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那也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推开门走了进来,又回身将门关好,见屋子里暖暖的,赵心玉也围了一件厚厚的披风在窗口坐着,暖意香炉之间见此佳人,委实叫人心动!
又何况他早有此意?
“这早晚了你来做什么?”赵心玉故作漫不经心地。
图那看着她:“莫非公主……莫非你真的不知我要说的话?”
赵心玉愣了愣,随即笑道:“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虫,你要说什么我又怎会知道?”
“你这一去许多日,我确有些想念……”图那正色地说着。
听到这话,赵心玉只觉得心“砰”地一下,说不出是种什么感觉,顷刻间嫩白的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张张嘴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是真的!”图那加重了口吻。
“我爹也很想我的!”赵心玉愣愣地说了一句。
图那笑道:“公主也太客气了。”
“……我让你再胡说!”
愣了一会子,赵心玉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尴尬的感觉瞬间顿消,笑着追上来打他,不成想站起得太猛,竟一个跟头栽了出去!图那连忙上来搀扶,对方才没有倒下去,可一只手却抓住了她胸口的衣服。赵心玉先是一惊,随后抬起脸来瞪着他,图那看看自己的手,才晓得发生什么事了,连忙松开。被他这一松,人儿又险些跌倒,图那再次上来扶时却被她推开。
赵心玉站定了,故意用冷冷的眼神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次没有打我……”图那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随后看看窗外,确定这里没有第三个人后,才回过身来,颇有些正式地说,“以后,在你的面前,只要没有旁的人在,我就不再敬称你了,这样才不生分。”
“谁与你熟悉了?”赵心玉嘟起了嘴,“你不说便不说!不过你说的也有些道理,称呼‘公主’便生分了,以后你叫我的名字便可!”
见人儿如此大方,图那心中一喜:若对方讨厌自己,便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可她心意如何,自己还是不知晓。于是又大了胆子坐下来,想了一想后脱口而出:“在草原的这些日子,你有没有想我?”
赵心玉怎会料到他会问出这样的话!在她看来,对方可是一个驰骋沙场的正人君子,断不会油嘴滑舌地说出些轻浮的话,可而今听了这些……
她是不清楚的,休说是朝廷的重臣,就是那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走入寻常百姓当中,也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普通男子,如何不会对早已钟情的女子说出些心里话?
赵心玉看着他,除了皱眉、咬嘴唇之外,再也想不出第三个动作,双手却是紧紧地扣在一起,忽然间的紧张让她自己都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这么看着图那,心里乱七八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她没有动静,图那便又放大了胆子,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直直地看着,而赵心玉的眼珠也在随着他转动,见对方走过来了,自己竟鬼使神差地没有半点阻拦,只是这么直直地看着他,像是被吸住了一样,心里也是空空的,断没有人掏空她的心,只是不听使唤罢了……
图那还是首次与人儿离得这般近,休说是自己的心跳,便是对方的心跳,他也是感觉如此之快!
“做什么这般看着我?”
蓦地,图那的声音变得极为柔和,渐渐地将头凑到对方的耳边,却不说话,只是嘴一张一合地,像是哑了一样,鼻子也在贪婪地嗅着这缕幽香。
“你……你说什么!”赵心玉的声音在发颤。
她从来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十几年来,这种感觉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既兴奋,又害怕,既希望对方与自己说些从未听过的话,又想一下子把对方推开……
赵心玉暗暗攥紧身旁火盆里的夹炭钳,想着对方只要再敢向前一步,自己立时一个铁钳挥将过去!
图那自是看到了她的动作,心中一笑,便不再向前,伏在她的耳边说:“早些睡罢,这些日子你也倦了,明日我去街上寻些上好的牛肉回来给你做羹汤。”
“你亲自下厨?”赵心玉再次问出不知所谓的话。
图那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睡罢!”说着大步向门口走去,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混蛋混蛋大混蛋!”
待对方走了好一会子,赵心玉才回过神来,双颊更红,也不知怎么想的,一头扎进棉被里:“大混蛋!他要做什么!讨厌……”
“公主在做什么?”门口传来赛罕的声音。
真是巧,若是再早来一会,这里怕是就要打架了。
赵心玉这会子哪有心思说话?继续将头埋在棉被里,吼道:“快出去快出去,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公主……”
“你走不走!”
“我走,我走……”
赛罕悻悻地,不过他也不担心什么:听对方吼得如此有力,料是没生什么病,只是他不明白赵心玉在做什么,怎会如此举动。
他哪里晓得,这位蛮娇姑娘方才正是和图那在一起,若是知晓,怕又会七窍生烟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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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同行只为心中爱
草长莺飞,天气转暖。
进入暖春的江南总是景色宜人的,赵心玉虽喜欢冬日里的雪,却也同样钟情于这个季节,又何况现在已暂时平静,那么,边吃着水嫩的樱桃,边在鸟语花香之中荡着秋千,就是她目前来说最喜欢做的事情了。
可是,有的时候这种气氛也会被无意识地破坏。
“一大早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赵心玉赤着脚高坐在树丫上,向下俯瞰着某个人。
图那用手遮住头顶的太阳,向上望去,笑道:“一大早的光着脚,不怕着凉么?”
“不要你管!快告诉我你要做什么去!”
“大汗一早便派人来报,召我们几个去议事,怕是就要攻占临安了!”
赵心玉听罢顿了顿,随后穿上鞋顺着树干就溜了下来,拍了拍手:“我和你一同去!”
“你以为是去玩么?”图那忽然正色。
赵心玉一愣,她哪里会想到对方竟会用这样的语气同自己说话?倒不是自己心高气傲,只是对方平日里那般可爱,现在却是这个样子,委实叫人难以接受。
“什么叫玩?你以为我不能去听是么?”
赵心玉惯是受不得他人如此同自己说话的,若对方有理还算罢了,这没理的,在她这里可是更没理了。
图那皱眉道:“那倒不是。”
“还是你以为我会把事情泄露出去?”
“我……”
“你听好了,我赵心玉分得清是非!”说罢,人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图那还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他方才说的那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对方就是生气了,自己一时间竟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烦恼归烦恼,愣了好一会子,他才想起来大事是不能误了的,再也不敢耽搁片刻,匆匆地往议事厅而去。
到了那里,其余的几员大将均已到齐,只见赵心玉一手挽着忽必烈,一手挽着景王爷,笑盈盈地看着他,似是挑衅一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