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走近些,竟隐隐约约听到女子的声音。
什锦蹙眉,什么鬼,难不成这皇宫里一个奴才,做上了管事儿,还能有宫女伺候不成。
顺着沿墙,攀上屋顶,轻手轻脚趴在房顶,耳朵贴在瓦上。
“唔……”女子的声音更清晰了,什锦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不成是传说中的对食?
想想就有点小激动,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剥开瓦片。
只见江胜海一张老脸闭眼朝上,其衣衫袍裤凌乱散落在地,一屋的暧昧声音不断。
背朝什锦的女子雪白的脊背上有着几道显眼的红色掐痕,松垮垮的兜绳似掉非掉,欲盖弥彰。
“还是当皇上好,那么漂亮的美人儿,想要了就要。”江胜海重重发出一声沉闷后,女子突然起身,令什锦防不胜防,下意识的闭眼。
一阵簌簌的声音后,女子身无一物,咬着银牙喃道,“公公说的是锦瑟宫的那位?”
江胜海当个甩手掌柜,叹道,“吃不到摸不着,不提也罢。”
“这可不一定呢,若今儿个成功了,人还不是任您搓圆捏扁,咱们只是缺一个机会。”
顿时就让江胜海来了兴致,眯着眼睛掐了女子一把,笑道,“就你嘴儿甜。”
什锦顿时打了个激灵,好啊,这死太监,竟然敢打她注意,看她不抓住他的小尾巴,弄死他。
不想再看这对龌龊的狗男女,什锦儿带着气儿,起身的动作稍稍大了些,发出了些许响动。
下面突然传来惊声。
“谁!”
☆、10 你放了她,我放了你。
前一刻还沉在**中的江胜海立马就警惕起来。
一把推开身上的女子,披衣而出。
什锦暗道糟糕,江胜海会武功她有猜,但武功不低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的轻功她有自信,但在这个关头还能保持警觉的人,说明他不仅武功不低,并且常年处于防备状态,这个人身上定然有不少的秘密。
强迫自己立刻冷静下来,这地方,她只要能跃到西厢房顶东面,就能最快的躲开江胜海的视线。
极快的做出判断,找到最好的逃跑方案。
却不想此地江胜海比她更熟,各个墙院在晚上均开有暗门,四处相连,为的就是防止有人偷袭。
凌空一跃,一道飞针袭来,扎进什锦的左臂,顿时传来剧痛,被迫滚落在地,针上有毒,让什锦头晕眼花。
连忙从怀中掏出解毒丸塞进嘴里,却是耽误了时间。
江胜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什锦晃了晃脑袋,清醒后干脆直接折回江胜海的院子里,那名女子果然还在。
趁那女子转身时一把掐住她的下颚。
什锦这才看清她的脸,正是今天白天才见过的,在萧贵妃身后站着的大宫女,涟漪。
有些吃惊,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后,手上立刻用力,以涟漪为人质要挟。
“你若再向前一步,我就掐死他。”什锦哑着声音,孤注一掷。
江胜海一看涟漪被抓住,不敢再动。
“你放了她,我放了你。”
“你放了我,我放了她。”什锦掐着涟漪两个命门,快速的后退,远离江胜海,暗中计算着墙的高度以及涟漪的身段。
涟漪被掐的难受,几度翻了白眼。
江胜海更不敢轻举妄动,心中有些诧异什锦竟然很快解毒,但到底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带着涟漪跃出墙,才有下一步动作。
什锦有些懊恼,今晚丢脸丢大发了,她当初怎么就懒的学武功了,如今差点命丧黄泉。
“咳咳……他已经…放了你,你也…放了我……”涟漪见什锦脱离了江胜海的视线,连忙让她放了自己。
但什锦可不想遵守约定,她想弄死涟漪,然后扔到江胜海的住处。
明儿个找些幺蛾子让人发现,萧贵妃的大宫女衣衫不整的死在一个太监的院子里,那可就直接能让江胜海没命,省的他一个脑袋想的升天,也顺便拔了太后的獠牙。
涟漪似乎察觉到了什锦的杀心,不住的挣扎起来。
什锦还没来得及用力,黑暗中,一只大手从她身后掐着她受伤的手臂,迫使她松开涟漪,然后将涟漪敲晕,扔在一旁。
而她整个人,被这力道掐的半点反抗之力也无。
针刺进了里面,这肉一捏,那针就跟着挪,到哪儿哪儿疼。
另一只手毫不客气的掐着她的腰,宽厚的胸膛像是牢锁一般将她锁进怀里,防止她挣扎,带着她离开此地。
什锦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杀气。
不是针对她,而是一股长年杀人所形成的杀气。
这股杀气让她非常的好奇。
艰难的扭过头,一张覆盖了大半张脸的银色面具映入眼帘。
☆、11 怜香惜玉一点啊…
明亮的月光洒在银色的面具上,面具下方的小半张脸轮廓分明,薄唇微张,看得出来这张面具下掩住了大半风华,什锦却没有感到丝毫的熟悉。
摸不清楚此人是救她,还是救涟漪,若是救涟漪那么应当对她不客气,但看着一路的架势,是打算送她会锦瑟宫?
深思中的什锦,目光停滞的落在面具人的下颚。
感觉到什锦的视线,面具内的墨色瞳孔冷冷的朝着什锦转去。
视线碰了个正着,什锦立马惊醒,连忙转过头,却按不住发凉的脊背。
这位面具兄,好冷啊,眼神里没有半点情绪,简直像个油盐不进的活祖宗。
过了好一会儿,面具兄带着什锦停在她们家的屋沿上,却没有放开她。
左臂失了力气,因为疼而下意识的喘了几分粗气儿,面具兄的注意力才落到什锦不太自然的左臂,眉头微蹙,她受伤了?
也是,江胜海拿手的就是暗器,她若没受伤,应当也不会让自己沦落到用涟漪才得以逃命的境况。
什锦暗中腹诽,这人没有手感吗?搂她抱她的时候就没感觉到她是个腰细腰软的女人吗!
连太监都会怜香惜玉,他怎么连太监都比不上。
真不是个男人!
刚在心中骂完,面具兄就移动了视线,与她对峙,像是听到了她心中所诽一般,什锦心中顿显尴尬。
即便被看的全身发麻,也硬着头皮跟他对视,敌不动我不动,二人大半夜吹着冷风愣是在这顶上僵持了半宿。
直到什锦觉着自己已经快变成一座雕塑时,面具兄终于大发慈悲的发话了。
“别再追查,于你没好处。”
什锦顿时不乐意了,让她打退堂鼓?想都别想。
脚步微动,厚着脸皮凑上前,朝他呼气。
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的吐在他的下颚,有些痒痒的,面具男连忙后退了一步,敛在面具里的深眸充满了冷意。
感觉到他的警惕,什锦心中像是扳回了一局似的,忍不住轻笑,“你救涟漪,又不杀我,难不成想在中间当个和事老,让咱们握手言和?世间哪儿有这样的好事儿。”
话一出,那人的眸光眼看着就黯了下来,深邃的瞳孔映着什锦光洁如玉的额头,像是告诉她,别不知好歹。
话不投机半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