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池转醒时已经是第二下午,短短几他又瘦了,体力衰弱,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说两声喘两声,他对特护说了两句什么,特护走过来对米娅说:“小姐,程先生说要和你聊两句。”
司徒娇这时候恰巧在,经过米娅身边时傲慢的说:“老爷身体不好,长话短说明白吗?”
米娅没理,走过去慢慢握住程池瘦的皮包肉的手,程池笑了笑,用微弱的声音说:“我这辈子做了很多错事……前两做梦回想的全是年轻的时候,我梦到了你妈妈……梦到了你出世的时候,我还梦到了程珞小时候要我抱……今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我……我梦到了和你第一次相认的那……”
一再控制,她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不起,爸,对不起是我太任性……”哽咽中她说不下去了,记忆中她是第一次这样激动和不舍,此刻她才真正懂的为什么人们常说生离死别是人生最痛苦的一大悲事,这种悲像虫啃咬着心。
程池慢慢抬头给她擦眼泪:“乖女儿不哭,人都有一死,想想……想想我这辈子也活够了。”
这时,卧室进来一个人,秦桑岩转眼立在床头,程池缓慢的转过头去:“桑岩,照顾好娅娅,我就这一个要求。”
秦桑岩低头看着程池:“我会的。”
程池把米娅的手吃力的拉过去:“说到就要做到……别忘了,你负她一次,以后要用你下半辈子去还,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秦桑岩的手从裤袋里抽出来,覆上米娅的手:“我不会忘。”
米娅眼泪掉的益发凶,啜泣的厉害,她不知道要说什么,盖在她手上的手干燥有温度,与记忆中那冰凉的手有区别。
“娅娅,帮我把……把枕头下面的遗嘱拿出来。”程池精神状态很不好,说话用了太多力,已经力不从心了,喘气喘的厉害。
米娅抽出手,抹掉眼泪,俯身过去从他枕头下抽出那份给了她两次她都没要的遗嘱,捏在手里。
“乖,这样就对了……”程池看她终于肯要了,欣慰的点头,又看向秦桑岩说:“娅娅,你出去吧,我有些话……要和他单独说。”
出去的时候,米娅脸上还挂着泪,司徒娇不知从哪儿蹿出来:“真是孝顺啊,程池病了几个月一点瞧不见你的面,临死了你倒记的回来分家产。”眼睛又瞄了一眼米娅抱在怀里的遗嘱,不屑的笑:“可惜你回来的太晚了,这程池分给你的也就是那么一点点可怜的股份,我要是你,早早守在程池身边,哪会落到现在这种凄惨的地步。”
米娅没心情和司徒娇争辩,她抹掉眼泪低头走向楼梯,回到前面一栋别墅,自己的房间里。坐在电脑前发了好长时间的呆,手臂麻了,她动了动胳膊,把抱的紧的遗嘱放到电脑桌上,手臂趴在桌前,脸埋进去,不一会肩膀耸动起来。
口袋里的手机飘起铃声,她吸着鼻子看来电显示,薛璟誉的名字在屏幕上跳着,眼泪莫名掉的多了,吸了几口气接起来。
“娅儿,怎么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飘进耳畔,她手指绞着,说不出话来,半才挤出一句:“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是你给我打的,我刚才在开车,没注意,这会儿给你打过去的。”薛璟誉的声音隔着千里万里,听上去还是那么温暖如初。
米娅犹豫,可能是手机摆在口袋里不小心按到了,但她下意识的不想这么说,咬了咬唇开口:“我爸病了。”
薛璟誉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才问:“你是指你生父?”
“嗯,我回来两了,恐怕不行了。”
“你在医院吗?”
“没有,我在家。”
薛璟誉多少知道她生父的身份,思忖了下,恐怕以程池的财力请的都是最好的医疗团队,钱能办到的事都不算事,既然钱都不管用,那就真的不管用了:“要不要我过去?”
“以什么身份?”
“你说什么身份就什么身份。”他说的是肯定式,但他在等她的回音。
“好。”
?????
分开的这段时间,上班、聚会、应酬,看上去薛璟誉的日子过的像从前一般春风得意,又有姨父这颗大树在,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好不惬意。
但是谁能知道他心里的滋味,空空的,像没了心,每除了工作,吃饭就是睡觉,人生好象变成一座枯井,枯燥乏味,一眼望到头,他几乎能看见四十岁、五十岁自己的样子,也是这样,看似光彩,实则人越多的时候越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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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去舅舅家吃饭,一屋子的亲戚,不好意思吃完走掉,回来后就抓紧更新啦,大家久等了抱抱,下面还有一更。
第二百九十三章 真假遗嘱
这个月的喜酒喝的特别多,薛璟誉今儿去喝同事的,明儿去喝发小的,后又是同学的,席上被问的最多的问题就是:“薛少,什么时候喝你的喜酒啊?咱可是早早的把红包准备好了,就等你一声令下,咱们就集体开喝。”
他被问烦了,到最后索性说:“信不信明儿我请你们喝喜酒?”
“行啊,咱等着呢。”
“行,我回去准备喜帖和喜宴,回头就通知你们。”
连多年嚷着要单身一辈子的蔡迪,今儿在牌桌上也给他发了请帖:“哎,薛少,下周我结婚,你记得参加我婚礼,你可得当我的伴郎,这是咱以前说好的。逖”
瞧瞧,身边一个个结婚生子,他还光棍一条,跑哪儿都被人挤兑调侃,连父母和爷爷奶奶也在耳边唠叨。
“急什么,我等着挑好的呢。”他一笑而过,笑的脸都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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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璟誉答应要到S市来后,米娅纠结了一夜,她问自己爱这个男人吗?
如果不爱请放手,如果爱,请深爱。
她爱了秦桑岩十几年,到头来以包养小三,被劈腿收场。
爱情是什么,从她离婚那一刻她就混乱了。
也许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爱情,爱情不过是绚烂的一刹那,爱情不过是心血来潮的激情碰撞,她对秦桑岩执着不过是因为得不到,因为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和薛璟誉在一起,从来没说过爱他,他同样没有,但是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他爱她。一个疑问在她脑子里盘旋,他对她的爱能坚持多久?
她呢,爱吗?
她不知道。
当他说冷静一段时间她会伤心,会落泪,那是爱情吗?
她更怕的是他会变成第二个秦桑岩,他与秦桑岩的身份相似,或许说他比秦桑岩的背景更高,她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再挺过一次背叛。
所以,一面想靠近,一面想远离,除了纠结还是纠结。
洗过澡,她从衣帽间翻出干净的居家服,坐到电脑前烦躁的抓了鼠标移动,发现电脑没开机,她手一扬,放在手边的遗嘱掉到地上,弯下身去捡起来,遗嘱掉下去时翻开了,她的目光瞬间定在当中的一行字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心跳加快,她慌忙把遗嘱从头开始看,读到关键地方她用手在下面逐字念:“财产在我死后按下方予以分割和继承:1,程氏股份百分之二十五分给女儿米娅,百分之二十七分给秦桑岩……”
怎么不是司徒娇说的百分之十二,而是百分之二十五?米娅反复读着,是这个数没错,程氏的股份没有司徒娇的份,而地产股票债券更是与司徒娇无关,总之遗嘱上压根没提到司徒娇。不,她翻到最后面,有提到司徒娇,程池把一家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