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撞在磁砖上还是会痛,殷坚一阵头晕眼花。
「很痛啊……」何弼学同样也哀哀叫,他是让人拉下来的,双膝磕在磁砖上,
这下不瘀血才有鬼。
「我拜托你们!不要一天到晚就是这副鬼姿势!」刚进家门的殷琳又是一阵
叫嚣。
何弼学的外景队,这回埋伏的是某知名连锁书店的门口,听说这里深夜会出
现一位美少女,安静的站在书店外,如果有好心人或不好心的人想载她,隔天就
会发现自己在社会新闻的版面上,不是翻车就是撞山。
「学长……你不要一天到晚都出这种外景,超过十点不睡觉,皮肤会变差。」
Lily嘟着嘴抱怨。
何弼学一副看见怪物似的瞄着她,听说他们是灵异节目耶,鬼有大白天出现
的吗?给点专业精神好不好?
「Lily……想约会就明讲,少拿晚睡当藉口,这里没一个是白天清醒过活的。」
张正杰嘿嘿两声提醒她,其中日夜颠倒得最厉害的是何弼学,可是他大眼睛依旧
黑白分明,更该死的皮肤还水嫩水嫩,所谓的丽质天生就是这样。
「乱讲……谁要去约会。」当一个女人又这种神情语调说话,那意思就再明
显也不过了,众人纷纷开起玩笑,有愈晚愈低级的倾向。
「阿Joe 也算厉害了!我听说他以前最想追的是CK耶!他看女王那个眼神,
喔……寒毛竖起来了。」高晓华答腔,别看他一副老实人的样子,八起卦来实在
不输女人。
「阿Joe ?是谁?」何弼学很好奇,其余人是很佩服,这人的神经真的错接
了,全世界都知道有人在偷追他女友,唯独他一个人完全不在状况里。
「戏剧组的化妆师,老用这招来钓马子。」张正杰很不以为意,站在兄弟立
场上,他当然替何弼学仇视对方。
「阿Joe 化妆师?我以为他是玩……摄影……」Lily愣愣的同着,众人不由
得静了下来。
虽然知道了阿Joe 是个会玩摄影的化妆师没啥了不起,但这一群向来就很多
事的家伙开始七嘴八舌起来,各式各样的猜测层出不穷,最后归出的结论很主观
的认定,CK那面墙上的杰作,应该出自他手中。何弼学听着他们的讨论,沉默的
思考着,众人不由得看向他,毕竟,他才是当事人。
「喂……学长,你好歹也出个声,决定怎么样对付他?」张正杰一副很义气
的样子,其实,十个男人中有九个打过CK的主意,包括他自己,不过佳人已逝,
兄弟的情谊仍在嘛!
「嗯……我坚决不要自己开车事载她……」何弼学很慎重的回答,脸色阴沉。
「载她?……学长!我在说什么,你在答什么?」张正杰很不满的叫嚣,何
弼学只是叹口气,伸手指了指挡风玻璃,张正杰一回头,又是一阵惊天劲地的惨
叫。
一名容貌清秀的妙龄女子,正跪坐在他们的引擎盖上,一双眼睛很亮,肤色
有点惨白,说不出来她是好奇还是心情愉快,总之她贴近的脸孔嘴角莫名的上扬。
「妈啊——」
一车的人伴随着尖叫声开门流窜,何弼学当然想跑,只是人总是在最危急的
时候,老是会发生像什么安全带解不开的坏事。
「哥哥……能不能载我回家……」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捉住何弼学的手腕,原
本跪坐在引擎盖上的少女,不知道哪时坐到他身旁,窄小的车身里,嗅得着她身
上的异味,像是死了许久有些发霉的恶臭。
「Shit……」何弼学用力的扯了两下,那少女捉得更紧,脸色从愉悦的笑脸
逐渐变得狰狞,何弼学有点想哭,为什么次次都是他?恐怖的景象他也许看惯了,
可是那恶心的气味他还是很吃不消啊!
「妈妈说,好孩子不可以随便跟陌生人聊天!」何弼学发狠的反捉住那少女
的手腕,想将对方硬扯开,他怎么说也是男的,比力气输给个小女生就太难看了。
那个少女原本阴狠的冷笑起来,突然间五宫严重扭曲,一变再变,跟着尖锐
的惨叫两声烟消云散,何弼学心惊胆跳的趁机逃出车外,一时间有点不明白发生
了什么事。
「靠……太酷了!有拍起来吗?」张正杰用力的推了推高晓华,后者愣愣的
点点头,所有人是让何弼学吓傻了,他几时变得这么厉害?
「学长你做了什度?可以把她弄不见?」高晓华很好奇,何弼学自己也愣头
愣脑,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最后终于找出原因,殷坚给他的白金戒指他终于还
是乖乖的戴在手上了。
殷坚好奇的把玩着玉葫芦,这只是个赝品,所以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可就这样一个小东西,让吴移这个老人丢了性命,殷坚猜不透究竟为了什么。
回想起当时,吴移像是早清楚了自己的下场,所以叫殷坚陪他逛一逛,殷坚
对这个充满老人的讨论会一点也不感兴趣,自然点头答应陪这个老人到外头走一
走。
他还记得吴移见到他的第一眼那个神情,他算到了自己的死期,却算不到殷
坚,他是个没有未来的人。殷坚不晓得该怎么回答这个老人,算得真准?是啊!
他是个没有死期的人,因为他根本不算活着。
吴移没有多说什么,只把玉葫芦交给他,并且告诉他这个东西关系着一个大
秘密,因为牵连太大,所以他很多年前就把玉葫芦送人了,他身上只带着这个赝
品,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抢走它,而这一天终于到了。
殷坚不是很了解,为什么吴移会选择将这件事告诉他?难道他不担心自己会
私吞了玉葫芦?如果这小东西真像他说的那样值钱的话。
只是愈盯着这个玉葫芦,愈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劲,就好像一切事情冥冥之
中都注定好了一般,他先遇上何弼学,进而又爱上这个笨蛋,天下间有这么巧的
事,他是个靠吃灵为生的死胎,偏偏就遇上了招鬼招得跟什么似的何弼学?不管
从哪方面来看,他都不会扔下那个笨蛋不管,玉葫芦这件事他是插手定了……
「混蛋……」殷坚暗骂一句,只是刚进门的殷琳骂得比他更响亮。
「怎么了?」殷坚好奇的打量着人,殷琳浑身湿透,脸颊白得泛青、双唇冻
得发紫,梅雨季节就这么讨厌,突然的大雨常常杀得人措手不及。
「该死的公车司机……要不是汽车突然挂了,我用得着这么可怜去搭公车吗?
司机找死是吗?看见我在车上,他居然冲下车跑得不见人影,留我一个在车上!
歹年冬……多疯子……」殷琳愤恨不平的擦着头发,殷坚看着她那一身鬼样的造
型,很同情司机先生啊!任谁在深夜看到一个浑身湿淋淋、长发飘飘又兼脸色极
度难看的女子坐在车上,都会吓得弃车而逃嘛!
「我问过吴道了,他想看一看你那个玉葫芦!」殷琳冷着—张脸,殷坚沉吟
一会。
「你有告诉他,我这个玉葫芦是假的吗?」
「他知道,他说他爷爷很早之前就将真品送人了!」
「那你有告诉他,真的在谁手上?」
「我像是这么低能的人吗?弱智……」
「谁弱智了?」何弼学开门进来,同样也是淋得一身湿,他穿得比殷琳更单
薄,上衣紧贴着偏瘦的身材,看上去一时间不知该称他性感还是可怜。
「你又跑哪去了?」殷琳和殷坚眉头同时一皱,何弼学总是能随时随地到处
去招惹些不干净的东西,那股气味刺鼻得很。
殷坚拿出一张捲烟线的符纸,轻擦了擦何弼学手腕上的瘀血,神奇的恢愎成
正常的肤色,手一扬,符纸烧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