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安鱼信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王鹭宁缓了口气,接着说:“我去办公室找她, 小心地问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 她温柔地和我说没有。我问她是不是我上次拒绝她惹她不高兴了, 她说不是, 但又说要是我好好听她话就好了。”
安鱼信隐约察觉到了一些pua的苗头。
她顿感不妙。王鹭宁这种从小不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孩子很容易被一些廉价的爱所感动, 义无反顾地跳进糖衣陷阱里。
她沉下性子问:“之后呢?”
“然、然后我怕她不高兴, 之后她对我动手动脚我没、没拒绝……”
安鱼信吸了一口气,揉揉眉心,告诉自己要沉住气。她憋着一股子劲:
“动手动脚是到什么程度?”
“其实也还好, 就是摸摸手拍拍屁股。我有点不舒服, 但能忍。”王鹭宁的声音变得轻碎起来, 又小心翼翼地补了句,“她平常对我真的蛮好的……”
“当然要对你好。”安鱼信冷笑了声,“不然再去哪找一个这么单纯这么天真的人呢?”
王鹭宁在电话那头一头雾水地啊了声。
“她在性骚扰你,你懂吗?”安鱼信恨铁不成钢地说:“宝贝,同性之间也会有性骚扰行为。她就是拿捏住了你不敢拒绝的心理!你看着吧,再不拒绝,她会慢慢变本加厉!”
安鱼信的声音陡然提起,片刻又想到了什么,慢慢放缓:“宝贝别担心,你就大胆拒绝,再发生什么就和我说。这事你有和别人说吗?”
王鹭宁说没有:“我没告诉外婆怕她着急,本来想和林老师说的,但她家里今天好像有点事。”
安鱼信心跳漏了一拍。她问:“什么事?”
“她爸回来了。”
——
林溪桥舅舅站在家门口,看着面前拎着一大袋子东西的男人,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蚊子。
男人和林溪桥有几分相似,看得出年轻时也可称得上意气风发的帅哥。现在西装革履,穿得人模狗样,看起来倒是混得挺好。
男人弯着腰陪笑道:“有点事和你说。”
“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林建军冷哼了声,“不用和我惺惺作态,当年就没有良心,我不信现在你的良心就能回来。”
顿了顿,他又补了句:“你这样真的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