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防狼术做得很到位!顾临予如是评价,嘴角勾了起来。
他一手环过苏锦凉的颈稳住她,一手持着纱布的另一端,一定要在箭拔出的刹那以白灼草敷住伤口平息窜流的气血。
可这样一来,能担以拔箭重任的就只有嘴了。
顾临予以这样极其怪异的姿势看了看靠在自己怀里很性感的苏锦凉,一时间没太明白这是在干什么。
真的怎么看也不像是在救人。
他又细看了一遍苏锦凉的伤口,确认这样做不会有危险。
奔腾的血液窜流得她很不舒服,她觉得胸口像有一把火在燎,呼吸起伏得很是厉害。
顾临予的注意力难免会被分散一点。
广大的看客们都知道,胸罩这种对撩拨□作用更甚的东西实际上是起不到什么遮挡效果的,反倒有一种欲说还休的意思。
也难免顾临予分了一小会神。
他不禁感叹道,外表看上去挺瘦小的,没想到还很丰满……
接着又是一声暗骂: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会挑地方了!
他伏下脸,离她丰盈的胸部靠得很近,他略感尴尬地咬住了那段被削断后并不太长的箭鞘。
她滚烫的温度隔着短短的距离在空气中漫漫浮入他的鼻息。
有点香……
很香。
“恩……”她在他怀里不悦地轻哼了一声,因着箭被拔出的痛楚。
血渐渐地湿红了纱布,透出来,层层尽染。
定格成一朵血红的蔷薇。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缓了臂上的力,任她软软地靠在怀里。
这丫头,命很大。
他略有些欣慰,伸手探了她的额。
仍是很烫,要快些替她降了淤火才好。
他替她披上自己那件单衣,她那块破布不成样子了,还是扔了的干净。
他扶着她好好躺下,转身去帮她打水拧毛巾敷额。
又是一个黄昏沉下去,一轮弯月升起来。
顾临予的水换了一盆又一盆,他坐在苏锦凉床边,替她轻轻抹着额头。
他望着窗外,漫不经心地想一些事情。
觉得手里的毛巾没那么热了,垂下脸,摸了摸她的额。
烧终于退了。
他看了她一会。
她的脸很小,不知道怎么会载下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表情。
额头很饱满,像那些意气风发的青春。
双眉若纤纤的春风,淡淡地扫过去。
鼻尖小巧,嘴唇又恢复了樱桃的颜色。
他欣慰似地一笑,替她盖好被子,把毛巾往水里一丢,起身也准备回房了。
这两天,很累很累。
她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顾临予……”
他回过头,苏锦凉靠在床上,双眉微蹙,似有些焦躁,眼睛也是紧紧闭着。
她模糊地呢喃着他的名字。
拉住他的手。
她仍是在睡梦中,只是不知道那梦好不好,若是好,为何如此不安,若是不好,为什么会唤着他的名字……
顾临予安静地看着她。轻轻的月光下,她拉住他的手,很紧,像是留恋温存一般不肯让他离去。
她此刻的表情就像年幼尚不能独立的孩童,倦倦地睡着,睡得很沉,却不安得像随时哪刻就会醒来。
他又坐了下来,她的手因为突然得到一个舒服的姿势,面上松缓了稍许,竟浮现出了几分安然的面容。
月光很清明,婉长若流水。
银窗朱户,里边有两个安静的人儿。
那时候,他们都没有想过,是从何时起,他们会慢慢走得这样近。
慢慢地,走到以后再也分不开。
作者有话要说:框框里是情欲… …
为什么连情欲都要被和谐… …
24
24、第二十二章 忽忽枕前蝴蝶梦 。。。
苏锦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和顾临予站在袅云顶上画画,举着刷子画满了整片袅云顶的苍穹。
那些火红艳丽的牡丹像是要将天空都烧起来,风吹欲去的姿态,很大的一朵,是她的好多倍。
整片天空都是这般锦绣的样子。
梦里,顾临予一直牵着她的手,他们站在那儿画啊画啊……苏锦凉就笑了起来。
他夸她很温柔,很漂亮,比这天空还要美。
苏锦凉傻笑着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顾临予在她面前。
他拉着她的手,坐在凳上,闭着眼睛安睡。
像是一个被实现了的梦境,喜不自禁。
她睁大着眼看他,很贪心地,连眨都舍不得眨一下。
他的眼闭着,看不见里边的锋芒,凛冽的弧度都被柔和掉了,干净得不食人间烟火。
苏锦凉想这样多好,不睁眼还是很像梦中人的,一睁眼又变得像审问犯人。
在她这样想的下一秒,顾临予就睁开了眼,往日眼神中的锋利又瞬间回复。
直直地看着她。
他松开手,淡淡道:“醒了?”
“恩。”苏锦凉静静地看着他。
“好好休息吧,伤还没好。”他起身没有任何留恋地就走了出去。
窗外很安静,是袅云顶上阴凉的天。
苏锦凉缩在被子里,半信半疑,是又回到山上了么?
感觉那些美好恬淡的日子离开很久了,突然又流了回来,有些不能质信。
她翻了个身,幸福地蜷进柔软的被子里,嘴角弯得能扬上天。
“啊!”突地一声鬼叫,她翻身下床,脚不着地快步追了出去。
“顾临予!”她隔了老远就喊住他,跑近了问道,“那药有没有及时送到?陆翌凡有没有事?!”
“他没事。”顾临予回过脸,表情显是被梗了一下,片刻又好了,嘴角扬起,抱了肘戏谑地看着她,“你呢?穿这样跑出来,献身来的?”
苏锦凉闻言低头,爆发出更巨大的一声惨叫,一路抱胸狂奔回房了。
在苏锦凉不堪回首的一生里,是干过很多比这更丢脸的事的,而她都豪爽地一挥手抛诸脑后,唯独这件,让她苏大王闭门在房里咬牙切齿地恼恨了好'TXT小说下载:www。87book。com'久,并且长久地无法释怀,从此以后都不敢挺起胸脯在顾临予面前做人。
苏锦凉在房里元气大伤地自我调理了好些日子,终于重拾自信卷土重来。
她还想好了再见顾临予被问及此事的对答,当时真是太丢脸了,一点也没有她的风范,他要是再问,她一定要很爽快地答:“是啊,来吧!”
然后他们干柴烈火,欲火焚身,生米煮成熟饭。
苏锦凉想到这里就很大义凛然,壮志踌躇地走到顾临予面前叫他,好像前几天被看光的人是他一样。
顾临予正坐在白玉台上看书,早就习惯了苏锦凉这三天两头的抽风,也并不看她,随意地应了一句。
苏锦凉想敢情身价掉得这么快,他已经拿她当昨日黄花,送上门的都不要了?
顾临予低头看了会书,见着苏锦凉没动静便抬起头来。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随意束着,衣服也是乱七八糟地挂在身上,他不知道苏锦凉近日因为复杂的心理斗争造成的困顿劳苦,只当她是一个太过潦草的姑娘。
他皱眉,把书一丢:“过来。”
苏锦凉慢腾腾地走过去,被顾临予按下来坐在他面前。
他解开她的头发,替她理了两下:“头发怎么这样短?”他问道。
苏锦凉任身后顾临予随意摆布,心不在焉地应他:“小时候家里穷没钱养,营养不良的后果。”
顾临予全然没将她的贫嘴放在心上,在后边极有耐心地替她打理那一堆乱哄哄的头发,真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子,他皱了皱眉,开口道:“苏锦凉你到底是男是女?”
苏锦凉对着空气做了个鬼脸。
她的脑袋总是被他正梳理着的辫子带得一动一动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倍感无聊,随手拿起顾临予放在白玉桌上的书来。
“破书一本,你不必瞧,还不若你写的好。”顾临予在身后淡淡说道。
苏锦凉对他这句勉强的夸赞来了兴趣,一扭头:“真的?那你觉得我哪首最好?”她在心里压根没当那些诗是自己写的,所以也问得心安理得,只是想看看是否知音难觅,志趣相投。
顾临予有些不耐烦地把这颗躁动的头转了回去,敷衍一般:“都挺好的。”
“总有稍稍喜(www。87book。com…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