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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咱们的步兵有把握?”
赖恩犹豫了一阵“大概……应该是有把握吧。奴婢不是武监,不大懂军事,不过这里的袁班袁指挥人很不错,浙江备倭都指挥刘锦这人,也是个能员。听说能使四十斤的重刀,武艺很有两下子,总能顶的住吧?再说,咱们城里有那么多商人,哪个商人门下不养着些护院或是镖师。倭寇进城,他们第一个遭殃,所以只要倭寇敢来,这些护卫肯定杀出去拼命,朝廷只要出点钱就行了。这帮人比官军靠的住。”
杨承祖心内的不安情绪渐渐高涨起来,看来宁波的情形,比他想象的还糟糕。“那这些倭人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倭人啊……”赖恩正想说什么,门外忽然走进一名管家,在赖恩身边嘀咕几句。赖恩一脸尴尬的赔笑道:“杨将军实在对不住,有一个要紧的贡使过来,说是有很重要的事,非要找奴婢面谈。您看看,这实在是不好推辞……”
“那既然如此,在下告辞,我们改日再聊。”
赖恩连忙施了个礼:“不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这里还有很重要的事,还要向将军回报,您可走不得。不过那边也必须得见,您说这可怎么是好?”
薛氏轻启朱唇,“老爷,就让妾身在这里陪杨将军吃几杯,等您回来就好了。”
赖恩以手加额“没错,夫人说的对,你来陪杨将军一阵,我这里时间不会太久,跟那贡使说不了几句,就可以回来。”
“这……似乎不大方便吧。”杨承祖看了看薛氏,见她神色极为端庄,仿佛确实只是要替丈夫招待客人。可是方才她的鞋都已被杨承祖拿在了手里,以纤足只着罗袜,在他的腿上轻轻磨蹭,若是没了外人,怕是要出火。
“这没什么不方便的,您今后就是奴婢的恩主,让奴婢的娘子陪恩主喝几杯,是应该的。奴婢去去就回,马上就会回来。”他说完这话,匆忙的离席而起,跟着管家离开。
待他去的远的,薛氏脸上的神情,越发的端正起来,仿佛罩了层寒霜。“当着主人的面,就调系主人的妻子,将军好大的胆子。就不怕我叫起来,大家难看么?”
“夫人,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就算是叫,也该是我叫吧?好端端的把腿踢过来,这算什么意思?”杨承祖一脸无辜的表示着。他的手向上一托,将那只莲鞋托在手中“夫人,我还是帮您把鞋先穿上吧,否则,不成样子。”
“我说过了,我酒品很差,喝多了以后,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你怕不怕?”
“这种事要怕,也是女人怕,男人没必要怕了。不过夫人,现在房间里只有咱们两个人,你确定要喝多?”
“我确定!我不但今天要喝多,以后我还是要喝多。”薛氏猛的一把抄起眼前的酒壶,却是对着口一股脑的倒了进去。等一壶酒喝完,随手将银壶一丢,伸手解开了上衣的盘扣“寡酒难饮,妾身愿为将军一舞,以助酒性。”
第七百一十一章夫人待客(下)
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子,会些歌舞倒是寻常事,可是当她干脆的甩掉另一只鞋,跳起胡旋舞步,如同一只陀螺在那里旋转开来,长袖飘飘,如同鲜花怒放时,杨承祖的眼睛也有点发直。十数个旋转后,一条腰带如灵蛇飞出,随即,那件曳地长裙,大红比甲,褙子,一件一件的飘落,不多时,她就只剩了一件小衣。
“夫人……夫人小心……”话音未落,薛氏脚下一软,人无力倒在了杨承祖怀里。
“你这个人……不老实,居然趁我喝多了就欺负人,敢脱我的衣服脱我的鞋,还在我的家里抱我,信不信我告诉老爷。”她似乎发了怒,挣扎了几下,却越挣扎就陷的越深,最后仿佛认命了似的,不再挣扎,只在那里喘着粗气。
忽然,她脸上露出一丝甜甜笑容,反手勾住了杨承祖的脖子“将军,妾身的身子……软不软。这脚……美不美?你想不想看看,我身上更美的东西?”
“赖公公会客,片刻即归,夫人……你最好……”
“我说过了,我喝多了以后,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你难道忘了?”薛氏猛的一把抱住杨承祖的脖子,整个人几乎是与杨承祖锁在了一处,放开喉咙对着门外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放开我!老爷,快来救我!贵客对我无理!”
半晌之后,房间外依旧是一片寂静,仿佛这座宅院里,就只剩了他们两人。薛氏松了手,自嘲似的一笑“将军,你现在明白了么,今天我相公招待你的酒席,主菜就是我,就是他明媒正娶来的娘子,正好招待你这最尊贵的客人。我们不做完,赖恩的客人是见不完的。”
杨承祖倒是从没担心过什么仙人跳,说句难听话,就算他真的对薛氏用强又被赖恩捉了现行,对方也不能把他怎么样。这时却见薛氏眼角含泪,神情悲苦,显然不是一个久做此道的女子。不过也正是这种良家女子,侍奉丈夫以外男人的抗拒,却更激起他的玉望。
“夫人,赖恩他,难道一贯以夫人待客?”
薛氏摇了摇头,“除了我,他还有三房妾室,都是好人家的女儿。以前一有贵客来,就是那三位苦命的妹子去侍奉。初时,她们是拼死不从,再后来抵不过打,或是抵不过赖恩以她们的家人要挟就只好含泪从了。到了现在,却是人人都抢着去陪客人。我是他的正室,以为不用这样的,可是没想到……将军,我们可以不可以到卧室去?妾……妾虽然嫁给赖恩数载,但至今仍是初子之身,希望不要在这等地方,就胡乱行事……”
看着怀中的佳人,杨承祖微微一笑“夫人,我不得不说,你真的很会钓人胃口。原本我不想和赖恩有太多的牵扯,不过现在,无所谓了。你来指路,我抱你过去,既然赖公公费心为我准备一道大菜,我若不吃个盆干碗净,又怎么对的起主人家的苦心?”
客房内,在赖恩对面,坐着一个四十开外的男子。他生的面皮白净,五官里有几分女态,不过眼神清澈透明,很是有几分精明干练之色。在两人面前的桌上,红漆托盘内,三尊大小不等的海神妈祖黄金雕像,在那里放射着醉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