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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2 / 2)

回之一字,道出无尽亲疏差别。

祁望接过衣裳,不动。

“在这耗了一夜,累了吧?”东辞过来,冲她笑笑。

“哪有你累。能回了吗?”她有很多问题想问他,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能。”他道,正要与她并肩走去,忽又朝祁望道,“祁兄可得空,去医馆坐坐?”

霍锦骁有点诧异,转瞬明白。曲梦枝的死,只能问祁望。

祁望点下头,三人便一前一后往医馆走去,东辞与霍锦骁在前,祁望独自在后,身后就是空寂的梁家大宅。

曲梦枝没了,梁俊毅没了,梁同康也没了……

一把大火烧得干净。

海神三爷却依旧是个谜。

作者有话要说:  《海神卷》结束

下一卷《怒海》

我有小小的预告段子不知该不该扔过来……

☆、嫉妒

路过王孙巷前的早点摊时; 东辞停步; 要了些新炸的油条蛎饼等物,付了钱; 拿油纸包好,被霍锦骁接走捧着。

“熬了一宿,都没吃早饭; 医馆里早上会煮粥; 买些回去佐粥。”东辞解释一句,又冲祁望道,“祁兄若不嫌弃; 一会在医馆里用顿便饭?”

“多谢。”祁望应下。

三人便慢慢踱回医馆。东辞将他们招呼到书房外的小院里,又命药童端早点过来,在院里支起竹条编的小桌和马扎。

“你陪祁兄说会话,我去换身衣裳。”东辞忙了一夜; 身上沾了不少灰烬。

霍锦骁“嗯”了声,他就进屋,药童把早点陆陆续续地端上来; 除了东辞买的炸物外,就是清粥酱瓜花卷之类清淡的东西; 炸物是霍锦骁喜欢的。院里剩她与祁望两人,也没什么可说的; 看看四周,她站起道了句“祁爷,你先坐会”; 不等他回答,人就跟着进了书房。

书房虚掩着,祁望能看到她在房里四下忙碌着,就跟那书房是她的一样。

不多时,霍锦骁就捧着盘茶出来:“祁爷,你也尝尝我师兄的茶。”

竟是泡茶去了。

“多谢。”祁望起身接下茶盘,嗅到沁鼻香气。

“我师兄在青峦山自己栽的云雾茶,别处没有。”霍锦骁说话的眉目间透着得意。

想来魏东辞在她心里是个骄傲。

祁望饮了一口,茶确实好,只是略涩,抬头看到她还不安分,便喊她:“你又去哪里?”

“你坐着就是。”霍锦骁回头又进了书房。

一阵捣腾,她一手拎着烧热的铜壶,一手拎着铜盆,肩上还挂了几条巾帕,晃荡出来,把东西都放到院角的井边上。祁望被她弄懵,上前瞧去,她已经从井里打出半桶水倒进盆里,取了条巾帕浸湿,转头问他:“冷的热的?”

“随意。”祁望蹙眉道。

她便将巾帕拧干递给他:“擦擦吧,挨了一宿的灰,脏。”

祁望默默接过,霍锦骁却已将头埋下,直接井水沷脸,水珠溅出盆来,有几点飞到他手臂上,冰凉凉的。

“你又拿井水洗脸?”书房口传来魏东辞的声音,语气不悦。

他已换过一身衣裳,浅青的对襟长袍,宽袖,极松散舒坦。

霍锦骁飞快抬头,挂着满脸的水讪讪一笑,都顾不上擦脸就把盆里的水给倒了,重新又打了桶井水,拿铜壶里的热水兑好,将肩头挂的另一条巾帕放到盆里浸透拧干,巴巴递到东辞面前。

“快擦擦。”

毛巾温热,东辞入手后二话没说就把人拉近身,展了巾帕往她脸上抹去,一边抹,一边说:“又拿我的东西做好人?”

茶、盆、巾帕……她对这里的一切驾轻就熟,跟自个儿家一样。

“你说的,屋里东西归我管,我高兴。”霍锦骁夺下巾帕塞回给他。

魏东辞无奈摇头:“让祁兄见笑了。”

祁望笑了笑,将手里仍旧成绞状的巾帕放到桌上,想着自己不该答应来这一趟。有些画面不见时便不会多想,一见就是妄念,容易入魔。

“嘁。”霍锦骁回到小桌前,一碗碗舀粥。

魏东辞就着那盆水,用的还是那条巾帕,洗好脸,也坐到桌前。

“昨夜梁府的大火你们也看到了,再加上先前梁家老宅被掳之事,桩桩都透着蹊跷,所以把祁兄请过来,是有些事要请教祁兄。”东辞就着酱瓜喝了几口粥,闲话家常般慢条斯理开口。

祁望心里了然,本也不是真的为了闲谈才来的。

“请教不敢当,魏盟主有话只管问,在下知无不言。”

霍锦骁在一旁把花卷掰开,往中间塞了蛎饼夹好,递给东辞,他不要,送给祁望,他也摇头。

不要拉倒,她自己吃。

“祁兄与梁老爷之间有些生意往来,可知梁老爷有没什么仇人?”东辞问道。

祁望想了想,看着霍锦骁道:“小景应该跟你提过,梁同康除了是三港盐商外,还帮海神三爷走货。本来生意做大了就容易与人结仇,他还黑白两道通吃,要说没有仇人那也不可能。可梁家也不是吃素的,在三港盘距这么些年,若是能轻易叫人掀了底,他也不是梁同康,更不可能被三爷重用了。”

“祁兄所说的这些仇人,大多因为利益关系使然,牵涉官商匪三道,确实也常见。给三爷走货,牵涉甚广,其中或碍了谁的眼,阻了谁的道,都是杀身之祸,但是……”魏东辞话锋一转,“如果只是利益之恨,行凶者只求灭口,断不会施下如此毒手。”

将人钉在树上,放血而亡,眼睁睁看着自己妻妾子女活活被火烧死再慢慢死去,那该是怎样的仇恨?

单纯图利,有更多省事的办法,不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杀人灭口。

梁同康生意虽大,但也没听说他曾做过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最多就是有个不成器的嫡子,做过些伤天害理的事,但被害之人皆是无权势者,报复不到这种程度,而且此事显然针对的是梁同康。

“十八条人命,一个活口都没有,凶手到底与梁同康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下此狠手。都说罪不及妻儿,不管梁同康做了什么,也不该累及家人。”霍锦骁一听这话,咬在嘴里的卷子也味如嚼蜡。她想起梁二,他是个好人,爽朗阳光,有大好的前景与理想,没来得及展开就湮灭……

“那就要问梁同康了。我虽与他有生意往来,但也没深交,他的事我并不清楚。”祁望眼无波澜,对此事毫无情绪。

“曲夫人与祁兄是旧交?”东辞忽将话头又转到曲梦枝身上。

祁望倏尔冷盯了霍锦骁一眼。

霍锦骁蹙眉,她从未将曲梦枝和祁望的往事告诉给东辞过。

“那夜你抱着曲夫人求医,对她极为紧张,所以我才好奇一问,若有得罪,还望见谅。”东辞瞧见这目光,不动声色,“据我所知,曲夫人是海神三爷送给梁同康用来笼络他的。曲夫人姓曲,与十多年前东海曲家间有极深的联系,论理她与三爷应该有深仇大恨吧?”

“那又如何?梁同康是梁同康,三爷是三爷,就算梦枝与三爷有大恨,也不会报在梁同康身上,更何况她一个女人,做梁同康外室十几年,依赖着梁同康生存,哪有能力做这些事?”祁望冷道。

“祁兄,你误会了,我从未怀疑过曲夫人。”东辞语气平静温和,“我只是想厘清梁家的恩怨关系,还有曲夫人的死,祁兄难道不想找出凶手?”

祁望笑得冰冽:“想。”

“东辞。”霍锦骁按按魏东辞的手。

东辞便低下头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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