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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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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苏锦凉想也不想就点了头,目光闪亮地兴奋出声:“原来还有月老祠,好玩!我还以为只是有好吃好喝的。”

说到这里,苏锦凉忽然摸了摸肚子,一脸幽怨:“真不该说这个话题,一说起来,我又饿了。”

“想吃什么?”卫灼然看着她,笑得一脸柔和。

“柳叶饺!”苏锦凉忽弹起身,将那线香都震翻在地,喜悦出声。

卫灼然对她这点德行再了然不过,微笑展扇,轻一扬眉:“走。”

一时间,又像回到了数月前两人携手吃遍金陵城的样子,总是她想吃什么,他就陪她去,喜乐而行,满踏春阳。

苏锦凉跳上床,跪撅着身子翻来覆去地找衣服穿上,时而把被子掀得翻天覆地,嘴上嚷着:“你们有没有谁要吃什么让带的啊?”夏之尴尬地敛着被子连连打发她:“带什么呀,你以为和现代一样有塑料袋装外卖么?快出去吃你的吧!”

那宇煊估计是没见过这样狂放的妞,一时间也忘了跟于夏之愤气,只盯着苏锦凉目瞪口呆。

卫灼然尴尬地背过身去,原来丑媳妇见公婆是这么个感觉……

片刻功夫苏锦凉便收拾好了,喜意连连地迎上去,一把抢过卫灼然的扇子来玩,才一入手便讶异出声:“你这扇子怎么这么凉!”她那一握险些没稳,又补了句,“还这么沉!”

卫灼然伸手将她那没理顺的衣襟整了,笑容高深而得意:“我身体好。”

苏锦凉不以为然地瘪瘪嘴,和他向门口行过去,走着拿扇子胡乱一气地学着摇了摇,心下费解他平日是怎么能拿这么沉冰的扇子当纸扇,还摇得那般潇洒的。

“真臭美。“苏锦凉扮了个鬼脸推开门,一手将扇子塞进要笑出内伤的卫灼然怀里,大步跨了出去。

这厢玩闹还未止,苏锦凉一步既出就看见了倚栏而立的顾临予,他轻靠在厢房外的栏杆上,静静视着她,俊眉微蹙,白衣不染尘。

苏锦凉愣了愣,不由顿步,讶异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卫灼然也看到了,便收了步子,兴致忽然被扫掉了一些,扇子绕指转了一圈又握住了。

顾临予并未接话,只淡淡看着她,眉目里沁着两分寒意:“有事同你讲。”

苏锦凉微微一怔,思忖片刻,回头对卫灼然抱歉一笑:“我突然又觉得不饿了,不用去买了,不然……你和夏之他们去玩吧,我有些事……”

卫灼然抬头看了顾临予一眼,淡然掠过那潭寒秋,尔后,复低头凝着苏锦凉:“也好。”

他伸手替她紧了紧衣衫,笑容温暖:“那你自己小心。”

******

深夜,长街,所有的铺子都关门了,卖柳叶饺的也关门了。

她和顾临予并肩走着,这是第一次,他们并肩而行。

一条长街走到底,她还是没想好要如何答他。

“明日我手上的事情便完了,早前你说要去天下各处走走的,还去不去?”他的话把她的心撞了许多次,撞多了,现下都似能听见那回音。

还去不去?

去!她是等了多久才等到的这一天,才从很远的后边赶上他的近旁,在梦里,她与他千百次地踏上锦绣江山,她甚至不用想都能描出自己欣喜的样子。

可夏之才刚携满腔期待而来,这空白的一年里,她们有那么多未诉的因由与思念,她怎么可能跟她说:喂,亲爱的,我要和心上人出去游山玩水了,拜拜了您哪……

苏锦凉在心里反侧了许久,终于在深寂的夜里开了腔,低低地答:“你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的……我在家乡那个很好很好的朋友么?就是夏之……”

“无妨。”顾临予似乎已了然她要说什么,不消听下去便淡淡说道,“人活于世,总要遇上许多,再抛却许多,取舍而已,平常之至,你毋须向我解释。”

“我只是不能现在……”她依旧急言出声想要辩解,可抬眼触到他淡然的表情,又骤然停了下来。

这道理他懂,她也懂的,多么平常,就像从前和乐队朋友早早就约定好要去看的一场满怀期待的演出却撞上了面包店临时安排的换班工作,心中纵是有多么的不甘放弃,也只堆满歉意地和朋友说sorry,然后笑称是自己时运不济,无福消受。

只是这一次,搅上了这样多的期待,这样多的辛苦,还有一句,好不容易等来的,他的承诺。

却想不到,最后失约之人竟然是她。

她苦笑一下,此事古难全,一路至今,也早懂这便是人生。

她故作轻松地笑着:“也好,反正你不回山上了,来日方长,以后再去也可以的。”

看似轻松的语气,她却是捧着一颗忐忑紧张的心,等着他的回答。

“先回去服药吧。”

她紧捏着手,听见他淡淡的语气,心中仍吊着一线希望。绽着笑容的脸,是强造出来的氛围,相信会听到臆想之中的话。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紧攥的手忽地松开,许多借来的欣喜一下子泄尽流光,空气有点凉,一口便全入了肺里。

她抬头看他,那眉眼在夜色里又复为一径寒潭,淡静无痕。

之前听来那样不真实的期冀,果真是场黄梁好梦。

她又笑着扬起头,这一次纯粹是给自己砌门面,不至于让那失落太过于明显:“那你等等我,开始忘了要吃药这回事了,出门时也没跟夏之说,明天大早我们要一起去无想寺的,我回去给她留个话。”

“明日你要去无想寺?”顾临予微讶蹙眉。

“是啊,去逛庙会,怎么了?”

“无事。”顾临予的面容有些模糊,混着黑夜她有点看他不清。

“你去吧,我等你。”

******

那一路去客栈传话,苏锦凉都郁郁难抒,心口像压着块大石,很是闷塞,想着自己这不喜庆的样子也不要上去找夏之了,省得她又忧心来问,平白添堵。

苏锦凉索性在大厅里挥手招来掌柜的要了纸笔,字迹丑陋地一笔而下,说今晚有事要忙,就不回来宿了,托小二送了上去,便甩袖出门了。

也亏得是这样,才避开了一场腥风血雨,据说晚上卫灼然那番图谋不轨的话点爆了宇煊的小宇宙,在她走后,房内当即掀起了一场惊涛骇浪,于夏之说起这事时,强调是幸亏她不在,自己是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随他撒撒野也就罢了,可若她在,定要顶风作案,火上浇油,这个后果就比较的2012,不太能扛得住了。

这一环险象最初是卫灼然告诉她的,那日清早顾临予将她送至客栈楼下,说今日有事,拒了她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的同行之邀,便独自去了,苏锦凉在楼下小伫了会,便也“噔噔噔”地上了楼。

行过卫灼然的厢房,门正好也是“呼啦”地开了,卫灼然推门欲出,看见她神色不由一怔,转而又笑了,背身合上门,转首间,笑容淡淡,有两分涩意。

他今日穿得很好看,墨发用一根月白缎带系得很工整,玉服修身,金带束腰,挺拔而立,手上仍握着那柄扇子,却也不打开像往日里摇得风度翩翩,只静静握着。

“昨晚出了什么要紧事么?”他合好门,又转过身淡笑着问道。

“一点小事,忙完困了,就没回来,直接睡下了。”苏锦凉笑应道,认真看着他,那眉目,虽是丰神俊朗,却仍有一两丝还未抚平的疲惫。

她喉咙动了动,很想问一问他娘亲,家里,或是别的什么,随意问些什么都好,这一重逢自己都只记得高兴,忽略了他不言的隐己之事。

“那昨晚睡得好么?”他不待她出声,又轻声问道,拢过她垂落的碎发,手却仍不离去,轻轻留在那面上。

客栈里人来人往,这回廊上却独他二人,鼻息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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