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芳草倒对丁夏的临危不惧感到敬佩,她知道自己要将丁夏被带走的事传出去,至少要让恒源的人知道。她不大清楚锦衣卫的行事,但想恒源应该有能力将他解救出来,毕竟是影响南北的大产业。
杜柯还想为妹妹说情:“临安侯杜家相信官爷也听说过,要拿人也得有个理。”
韩钺目光闪烁了一下,临安侯,那是开国之初封的几个世袭爵位了,难道是一家人。韩钺一肚子的疑问,瞧了瞧芳草,几乎有些不敢和留香坞里那个清俊的少掌柜联系在一起,她扮成男装必是有什么事瞒着,说不定还有和倭寇的事也牵连在一起。他不敢含糊,说道:“请掌柜的跟我走一趟。”
杜柯不让芳草被带走,一心想要维护她。芳草却道:“三哥,放心。我又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能够交代清楚。我想不管到哪总有个讲理的地方吧。”
韩钺道:“好,看在往日的交情上我也不让兄弟们上来请掌柜。”
芳草便要走,杜柯焦急的喊了一句:“三妹妹”
芳草回头淡淡一笑,没有显现出一丝的慌乱,淡然道:“三哥放心,别和家里说我的事,拜托了。”说完已经快步走出了这间小小的包间。
韩钺连忙跟了上去。芳草快步走到楼梯口往下望的时候,只见那些锦衣卫已经将丁夏带出了酒楼,正往楼下的一辆罩着黑色幕布的车上推。芳草心想自己肯定不会和他同一辆车,自己又骑不来马,难不成只有步行跟随,然后招摇过市。感觉自己像是被警察局带走的嫌犯,芳草回头看了一眼韩钺,那个人的脸很难看。芳草知道这个人呆板一点也不好说话,只是希望自己到时能够言词清楚,将自己的情况说明白,若是无辜被连累那么谁来照顾她娘呢。
芳草猛然清醒过来,她忘了给三哥交代让他在母亲面前敷衍过去,她要是知道此事还不知怎样。芳草努力的向后面探了探头,韩钺却不满意了:“走吧,看什么呢。”
芳草白了他一眼,跟前这副臭脸比起那个姓傅的还难看。出了酒楼,芳草上了一辆同是黑幔笼着的车子。车子不大,芳草安安静静的坐好,心中正在想该如何来面对即将到来的责难。
她抱着脑袋将头埋在膝盖里,此时又有人上来了。芳草从指缝里看了一眼,见是那张臭脸。芳草也没有说话的兴趣。
韩钺一直将留香坞的掌柜当成个少年,如今突然变成了个女子难免不起疑心。只是他似乎有些不敢正视芳草,脸微微的侧向一旁。
芳草心想好在没有警报声,不然又该引来多少路人的旁观。自己在街坊邻里的八卦中想不出名也难。
只是一直埋着头的感觉不好受,再说自己又没做什么非法的勾当,干嘛把自己弄得像个罪犯似的。芳草坐正了身子,微微的瞟了韩钺一眼,慢悠悠的问了一句:“你们要抓我也要证据,就这样将人带走,这样的执法,未免……”
韩钺生生的打断了芳草的话:“姑娘没有资格对锦衣卫办事指手画脚。”
芳草讨了无趣,只好闭口。只觉得跟前这男人让人有些讨厌,还有一丝隐隐的畏'TXT小说下载:www。3uww。com'惧,因为她后世的记忆里真还找不到什么好词是来形容锦衣卫的。
韩钺冰冷的声音在车子里响起:“姑娘难道不怕么?”
芳草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韩钺被芳草形容成鬼脸色更加不好了,一直黑着脸。车内的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
芳草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带到一个什么地方。下了车后,她被领进了一间屋子,门窗紧闭,屋里就一张桌子,两条长凳。再无其他的家具陈设,因此屋子虽然小但也空荡荡的。
芳草坐下以后,心里突然没底起来。自己和丁夏的交往也就那么点可以说的,只是丁夏会不会受到这些人的迫害。
正在她胡思乱想时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芳草坐着未动,只略扭头看了看门口站着的那个人,见是那张黑脸芳草很快将头偏向了别处。
韩钺冷冷的说道:“你的来历我们都查清楚了,现在没什么事。你回去吧。”
芳草站了起来,脸上并没有欣喜若狂,微微的愠怒:“你们办的事我也看不明白,下次要带走谁,还请韩百户大人查清楚再行动。”
韩钺依旧面无表情,他怜她是个女子不想过多的为难她,因此不发一语。
芳草走出了那间空荡荡的房子,与韩钺擦肩而过,不过芳草没有回头看他一眼。这是一条长长的巷子,芳草有些分不清楚方向,更不知这是何处。
芳草步子轻快,后面传来了韩钺清冷的声音:“姑娘我送你回去吧。”
芳草停住了,回头看了看想说不用,韩钺又继续说道:“算是韩某表达自己的歉意,勿怪。”
芳草没有回话,她抬头望了望有些阴霾的天。自己是虚惊一场那么丁夏能够顺利的逃过这一劫吗?
芳草问了韩钺一句:“丁夏他的事果然查出来是通倭么?”
韩钺不愿意透露更多的消息,只是说道:“这不是姑娘该问的。”
芳草不死心,又问了句:“如果罪证确凿的话通倭要受怎样的刑罚?”
韩钺眉头微蹙,没有回答芳草的话。
卷二 定风波 第九十五章转危为安
第九十五章转危为安
丁祖望听说儿子被锦衣卫的人拿去时差点没有背过气。好在跟前的人及时扶住了,丁祖望看了看身边的人,气息有些急促:“到底怎样呢?”
家丁报道:“是留香坞的掌柜来说的。只说少主让锦衣卫的人给带去了,具体因为什么并没有详谈。”
丁祖望听说后有些气急败坏:“又是留香坞,我那好端端的儿子自从给留香坞投了钱就没干过什么正事,如今倒惹来的祸端。管她是什么来历,管她是男是女,你们去把她给我叫来,我要问个清楚。”
家丁听说后忙让人传话去带芳草过来。
这里柳氏听说儿子的事后,颤巍巍的走了来说道:“夏儿他到底怎么呢?”
丁祖望心烦意乱的说道:“祸事,祸事。惹上了锦衣卫的人还有什么活路。”
柳氏听说后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上。丁祖望又气又急,丁夏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如果出个什么意外。恒源这么大的产业该交到谁的手上去。祖上好不容易创下的基业,总不能在他的手上给败了吧。
没多久堂侄丁力过来:“二叔,听说兄弟出事了,到底怎么呢?”
丁祖望忽然间感觉自己老了好些岁,半瘫在榻上虚弱的说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呀。你弟弟平时多么听话的一个人,哪知又惹了这些祸事在身上。如今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了。可怜丁家的这点产业呀,难道在我的手上就要给弄没么?”
丁力倒不知道他那堂弟出了这么大的事,心下暗喜,却又极力的按捺住喜悦之情,佯装出几分悲戚之情假意劝解道:“二叔,或许事情没有那么遭。兄弟他是个机敏的人,没准过两天就出来了。”
丁祖望心里自是难受。
丁力又趁势说道:“二叔,侄儿也识得不少的人,路子也多。不如许点好处让人去打理一下。”
丁祖望眼里闪着精光直直的看着丁力,丁力被这一瞪心里有些胆怯了,后面的话有些说不出口。
丁祖望道:“劳你费心了,锦衣卫那里岂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什么路子,恒源的路子也宽。你手下的那些弟兄也没干过什么正经事。要打理的地方我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