蓝墨带着两个女子赶路出暗夜国,到了边境,传来帝都的快报说有反贼逃出京城,皇上下令严加检查,务必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人物,顷刻间,大街小巷贴满了他们的画像。
其实一路走来也不能说毫无风险,起初有童心在帮忙,童心一身武艺自然不在话下,蓝墨也是名将之后,两人一起带着两个女子自然不算很吃亏,行程也不慢。童心一走,蓝墨一个人要带着两个女子,自然不再是那么轻松了。再加上拂儿的肚子越来越大,又快临盆了,蓝墨自然要多上心一点,此消彼长,行程的速度什么的也跟着慢下来了。
听到这话,三人齐齐一惊。
酒家传来掌柜抱怨道:“不让所有人出国?这条政策未免也太霸道了吧!我这儿还有很多酒赶着最近送过去呢!别人赶着要哩!”
只听另一个声音劝道:“这也不过是上边下的公文,咱们还不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不过最近两天,勘察的特别严,上头还派人下来了,估计没那么好办事了!”
听了这话,那掌柜的更加不满道:“皇帝无能,新皇又是看这桑朔国来的,这不桑朔国那班使臣一走,这边就开始勘察了!这还不知道又要白白多花多少钱才行!”
“你小声点,不要命了,议论这些事情,听说事情好像不是这样的!”另一个声音抢了进来,据说好像是蓝家窝藏太子,又勾结星辰国准备造反;也有人说是蓝家欺君罔上,一年前不皇上不是将拂儿公主许配给桑朔国南宫墨么?结果嫁过去的是上官将军的女儿,所以一干大臣上书……”
那人话还没说完,又有人插话了:“可不是么!你看看今年咱们国家一下子两个将军都……”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粗暴地打断了:“说什么呢?朝廷的事情也是你们可以随意议论的,难道你们不知道随便议论朝政等同于什么么?”一个粗矿的大汉粗暴打断他们的话,眼神如利剑般扫视过去,一身蓝色长袍,两鬓长满络腮胡子,看起来极为不善。
大汉怀中抱着一个孕妇,他看着她的眼神不再凌厉,满怀着柔情。身旁跟着一个长相极为普通的丫鬟,放在人群中一抓就是一大把。这三人正是蓝墨、拂儿、上官婉儿一行乔装而来。
掌柜地连忙赔笑道:“大爷,里边请,小店有上好的美酒,要不要来一壶?”
“不必了,给我们两间上房!”
小二领着蓝墨上楼,上官婉儿在后面付账,一时摸不清蓝墨刚才为何要打断他们说话,这一路走来蓝墨都极为低调,转念一想,刚才他们提及太子、蓝家,大概触到他的心事了吧!
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折回来,拉着小二问道:“他们刚刚说两个将军什么?”
小二白了她一样,似乎她就是个大白痴一般,道:“你到底是暗夜国的人么?”
上官婉儿摸摸鼻子,有几分尴尬,又想着自己本来就是暗夜国长大的,理直气壮道:“当然是的啦!本姑娘我从小到大一直都在暗夜国。”
“小婉,你进来看着小姐,我出去买药!”蓝墨走下楼对上官婉儿说。
小二见蓝墨来了,一溜烟跑了。
“哦!”上官婉儿有些不甘心,马上就要问出来了,却也只能悻悻地走开。
上官婉儿推门而入,拂儿正在里面睡觉,暗自恼恨,却也明白蓝墨是不想她探听那些东西。
不知道拂儿在梦里梦见什么紧皱着眉头,一副很是痛苦的样子。
很快她便发觉不对,焦急地问道:“拂儿,你怎么样了?”
“我……我好像快生了!”拂儿喘着气说。
“啊?要生了?”这下子上官婉儿可是吃惊不小,很快又镇定下来,安慰道:“你再坚持一下啊!蓝墨已经去请大夫了,他马上就回来了!你再坚持一会儿啊!”
此刻的上官婉儿面上做出一副很镇定的样子,内心却是慌乱无比,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哪懂得这些?!
“深呼吸,深吸气,坚持一下,大夫马上就来了!”说罢,欲走出去叫小二请个稳婆来接生。手腕一紧,却是被拂儿紧紧地拽住了。
上官婉儿倒抽了一口气,拂儿的指甲全部陷进她的肉里,直痛得她龇牙咧嘴。
《》第3卷 新生
上官婉儿庆幸蓝墨能及时带着大夫赶回来,稳婆也带来了。
稳婆进进出出,里面传来拂儿一声高过一声地尖叫,上官婉儿约莫着这样算是难产了吧!心里暗自焦急,只能默默地守候在外面。
蓝墨在外面也没闲着,来回的踱步,直患的上官婉儿眼睛都花了。偏偏又不好当着面说出来,其实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都焦急,她也不能说蓝墨什么。这个时候他还能如此关心拂儿,对她不离不弃,她应该为拂儿感到高兴。
终于,蓝墨忍不住冲了进去,愣是怎么都劝不住。直到接近天明,才将孩子平安产下,母子平安,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拂儿刚刚生产,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现在这样不适合赶路,加上城门查得紧,上官婉儿一行几人决定过段时间再走。
眨眼间一个月已经过去了,守城门的人渐渐放松了警惕,经过一个月的调养,拂儿的身子也渐渐好了,小婴儿也一点点长大,一行三人再次乔装出城。
这次他们虽然很顺利地出了城门,也就是彻底地离开了暗夜国的境内。然而在外面驾驶马车的蓝墨的脸色一点也没有随着他们的离开而变得轻松,反而更加显得沉重。在赶车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都放慢了马车地速度,凝神地戒备四周。
“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上官婉儿忍不住拉开车帘出声问道,凭直觉她自己都觉得一路上太顺利了,顺利地超乎她的想象,这样的顺利反而让她显得更加局促不安。
一听这话,拂儿几乎是本能地紧紧拥抱住怀中的孩子。
蓝墨看着拂儿母子二人,眼中流露出一抹温柔,沉吟片刻后道:“没事!”
上官婉儿将一切收录眼底,总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可是细细地一想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不禁懊恼不已。
三个各怀心事地人走在一起。
马车越行越慢,最后几分是同步行相差无几,上官婉儿暗暗警觉。
马车内的小婴儿似乎也感到了不同寻常,眉头一皱,哇哇地哭了起来。
拂儿没由来的一阵心烦,没有细想,因着小孩的哭声无暇顾及其他,只能专心的哄小婴孩睡觉,自然没发觉驾车的蓝墨与上官婉儿的不同寻常之处。
此刻在外面驾车的蓝墨却是警惕到了极点。他隐约听见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声响,却无法判断这些声响的来历。同时,几年战场上的搏杀练就的敏感身体本能的感觉道一阵没来由的寒意,似乎有一个阴森的、无情的气息在空气里弥散,钻进了他每一个毛孔。他不由得紧绷身体,令一只手握住隐藏在腰间的软剑。
四周如此的宁静,如同大风暴来袭前的海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风从四周向中间的马车涌来,几个黑衣人从四周将马车包围。
上官婉儿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