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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临予,没事,什么事都不会有,你担心什么我都会在,我永远陪着你。
你的路再长也不会只有你一个人,我会和你,一直走。
“锦凉。”
“啊?”
“不管什么事,都一定要坚强。”他的手放在她顺滑的发上,视着她方才枕过的枕头,青花的纹路,安宁静好,“不管路上有谁,谁陪你一起走,自己都要勇敢,无惧前行。”
“好。”
你什么也不说,我便什么也不问,你什么都要自己一个人扛,我便答应你所有的事,反正我们会一直走同一条路,走到底,走到死。
不分开。
她心里忽而很开心,很快乐,什么也不怕,心安理得地抱紧他。
她越过他的肩膀,看见窗外枝上不知从哪处落了一只杜鹃,漂亮丰美的颜色,和方才她在檀木柜子上看见的一模一样。
世间万般险象环涌,唯真心相伴,才可得一世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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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灼耀,冬日里很少会有这样大的太阳。
一路从洞庭行到湘西,苏锦凉都未经常出门折腾,总是听夏之和宇文跑回来跟她说今天玩了什么好玩的,比武招亲,绿林好汉云云。
苏锦凉靠在床上懒洋洋地告诉宇文沂煊:“你不就是想学两式武功嘛,等姐姐我心情好了就来教你,包你打败卷毛狗。”
原本宇文沂煊是心高气傲一脸不屑的,但听到打败卷毛狗立马就忘了面子,连连点头。
于夏之不和他一起贫,只笑着摸摸她的额,探探那温度看还烧不烧,忧心道:“你成天闷在屋子里好不好玩啊,要不我们不出去了,陪你乐乐。”
“不用不用,我感冒得就只想睡,你们在这我也没精神。”苏锦凉连连摆手。
其实她的感冒虽然一直犯着,但真是不重,若换了她平日里的性子,照样是能飞天入地无所不能的。
可她知道顾临予有事,一定有。
他不说,她便只能沉心下来自己发现,玩闹多了心便会散,于是她就成天静养在屋子里,等他来找她。
他来,也不算常来,来时笑得和往日一样自然,也摸摸她的额,皱眉问她为什么还不好,是不是没精神。
她照旧说睡睡就好了,笑得也和往日一样自然。
她安静地等,总有一天,事情发生的时候她一定知道,不会让他抛下她,一个人走自己的路。
这日刚到湘西,太阳太毒,一车人都渴了,祁连说看到个茶寮,话音未落,车内就不淡定地说快停了,下去歇歇。
茶寮坐在座小峰下边,简单的棚子,几张败落桌子,酒旗一举,萧条冷落。
老板是个中年男子,四十来岁,有些病缟的样子。
顾临予扶着她至桌前,扫了一袖灰,扶着坐下了。
马伫在夕阳里开始吃草。
宇文沂煊不知哪根筋不对,忽然又觉得斟茶这事挺好玩,咋呼着一人给倒了一杯。
卫灼然笑他,说他这是富贵日子过多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看着什么都稀奇。
苏锦凉挑眉看她:“你还不是一样,五十步笑百步。”
卫灼然笑了,合了扇子照旧敲她的头,也不管周围人是什么眼神,俯□笑着看她:“你不要太得意,我能干的俗事可比你多得多。”
他笑着端起茶盏至唇边,忽然双眉动了一下,又笑着地放下了:“比如这杯茶……我能喝,你就不能喝。”
作者有话要说:卡了三天文,结果阿根廷昨晚打爽了!我就HI了!然后就更出来了!
好精彩好精彩的比赛。梅西的无私和精彩让我感动得内牛满面。
我们在麦当劳里看比赛。一大群不认识的人一起喊阿根廷阿根廷。梅西梅西。感觉真的很好。。
OH。我又想起了不争气的国足。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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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66 此恨不关风与月(一) 。。。
暮色四合,斜阳余照里光景还是辨得清,森木葱幽,空气很好。
卫灼然悠然笑着放下杯盏,泰然视前方:“比如这杯茶……我能喝,你就不能喝。”
苏锦凉还未来得及奇,就听见那厢里“嘭”的一声,宇文沂煊整个人直挺挺地摔下了凳子,于夏之慌急站起来却也是个不稳,扶额微晃,身形一软就被利奥西斯抱住了。
家门不幸,宇文沂煊的殿外一定什么都栽了,就是没栽桃花。
事已至此,苏锦凉再马虎也醒悟过来是被下了药,有埋伏,手往包袱里一抽就双刺在握,警备立着。
卫灼然淡笑着拉拉她的臂:“急什么,有人要请见我们自然一会要来的,你且坐下安心侯着。”
他见苏锦凉仍紧张得眼观八方,便也不劝她,随她站那里自顾自地龙马精神,略觉好笑地勾了唇角。
祁连七手八脚地将瘫死的宇文沂煊扶起来,天一下就阴了,层云卷走毒辣的太阳。
厚影压下来,背山上响了大动静,整林高树华盖齐齐向着山下排涌,疾风荡跌山峰汹滚直下,满地枯叶翻腾着陡然拔起酒旗,直卷砸向马身,急惊的一嘶马鸣,褐马高蹄踏扬,拖着缰绳马车生生奔出去两米。
苏锦凉心中一漏,难道顾临予近日心中记挂之事就是这件?
她不由将刺握紧了些,嗅着汹汹杀气,想着一会便是千军万马的厉害角色,一脸视死如归。
寒风刺骨且猛,顾临予衣衫发带翻扬,在风中直身坐着,腰背如傲霜寒松,他稳端起茶盏,面无异色淡淡抿了一口。
人的一生总是要撞几个乌龙,苏锦凉今日就很荣幸地碰了一个。
万马千军没来,就光秃秃来了三汉子。
大刀明晃晃地冲上来,小碎步连桌跟前都没跑到,看清她就生生停住了。
四个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瞪了一会,风中凄凉地卷过一片败叶,个子最小那个才十一二岁的年纪,生的勉强能算清秀,他虚瞪了一会败下阵来,怯生生结巴巴地哆嗦了一句:“老……老大……”
苏锦凉只觉眼前黑了一下,卫灼然的低笑都作充耳不闻,颤声哆嗦回去:“怎么是你们?”
最大的那个已有三十好几,圆头瓜肚的,也是楞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掷了刀憨声问道:“老大,你咋地来了,俺……俺”,他说着捅了身旁那瘦子一肘子,“二猛子,我们这可是又劫错人了?”
二猛子面色饥黄,头发也作要中年谢顶的形容,面色考究极为认真地答:“劫了老大,自然是劫错了,不过这里也不尽全是老大,我们大可来劫他一劫,不若你先掩护小结巴,我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