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金驭澜躲着小黏人JiNg越跑越远,金玉露捻着扇子忙指道:“那俩小猢狲身边也没跟个妥当的人,朱蕊才多大点个小人儿,兰若,你快跟着去,小心别掉池子里去了。”
金玉露不喜欢人跟着,在g0ng中出行一贯只带最信得过的兰若,这样一来兰若倒有些不放心:“殿下一个人在此处要当心些,不如奴婢再唤些人过来。”
“不用了不用了,夏日里不就图个清净,你快去看着点那俩小猢狲吧,我没事的。”
兰若离去之后,金玉露斜坐在亭台边靠着柱石,洒尽了手中鱼食,摇着支云山蓝缂丝牡丹团扇乘凉。团扇上带着些淡淡的熏香之气,幽幽凉风袭来,只觉困倦好眠。
一个不留神,乌木细柄的小团扇便从手中滑了下去,几乎要落入停下溪水之中。金玉露眼疾手快伏身捉住了扇柄,却不曾想另一只手没抓稳柱石,倾身落水快要惊呼出声时,来者用力抓住她的手腕一拉,顷刻便将Sh了大半长袖的金玉露拽了回来。
“好皇妹,要是本王不来,你便是要进御花园池子里沐浴不成。”
秦王殿下嘴角g起了笑意,欠身将金玉露揽进了怀中。
“皇妹这身粉衣裳当真好看,要是落进了水里,锦鲤成仙也不过如此了。”
“你!”
金玉露被秦王吓得手指一松,瞧着近来偏Ai的小牡丹团扇溯游而下,又被他揽进怀里占口舌便宜,气得简直张口结舌。
鼻尖几乎要抵在一起,秦王显然是存了戏弄之意,调笑说道:“还不谢谢你的好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驭辰你放开我!你放肆!”金玉露气急败坏,又高声怒骂不得,担忧这般拉拉扯扯场景被g0ng人撞见。
“放肆?那你叫声哥哥来听,别叫皇兄,叫声三哥哥,我便放了你。”
年方十五的华仪公主在情场上哪里是秦王殿下的对手,瞬间便涨红了俏丽的脸蛋直往他脸上啐了一口:“金驭辰你个泼皮无赖好生不要脸!”
秦王殿下哈哈大笑,抬袖擦着脸。
“躲我躲了几个月,今日可算让我逮着了,你个张口就来的小骗子,害得你皇兄我好惨。”
“你哪有什么皇兄的样?”
“你就有做皇妹的样了?嗯?”秦王一手SiSi揽着金玉露的腰肢不许她挣脱,一手抬起来捏着她的鼻尖质问道。
金玉露原本双手撑着秦王宽厚的x膛不许他再靠近,夏日里衣衫薄,透出让人难以忽视的T温,她被揪着鼻子呼x1不畅,抬手狠狠cH0U向秦王的手。秦王被打得缩了手,皮肤上泛起了微红的指痕,可见是下了狠力。
“瞧瞧,哪家千金像你这般粗鲁无礼。”
金玉露咬牙切齿道:“秦王殿下,你也不差,御花园里公然抱着皇妹不撒手,我看你脑袋不想要了。”
“怎么?你小时候可想跟我玩了,天天叫着驭辰哥哥跟在我PGU后面,月霄那傻丫头见了生气,你还骂她抢了你的哥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驭辰这个名字,原就该是我哥哥的,你个登徒子也配‘为政以德,譬如北辰’?”
秦王冷哼一声,脸sE瞬间就沉了下来。
在荣皇后小产之前,驭辰这个名字便定了下来,皇帝说若生的是皇子,一出生他便要立为太子。只可惜荣小将军和未长成的皇太子一同去了。待到一年后,萧贵妃诞下皇子,荣皇后却将驭辰这个名字送给了萧贵妃的孩子。
皇帝是十分不愿意的,可皇后却笑着说“臣妾实在是不想承受生育之苦了,若是这孩子可堪大任,封为皇太子也未尝不可”。这话传了出去,便教萧贵妃生了夺嫡之心。
“不配也好。”
秦王扬了扬下巴,刚刚被金玉露cH0U了一巴掌的手又SiSi地扼住了她的下颌。他邪邪地一笑,迫着金玉露不许她动,低头便吻了下去。
金玉露睁大了双眼,双唇被最记恨讨厌的皇兄吻住,气得她恨不得蜕去这层皮才好。
金驭辰这厮真是个疯子!
她气急败坏拳打脚踢,恨不得生踹Si这不要脸的登徒子,可她原就斜坐亭台之下,厮打之间便失了重心,两人竟生往那池水中掉了下去。
清潭之中,原先争夺着吃食的鱼儿们早已惊惶离去。池水甚浅,金玉露原以为自己要跌疼PGU了,没想到秦王却用力拽了她一把,换到她身下来用自己的身T接住了她。
秦王殿下的玄sE华裳全被泡在了池水里,连束发也被打得透Sh,金玉露虽也跌进了水里,但好歹只Sh了下裙和衣袖,x前总还是没打Sh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嘶……疼Si了,你这个小疯子。”
池水四周多种荷花,金玉露毫不留情地撑着秦王的x膛想要起身,一抬眼却见那遮天蔽日的芙蕖,恍若仙境。
只愣了一瞬,便又被秦王拉了下来,Sh漉漉的大袖拢住了她的身T,他凉凉的嘴唇又覆盖上了她的双唇。
“别动,别动……哪怕你就乖这么一次呢……”
他细长吊稍的眉眼低垂了下来,轻声喃喃,捧着金玉露的脸吻了一遍又一遍。她跪趴在秦王宽厚坚实的怀中,秦王哥哥的鼻息与她的鼻息缠绕在一起,暧昧无端。金玉露被吻懵了,她被秦王SiSi地搂在怀里,软软的rr0U贴着他滚烫坚y的x膛。虽说是天家兄妹,可并非一母所出,两人也从未觉得他们是真切的兄妹。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芙蕖深处的幽深梦境里,荷香缭然,秦王却想着,若他不是秦王,或者金玉露不是华仪公主,该有多好。
易为亲王妃,难作驸马郎。
可他最想要的,却偏偏是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金尊玉贵的皇妹。
即使是再尖刻傲慢的天家贵nV,拥入怀中亲吻起来也是香而温软的,她穿着薄薄的夏季g0ng裙,沾了水便透出肌肤亮sE来,身上淡淡的熏香气息简直惹得人意乱情迷。金玉露毕竟年纪轻,在这满眼荷花的幻梦里拥吻着便失了心神,直到感受到他浸在冰凉池水中的下腹越来越烫,甚至鼓起了让人难以忽视的巨物,她才一下惊醒过来。
“金驭辰!你疯了不成!”金玉露气音尖锐,又惊又惧,既怕人来看见这般暧昧,又怕没人来秦王还要发疯。秦王哑了嗓子:“玉露,我……”
暧昧的气息被渐渐b近的声音打断,幼童的嬉笑打闹之声、g0ng人的细碎步履之声,甚至还有……皇帝和徐宁妃说话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玉露慌忙推开了秦王。
“来人啊!来人啊!”
金玉露抢了先机,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不远处的皇帝和徐宁妃听了这声音连忙走了过来,见那亭边池水中,秦王浑身Sh透地坐在水里,华仪公主也Sh了衣袖裙摆站在水中。
徐宁妃最是和善不过,一见便大惊失sE:“你们怎的掉水里去了?还不快去扶二位殿下上来!”
金玉露强忍惊惧,佯作天真地样子指着溪流之下卡在鹅卵石边的缂丝团扇:“哎呀快把我的扇子捡起来!就是为了捡这扇子我才掉了下来,皇兄想拉我却也被我拽了下来。”
g0ng人连忙分头捡那团扇,又涉水下去扶起华仪公主,秦王也自己站了起来,挥了挥手谢绝了g0ng人,整理了下衣装挡住下腹的异样,跟在金玉露身后也上了岸。
“父皇恕罪,原想拉皇妹一把却自己也掉了下去,是儿臣无能。”
“父皇,是儿臣不好,近日里胃口大好吃胖了些,连皇兄都拉不住了呢。”
徐宁妃忍不住发笑,皇帝虽有些诧异,瞧着两个孩子互相开脱对方的样子却也笑了起来。
“怎么两人身边都不带人侍候的,还不快去准备g净衣物和热水。”皇帝连忙吩咐身旁的g0ng人,回过头来带着宠溺地语气责备道:“你们俩都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顽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是来看驭澜和雪霁戏玩的,看久了觉得吵闹,没成想躲懒还躲出了报应,下次再不敢了。”秦王也挠了挠头开起了玩笑。
徐宁妃握着扇子捂嘴笑:“秦王殿下也该娶亲了,到时候秦王妃给你生个世子你便不觉得吵闹了。”徐宁妃的二皇子赵王早已娶亲,昨年才生了个小世子,玉雪可Ai,徐宁妃喜欢得紧,见了小辈便忍不住催促成亲。
Sh漉漉的缂丝牡丹团扇被送到了金玉露手中,金玉露握着扇柄哭丧个脸心疼不已。
“玉露还是这般小孩子脾气,父皇再送你几支扇子便是,何苦还弄得掉水里去。”
“那便谢过父皇了。”金玉露满眼笑意,起先对秦王的愤怒早就掩饰得gg净净。
“好了好了,快回g0ng去沐浴更衣罢,别弄得感冒了。”
两人各自回g0ng沐浴更衣,兰若听闻华仪殿下落水本是大惊,又听闻是和秦王殿下一同落水,更是惊惧,连忙将昭yAn公主和五皇子送回寝殿方才急急赶回了仙居殿。
金玉露解了钗环衣裳泡在浴桶里,原是美人沐浴的旖旎场景,却不曾想美人惊怒,水花四起。
“金驭辰这厮,当真该cH0U筋扒皮挫骨扬灰才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自金驭辰记事以来,父皇最器重的皇子向来是他这个三皇子。可要论父皇最宠Ai的孩子,却永远是华仪公主金玉露。
依照祖制,皇子建府和皇nV出降时方赐封号,可皇后嫡出的nV儿金玉露刚一出世父皇便赐了封号华仪。荣皇后觉得多有不妥,只能劝说皇帝将已出世的两位皇nV都冠上封号,以平息后g0ng前朝流言。十岁的皇长nV金暮霞封为清苑公主,未及周岁的金月霄被封为广盈公主,皆是沾了刚出世的金玉露的光。
金暮霞肖似其母谢芳嫔,为人宽和恭顺,对封号之事不甚在意,对妹妹们也多是关心忍让,可金月霄打知晓此事以来,便很是看不惯这个年龄相仿的皇妹。
“凭什么我的封号都是沾她的光?凭什么父皇不该最喜欢我?”
金驭辰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个小他六岁的亲妹妹,他对自己的名字倒没什么多的想法,原是皇太子的名字,给他也不差,若是连着皇太子的位置一起给他,那就更好了。
“唔,凭什么呢,凭她的阿娘是皇后娘娘吧?”十五岁的金驭辰坐在g0ng室庭院之中,信手折了根长信殿的桃枝,点了点傻妹妹的额头。
金月霄气昏了头,扭头便去找她的母妃告了状。金驭辰自然是被母妃一顿好打,可戒尺cH0U在他身上他也不觉得痛,只觉得母妃空活三十载,仍是不省事。
萧贵妃一朝翻身为主子不过五年,皇后便将后g0ng诸事交由给萧贵妃统管,萧贵妃以为是自己风头渐盛,却没想过是因为皇后要批阅的奏折太多,国事繁杂,后g0ng于她本就算不得什么大事。金驭辰只是叹气,母妃以为后g0ng便是她的天下,却不知皇后娘娘心中的天下是大衍万里江山。
后来他受封秦王,出g0ng建府,领了御前营官职入了军中。他不b齐王,姜淑妃出身累世官宦书香门第,可萧贵妃只是个g0ng中乐坊的舞姬,他嘴上嫌弃母妃看不清事态,心底里总是想多替母妃挣些脸面。她的母妃明明出身那么寒微,却仍然在这些官家nV子里傲然自立,多么坚毅高傲的nV子啊,他便应该让母亲一辈子高傲下去。
广盈和华仪两姊妹从小便是扯着头花闹脾气长大的,华仪脑子活心眼多,广盈虽是姐姐却常常b不过她。萧贵妃见nV儿吃了亏便闹到仙居殿去,荣皇后总是当机立断责骂几句华仪,再要问皇后娘娘究竟管不管公主们斗气,荣皇后便只说从前在闺中也是这么跟兄长斗气长大的,小孩子吵吵闹闹有活力挺好的。
等到实在是被萧贵妃吵得没办法了,荣皇后便把华仪送去跟练骑S剑术,说是磨磨她的X子。荣皇后本身便十分擅长骑S,皇帝对此早有领悟,故而也举双手赞成,萧贵妃觉得这事多有蹊跷,把广盈也送去一起学。广盈没那个天赋又娇生惯养,没学几日便哭着闹着再也不学了,把向来争强好胜的萧贵妃气了个半Si,最后还是荣皇后出来打圆场,说孩子各有各的天赋,广盈弹琵琶像是九天神nV,华仪弹琵琶却像是小狗乱刨,这才又把萧贵妃哄顺了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勤政殿中的皇后娘娘针砭时弊一针见血,回到后g0ng之中,皇后娘娘却对嫔妃们T恤关怀诸多包容。金驭辰想,仙居殿这位皇后娘娘当真是奇nV子也,若是寻常nV子有本事坐这个皇后位子上,早就把他那骄横的母妃弄个半Si,可若是寻常nV子就坐不稳这个皇后位子了。
秦王坐在浴桶里,氤氲的水汽间透亮的水珠挂在他坚y结实的x肌和手臂上,披散的墨sE长发沾染了些御花园深处的荷花香气。前尘旧事纷纷扰扰,他靠着浴桶边托腮望着层层帘幕后透着的西沉夕光。
只要魏国公府的荣家小姐稳坐中g0ng,萧贵妃再怎么翻天覆地也绝不可能动得了她半分,这件事秦王知道,萧贵妃也很清楚。只是不曾想荣皇后一朝难产撒手人寰,萧贵妃便动了入主中g0ng的心思。
皇四nV出生的时候刚出了正月,瑞雪初霁,皇后薨逝之事对皇帝的打击非同一般,悲痛得几乎一月不能上朝。
那时华仪公主不过虚岁十三,脸颊上还带着婴儿肥的殿下沉着个脸行大礼,先是让父皇即刻给皇四nV上封号,再是说她们姊妹二人唯有一个母后。几句话便堵Si了萧贵妃的路子,气得母妃在长信殿骂了好几日。
那时秦王才发现,他这个天家最尊贵的皇妹啊心眼是真的多,可她年纪还那么小,又长得十足十像荣皇后,无论是在前朝靠着外祖的势力结交重臣,还在后g0ng之中暗地里给萧贵妃使点绊子,样样她都能心想事成全身而退——毕竟她还是个那么小的孩子,有些事情她怎么可能想得到做得来呢?
至于年方及笄就可以出g0ng建府这种堪称离谱的待遇,放在华仪公主身上也不算什么耸人听闻的事情。人人都说,皇帝心里觉得对华仪和昭yAn两姊妹有所亏欠,所以总是格外优待她们。可秦王也知道,父皇心底的亏欠未尝不是华仪公主的故意为之。
那玉雪团子般可Ai样貌的小人JiNg,就像是一夜之间长成了风姿卓绝眼波流转的少nV。秦王想,天底下还有那个nV子能像她一样,美YAn皮囊之下青面獠牙,满目清绝却又JiNg于算计。
教人怎能不奢求染指。
水声琅琅,秦王从浴桶中站了起来,水珠顺着那紧实饱满的肌r0U线条和长而披散的青丝缓缓流下,他撩了撩沾了水而愈发沉重的长发,水珠染着夕光四处撒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殿下,殿下沐浴完了没有,贵妃娘娘急着找呢。”
秦王不喜欢有人侍候沐浴,少年内官只得在幕帘外急匆匆地喊着。
秦王扯过一旁架子上挂着的浴巾不耐烦地问道:“沐浴也要催,什么事这么急?”
“听说是寻到了哪家的好姑娘,让殿下您改日有空去认识认识呢。”
“不去。告诉母妃,天sE晚了,本王要出g0ng了。”回答得颇为g脆。
内官一听就哭丧个脸:“唉哟殿下,您老这么回绝贵妃娘娘也不是个办法呀,贵妃娘娘对殿下的婚事可上心了。”
“秦王妃本王自会去寻,让母妃别做多余的事。”
“秦王殿下,您就别为难小的了,奴才哪儿敢去跟贵妃娘娘回这话呀。”
秦王随手束起了发髻,拿起一旁放好的g净衣物换上,走出帘幕去朝小内官轻轻踢了一脚笑道:“叫你去就去,还要本王去不成?行了,母妃要是罚你,本王会给你送伤药的。”
“哎殿下!殿下!您真不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内官b身形高大的秦王矮了一头多,秦王长腿一迈往外走去,内官便只能急匆匆地站起来小碎步跑着跟上去。
“再跟着本王就先罚你了,去去去。”
秦王快步甩掉了长信殿的小内官,吩咐着自己秦王府的侍从备马出g0ng。行至朱雀门前的g0ng城大道上,忽见另一车马,花纹样式皆是华仪公主府模样。秦王驾马欣然上前,冒着冲撞车马的风险并行上去撩开了公主马车的帘子,露出一张恼然却美丽的脸来。
“这么巧,华仪妹妹,何不跟阿兄一同出g0ng喝酒去?”
金玉露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却又不好在g0ng门口骂他,只恨恨地从从他手里扯回帘子,憋气憋得快把银牙咬碎。
“怎么,不去啊?江月楼边开了满塘荷花,皇妹,花开时节动京城啊!”
秦王哈哈大笑,打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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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华仪公主生X骄纵,从前荣皇后在时尚且能约束她几分,父皇却向来因愧疚之心而娇惯她,纵得她在后g0ng中横行霸道。不过及笄之年,后g0ng之中除长信殿外,各g0ng妃嫔无不畏惧华仪公主。只是今日和秦王一起跌入御花园的池水之中,还被他再三调戏,气得华仪公主几乎是头顶升烟,一回公主府便气急败坏吩咐,府中再不许种植荷花,既已种了的悉数拔出。
金玉露提着裙摆在府中快步疾走,面sE赤怒,连兰若都不敢上前劝慰。气狠了晚膳也不用了,褪去g0ng装换上轻便衣衫之后便在书房来回踱步。
“金驭辰这厮,总有一日本g0ng要把他阉了再千刀万剐!”
兰若原本不知御花园之中发生了何事,只以为是兄妹二人言语不和吵至动手,这才双双落到了水中,至于在皇帝面前演一出兄妹恭顺也肯定是b不得已,可现下听这话,兰若听来只觉得多有不妙。
可兰若也不敢在公主气头上询问此事。公主不说她便不问,这便是多年以来二人相安无事的默契。
金玉露年轻气盛,饮冷酒一盏仍觉怒火不减,索X让兰若不必跟着,自己一个人在府中转几圈。
行至府中花园处,暮sE沉沉,金玉露却瞧见一个身形瘦弱的小人在浅浅的荷塘池子里拔着荷花植j。那孩子小小的一个,肩形瘦弱,挽着K脚在池子里拔着似乎一辈子都拔不完的荷花,忽然哎呀一声叫着,从那池子里捞出一只扑通落水的仓皇小猫。
他用衣摆替张牙舞爪的小猫擦拭着Sh漉漉的毛,小猫却并不领情,惊惶之下一爪子挠破了他细nEnG的小脸跑了去,少年郎脸上瞬间就渗出了长长的血痕。
“哎!还没给你擦g呢!”
少年稚气地冲着跑掉的小猫叫嚷着,金玉露见了却嗤笑一声。
“它都挠了你,你还心疼它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在池中,薛奉见状连忙行礼。“请殿下安。”
“礼数倒是学了些了。”金玉露又笑了笑,语气间少了些先前的怒气。
她走过去,薛奉也行至岸边,见那小人脸上的血痕,金玉露竟也起了怜惜之心,站在池边俯身伸手替那仰着脸的小人擦拭着。
“你这傻孩子,野猫哪里懂你的恩情。”
那小小的少年郎仰头看着华仪公主,也不觉得失礼,只呆呆地说:“它为的是自己活命,原也不是它的错处。”
“本g0ng让人教你学大内的规矩,你怎么在这里?”
薛奉尚未变声,稚气的声音恭顺道:“殿下吩咐拔除公主府内所有荷花,奴婢自当听命。”
金玉露抬手掐了掐他渗血的脸颊:“你怎么这么笨,你才多点个人呢。”
薛奉吃痛得倒x1一口凉气,m0了m0脸颊上的血痕,有点不好意思:“这样粗活,怎能让阿姊们来做。”
“说你蠢,你还不信。”金玉露冷笑一声,心底却有些怜惜,站在池边随手一挥召他上来,“别拔了,就这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薛奉仍是呆愣愣的,看了看池子里乱七八糟的荷花:“殿下……就这样便可以了吗?”
金玉露不耐烦起来:“蠢货,快出来,跟本g0ng走。”
薛奉连忙从池子里跨步出来,纤细baiNENg的小腿算不得g净,胡乱地放下束起的衣摆擦了擦,慌忙穿上鞋跟着金玉露走。金玉露穿了身素sE的衣裙,她步子走得快,薛奉规规矩矩地跟着她裙裾后面,望着那飘起来的轻薄衣衫有些发呆。
“你个小病秧子也就是刚好,下那水池子里去做什么,你的命现在是本g0ng的,可得给本g0ng小心着点……听到没?”没听见那呆呆的孩童应声,金玉露走着走着猛地一转身,薛奉发着呆一下没反应过来,差点就撞进了金玉露的怀中,幸好金玉露反应极快,伸出一根食指点住了他的额头。
抵在额头的指尖带来了满袖香风,薛奉瞬间惊醒,涨红了脸立马跪在了地上。
“我看你真是想去当小内官了。”金玉露气得发笑。
“奴婢知错,请殿下恕罪。”
“你知个P。”金玉露冷哼一声,拂袖走去,“跟上,小内官。”
薛奉连忙唯唯诺诺跟上。
兰若在廊下等着,见到金玉露便迎了上去,走近行了一礼才看到殿下身后跟着的羸弱孩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咦,殿下怎的带他回来了?”
金玉露理了理袖口,随手一挥:“去叫人准备准备,给这小泥猴好生洗个澡,以后便留他在身边伺候吧。”
见金玉露面上又是往日里的平和神sE了,兰若也笑了笑,连忙去着人准备。
六曲连环接翠帷,金玉露站在屏风外侧拿着本书随意翻看,薛奉在屏风内侧浴桶之内仔细沐浴。
“家中经商,想必你原是会读书写字的,是不是,小内官?”
熏炉香气袅袅,薛奉看着那屏风上的山水楼阁白云团团,夜sE烛光明明灭灭。他声音哑哑的:“回殿下,读书写字是学过的……先生还说我字写得好。”
金玉露笑了,书页一翻:“小内官,以后不许自吹自擂,是会给自己惹上祸患的。”
急于表露自己的心思被看破,薛奉脸sE涨红,唯唯诺诺低声回道:“是……”
这段时日在公主府中,他才知道这位殿下不过只b他大三岁,可说话做事却完全像个大人一般,薛奉抬不起头来。
“你以后就跟在本g0ng身边,好生跟兰若姐姐学。公主府规矩严,你嘴巴也得严,犯了错便要领罚,若是走漏了本g0ng的消息,本g0ng便割了你的舌头生剐了你的皮,扔回捡到你的街边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可别以为本g0ng这公主府是什么富贵享乐处。小内官,想要本g0ng命的人可不少,你可得把脑袋系在K腰带上。旁的奴婢都是从g0ng里带出来记录在册的,若本g0ng有一日式微,这些奴婢要么放归要么再回g0ng里去,可你是本g0ng私底下捡回来的,无名无分,本g0ng失势,你也X命不保,明白吗?”
从前也是在家中娇生惯养的,泪滴从脸上掉进热水里,薛奉只能缩着肩膀答:“奴婢明白。”
小小的少年郎沐浴完便赶紧从浴桶里出来,窸窸窣窣拿起一旁放着的衣裳好好穿上,收拾好了之后便走出屏风,在站着看书的金玉露面前规规矩矩行礼。
“起来吧,”金玉露挑了挑手指,忽见薛奉低垂的鼻尖有些泛红,“怎么,想家了?”
他低声嚅嗫道:“……想阿娘和阿兄了。”
金玉露想起之前神羽卫的陆则修说薛奉家母早亡,又问道:“你阿兄去哪儿了?”
薛奉x1了x1鼻子,眉眼低垂:“回殿下,五年前元宵灯会和家人走散了,便再没寻回来。”
“本g0ng十二岁的时候母后也不在了,本g0ng的皇兄们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人总是要自己走下去的。”
听到这话,薛奉又忘了规矩抬起脸来望着金玉露,金玉露却没斥责他,只是伸手m0了m0他脸上的丝丝血痕。
“走,去找兰若姐姐给你上药。本g0ng是瞧你脸皮生得好看,若是留了疤,本g0ng就不要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薛奉知道是金玉露是在安慰他,总是呆呆的少年郎也笑了起来:“是。”
沐浴完毕之后,兰若着人拿了药来,亲自给这小小少年郎擦着脸上的抓伤。金玉露已经回书房去了,兰若便正好在这时候跟他讲讲g0ng中时局。
“除从前乐坊出身的萧贵妃和宛平王府出身的周贤妃,后g0ng之中的娘娘们大都是皇帝登基之时由太后选进来的世家nV,正治一朝是从来没有选过秀nV的。这其中只有我们的先皇后娘娘是皇帝亲自上门求娶的,荣皇后不仅主持六g0ng大局,也参与前朝事务,这便是我们殿下的母后了。”
“皇长子信王是王惠妃所出,只可惜早夭,王惠妃伤心过度,也去了。之后是徐宁妃所生的赵王殿下,前几年已经去往西南就藩。皇长nV清苑公主乃谢芳嫔所出,年初时出降建府,如今正是新婚燕尔。”
“后来荣皇后终于怀上了第一个孩子,可惜正值此时,荣皇后的亲兄长不幸战Si,这孩子也没能保得住,原定给这位皇子的名字,一年之后就给了萧贵妃诞下的皇三子秦王殿下。正是同一年,姜淑妃也同样生下了皇子,是为皇四子齐王殿下。”
“萧贵妃宠冠六g0ng,再过了两年又诞下了皇三nV广盈公主,隔年,皇后也终于诞下了孩子,便是咱们华仪公主。后来萧贵妃又生下了皇五子,如今年方五岁,尚未封王。”
“三年前,皇后娘娘在生育幼nV昭yAn公主时难产薨逝,自此以后,后g0ng便再也没有了新生的孩子。”
薛奉懵懵懂懂地听着,似乎不太明白的样子。兰若看他像是自己的幼弟,也只是Ai怜地m0了m0他的头。
“没事,来日方长,总是都会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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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露端坐在勤政殿案前,提着朱笔代批着折子,一听这话便有几分惊讶,顿住了笔墨抬眼问站在一旁拨弄着绿植养神的父皇。
“看过,宋统领率小GU兵力几次深入诱敌,战况b从前好了许多。”
“但宋统领也说,玄甲军训练和武器皆是落后,若想要使玄甲军足以抵抗北蛮来犯,须得提高军费支出。”
金玉露放下笔笑了笑:“宋统领从前是在定远铁骑,如今去了玄甲军,自然是觉得样样都不如从前。既然宋统领这么说了,父皇以为如何?”
“军费开支还须得与兵部和内阁商量,总归不是我直接就说了算的,这道折子我留中了,我想先问问玉露怎么看,”皇帝也柔和地笑了起来,回头斜眼睨着金玉露,“玉露应该是b我更了解这位小宋将军的,是不是?”
“阿爹这话说得nV儿倒是没法接了。”
“无妨,想说什么说便是。”
“朝廷一年预算就那么多,总不能一道折子说要就要,就算是要和兵部内阁谈,也总得有个说法。只是现下都对于玄甲军现状只靠些寥寥军报,如今宣州季节合宜,北蛮常来滋扰,又不能叫宋统领或是宣州总兵回朝汇报,因此nV儿以为,应当派个人去宣州看看。”
皇帝偏着头,瞧着案前若有所思的金玉露笑道:“我听你外祖说,定远铁骑举荐其麾下的宋微萤是因为你做的保,我还以为,你这次会对他美言几分。”
“一码归一码,玄甲军疲敝涣散大不如前,我做保是我觉得宋微萤可堪一用以正军纪,只是如今涉及到军费大事,若是我做的保出了问题,那nV儿可没脸再见父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本是谈国事的正经口气,说着说着,倒撒娇起来。
皇帝便顺着问下去:“那你以为,当以谁为特使去往宣州玄甲军中?”
金玉露两手撑着案头,捧着脸狡黠一笑:“父皇觉得,智勇双全的儿臣怎么样?”
皇帝愣了一刻,旋即抚掌大笑。
安宁侯府上今日开赏花会,广邀神都之中官家子nV赴会赏莲。安宁侯夫人在神都中素有美名,闺阁时与荣府小姐并称神都双姝,一个娴静一个张扬,才貌双全,人尽皆知,因此每每安宁侯夫人开些茶会诗会什么的,神都之中的勋爵官眷得了请帖无不欢喜。
安宁侯府小姐赵以柔原还在阁中磨磨蹭蹭,一听下人来报华仪公主也来了府上,忙不迭地提着裙裾往前厅迎去,钗子歪了一支也懒得拨弄了。
金玉露握着支团扇,见赵以柔像只兴奋的小兽一般迎过来,忍不住捂着嘴笑,待她走进了一边伸手帮她重新cHa着金钗,一边神神秘秘地对她说:“本公主带你出去玩。”
“啧,去哪儿,西郊马场还是东郊报国寺啊?”赵以柔不以为意。
调整好她头上的钗环,金玉露伸出一指用力点着她的额头笑道:“小娘子真没见识。”
赵以柔也是个嘴上不饶人的主,立刻笑着回击道:“那怎么,带我去摘月亮呀?”
金玉露看了看周围三三两两聊天谈笑的人,拽着赵以柔的袖子低声凑她耳边神神秘秘道:“带你去宣州,瞧瞧玄甲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以柔脸sE变了变:“逗我好玩是不是?”
“啧,真的。”金玉露不以为意地蹙了蹙眉,昂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瞥着她,“我来就想着这个事,一进门就忙不迭跟你阿娘说了。”
赵以柔吓了一跳,见金玉露不是开玩笑的神sE,忙拉着她往外走去避开家中来来往往的客人。金玉露不紧不慢地把昨日在勤政殿的事跟她简单说了说,赵以柔听了都笑。
“你父皇竟也肯?让你一个人去办这么大的事?”
“这有什么?不过这事是下的密旨,我们不能大张旗鼓地去。”
赵以柔听了也十分欣喜,忽而又想到什么似的,亮亮的眼神一下又暗了下来:“可就算是阿娘同意了,阿爹也不会同意的。”
安宁侯赵坚,堂堂禁军统领,平日里最是端正严肃一个人,负甲按剑巡视一圈,整个禁军都没人敢随便动一下。安宁侯Ai妻如命,也把这唯一的nV儿视作掌上明珠,平日里赵以柔出个门他都得安排一队人跟着,这要是出神都,北上去宣州那么远的地方,赵以柔简直不敢想象她的好阿爹会g出什么事来。
金玉露促狭地用肩头挤了挤她的肩头:“早帮你想好了。本公主出门不得带点神羽卫?带神羽卫能不带陆则修?有我和陆则修在,我爹都放心,你爹还有什么话说?”
赵以柔扑哧一下就笑了。
“你看有点什么好事我都想着你,嫁什么陆则修,嫁本公主多好!”
赵以柔笑得直不起腰:“好好好,殿下去帮臣nV退了婚,臣nV就勉为其难尚公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嬉笑着手挽着手,亲密无间地又往回走去。
夜里安宁侯从城外回到府上,歇了半天都没见着夫人,只觉得狐疑。他随便拦了个廊下的下人问,答曰夫人正在给小姐收拾行李,往日里敏捷过人的安宁侯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安宁侯夫人回到主屋里,见夫君已经沐浴更衣坐在那儿等她好久了,一副赌气不快的样子。见夫君挂着个脸,安宁侯夫人也知道他在生什么闷气,遣退了屋内侍候的下人,忍不住扑哧笑道:“华仪殿下说,受命去趟宣州,陆家那孩子也陪着同去,她便想着带上我们家以柔一同去看看。”
“宣州?”安宁侯大惊失sE,声音一下拔高了几度,“宣州都要挨着北蛮了,那也是去得的?不行,以柔不许去。”
安宁侯夫人倒了盏茶,不紧不慢地答道:“天家的公主都去得,你nV儿怎么去不得了?”
一句话堵得安宁侯x闷,想争辩几句,又不知道该怎么辩驳他那总是巧舌如簧的夫人。他刚想站起来在屋里走走,又被夫人一个眼神打过来,又本能地坐了下去。
“从前在闺中的时候,矜顾有次说带我去军中找她阿兄玩,可因为我染了风寒,矜顾便说她也不去了,当时想着下次再去也行,没想到后来神都就乱了,先皇病薨,当今皇上登基,我嫁到了你们家来,矜顾也进g0ng做了皇后。曾经我们相约一起去看大衍秀丽江山,可那以后却再也没有出过神都。”
“nV子一生之中的恣意潇洒能有几时,若是能在少年时出去游历一番,日后也多些回忆可堪梦回,多好啊。”
安宁侯听了这话,沉默了半晌,终归是叹了口气。
“……去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宣州城门口,式样华丽的马车正随着入城的队伍缓缓行进,马车帘子一掀开,露出一张漂亮的脸庞来,鹅蛋脸颊肤白胜雪,圆杏般的眼底都是一腔心cHa0澎湃。
“玉露,我们一路而来,走了这么长的路,终于到宣州了!”
马车前头抱着剑坐在车夫旁边的华服少年听了忍不住发笑:“小丫头没见过世面的样,感叹一路了都。”
赵以柔听了这话就不乐意了,恨不得立刻跳下去指着陆则修那纨绔子的鼻子和他大骂三百回合,金玉露连忙拉着她哄道:“等到了我帮你骂他!”
马车车驾是英国公家的式样,三人一路出来,三队神羽卫两队暗中保护,一队扮做英国公府护卫,而陆则修则在前头穿身便服,见了人便称马车里的是他的两个妹妹,一路过来到哪里都一副纨绔做派,跟他从前在神都里的名声十分相符。
作为大衍面向北境的最后一座重镇,宣州城内风土人情与中原多有不同,金玉露和赵以柔觉得新奇,便在集市下车马来,兴高采烈边走边买,等到两人略显心满意足时,陆则修和扮做护卫的神羽卫手里都快拎不下了。
“我说咱们差不多得了,还没去找地方住呢马车上都要放不下了。”陆则修叫苦不迭。
金玉露和赵以柔耳语两句,相视一笑。赵以柔好整以暇地回过头来对陆则修笑道:“放心吧,有人会给我们找住的地方,阿兄该打起JiNg神来了。”
陆则修听了这话,面sE一凛,跟身后的护卫交换了下眼神确认。
不出所料,一行人刚要走出集市,便有人在集市口等候已久。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对着陆则修行了一礼,礼貌客气道:“陆公子,久仰大名。我家大人听闻陆公子至此,特此设宴接风,另备下别院一座以供公子一行居住,还望陆公子赏脸。”
陆则修笑问:“你家大人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陆公子,宣州巡抚许知弦许大人。”
“好,那便谢过许巡抚美意。”
宣州巡抚许知弦的别院里,仆从设置一应俱全,想是平日用作接待远客之用,金玉露和赵以柔二人从神都出来本就没有带贴身仆从,两人一路上互相照料,现在倒也乐得有人伺候。
下午沐浴梳洗一番后,二人借了陆则修家中年龄相仿的妹妹的身份名讳,金玉露扮作陆二小姐,赵以柔扮做陆三小姐,晚间随陆则修这个兄长一同赴宴。
许知弦虽为朝廷二品大员,但英国公府自开国以来根基深厚,因此一听守城来报英国公府车马入城,便即刻着人去查,安排设宴。
宴上许巡抚和陆则修推杯换盏,许巡抚夸陆则修少年武状元天纵奇才未来不可限量,陆则修赞许知弦朝廷命官巡抚重镇将来必定入阁拜相,一通官腔打下来恶心得赵以柔快要不行,金玉露正襟危坐着看笑话,简直不亦乐乎。
许知弦显而易见地十分会做人,席上又夸陆家二位小姐如神nV下凡,直问二位小姐婚配与否,不知二位小姐看不看得上他儿子,陆则修只得赶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这个兄长做得了什么主,还是等许大人回京述职时,晚辈在家中设宴,许大人一定要来”,好说歹说才把许知弦的兴致给打住了。
酒过三巡之后,许知弦开始旁敲侧击起陆则修一行人来宣州的意图。
陆则修装作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大着舌头苦笑直言:“也是有公务在身,去玄甲军中传道密旨。我这两个妹妹闹着要出来玩,也是听闻许大人的名声好才带着妹妹来一同赴宴的,许大人出去可千万别说见过我这两个妹妹。”
许知弦忙道:“那是自然。”
“说来这个玄甲军,那位宋统领也是许大人您的属下,许大人以为,宋统领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许知弦有些为难,陆则修连忙又说:“晚辈和那位宋统领虽是年纪相仿,但实在是没怎么打过交道。您也知道,宋家那位大公子,叫什么来着,对,宋元辉!那小子嚣张跋扈出了名的,都懒得搭理他。一想到这玄甲军的宋统领是那宋元辉的弟弟,真是头皮发麻。”
许知弦听了也笑了:“宋微萤宋统领,和他那位兄长倒是不太一样,为人b较低调,只是……”
陆则修接着问:“只是?”
“宋家虽然也称得上是世代簪缨,可也不b陆公子这样名门出身,听说他从前在家中向来不受重视,小小年纪便投了军,靠的是定远铁骑把他保举起来。说到底,只通作战,于其他事上想得还不够周全,等到之后年纪再长些,想来也定是我大衍一员骁将。”
见许知弦还是说得客气,陆则修拉着他再饮一杯,继续试探:“定远铁骑?哪里是什么定远铁骑,分明是定远铁骑背后那位公主殿下保他才对。”
听了这话,许知弦也开起了玩笑:“听闻陆公子在公主府上当差,这次不会是去宣旨圣上赐婚吧?”
金玉露面上还是笑盈盈的,拉着赵以柔做聊悄悄话的样子:“陆则修这厮要是排揎了本g0ng还问不出什么话来,本g0ng回去指定要罚他。”
赵以柔也捂着嘴低声笑:“对!该罚!”
“哪里哪里,旨意的事怎敢乱说。圣上把公主视作心头r0U,真要出降也得再过几年吧?”
“是啊,等到公主大婚,圣上做了他岳丈,肯定是要调回神都的,哪儿还会在这里跟北蛮顶着,也不知道他在这儿有什么好折腾的。”
金玉露和赵以柔相视了然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则修正yu再问,却被许知弦三两杯劝酒堵了回去,多次试探之后见也问不出什么话来,金玉露便借口一路奔波有些困了,许知弦也知情识趣并不多劝,这场酒席便散了。
夜里金玉露和赵以柔挤一个屋子睡,两人一路以来便一直是这样,夜里谈天说地至三更,白天马车上呼呼大睡到正午。
“这个许巡抚,真是官场老油子,英国公府的车马刚进城门他就得了风声立刻安排,要让他知道我俩究竟是谁,那还真是不敢想。”
屏退了别院仆从,赵以柔亲自帮金玉露拆着头饰,小声闲聊着今晚的见闻。
“我看他对宋微萤好像不是很看得上。”赵以柔放下金钗收进妆奁里,轻轻地说。
“你也看出来了?”金玉露起身示意赵以柔坐下帮她拆发饰,“他肯定是觉得,宋微萤是安排下来混资历的。”
“估计没那么简单,宋微萤跟陆则修这种纨绔做派不一样,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务实派,许巡抚说不定是觉得他……”
“不上道。”金玉露接得也很痛快,“来之前我去查了查年初报上来的预算,我总觉得宋微萤那道请军费的折子有点问题。”
赵以柔打量着这件别院房间的内饰说道:“许知弦派出巡抚多年,宣府总兵听说也是他的人,你看这别院,在北地还能建出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不知道许巡抚的府宅会是什么样呢?”
金玉露心下了然,也笑道:“是啊,真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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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统领,有旨意!神都来了特使!”
宋微萤眉头紧锁,把手中长枪递给一旁的兵士,问道:“来者何人,负责护送的是?”
“一个年轻公子,护送的是神羽卫,说是宋统领您去了就知道了,让您速速接旨。”
年轻公子……宋微萤觉得有点不妙,要来的是秦王或者齐王那就真是祸从天降了。旨意也来得蹊跷,按理来说有什么旨意华仪公主应该是最清楚的,可她也没差人来通风报信,莫不是……她在神都出了什么事?
宋微萤越想越急,大步流星走得飞快,带路的小兵差点没跟上。
玄甲军大营正殿上,身披玄sE鹤纹衣的神羽卫们分列两侧,按剑以待,中间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年轻公子,见正殿上挂着那把剑好看,正让人拿下来把玩把玩。宋微萤走上台阶,看着那公子背影,郑重其事行了一礼。
“臣玄甲军统领宋微萤,接旨来迟。”
公子随手一挥,剑音破空。听到宋微萤的声音,公子把剑收回剑鞘,递给一旁的神羽卫,招招手示意把密旨拿来。
“玄甲军统领宋微萤接旨。”
宋微萤听到那清丽的声音,心下一惊,应声答道:“臣接旨。”
公子笑着直接把密旨放到了他的手里:“圣上密旨,自己看吧宋统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微萤手里捧着密旨,抬起头来却先望向了他身前那位年轻公子,或者说是,一身男装打扮的华仪公主金玉露。
“看我g嘛,看旨意呀。”金玉露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闻神都来了特使,宋微萤的随行亲兵也从校场上赶了过来,一上殿就看到往日里波澜不惊的宋统领单膝跪在小公子面前,接着旨意也不看,就盯着那位特使小公子露出失而复得的惊喜神sE。
“沈为是吗?”陆则修从一侧走上来,嬉皮笑脸地伸手跟这年轻的小亲兵g肩搭背起来。
沈为是军户出身,靠出Si力卖命才得了提携,哪里见过神羽卫这种锦衣华服的贵公子,吓了一跳,连忙行礼。
“哎别紧张呀,你瞧我们神羽卫看着风光,可出了神都也就是个跑腿的,到了你们地盘上还是你们说了算,我们这位大人还得在你们军中待段时日,咱们以后还得常常见面呢。”
沈为后脖颈直冒冷汗,心说你们神羽卫看着漫不经心的,连一个小小亲兵的名字都一清二楚,这多吓人。陆则修边说话边抬着他的手扶起来,沈为站定之后看着眼前这位丰神俊朗的贵公子,忍不住问道:“这位大人是……?”
“我知道你们宋统领很信赖你,所以你可别出去乱说啊,”陆则修眨了眨眼,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在他耳边说道,“那是天家的皇三nV,华仪公主。”
沈为吓了一大跳,捂着嘴不敢相信。之前广盈公主发火砸茶杯的恐怖场景还历历在目,现在又来了一个天家的公主,这可太吓人了。
陆则修笑嘻嘻地看着稚气未脱的沈为,约是在家里当兄长当习惯了,他心想逗小孩可真好玩。
玄甲军中来了神都特使的消息并未传开,中午简单安排了一顿餐饭。宋微萤看着金玉露和从前也见过好几次的赵以柔两人,天家公主和侯府千金一起跋山涉水来了对阵北蛮的前线重镇,他觉得如今这世道真是要变了。
原本闺中教导的食不言寝不语,到了军中竟也情不自禁入乡随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来之前,我们刚进宣州城就被许知弦许巡抚给截住了,也跟他打听了一下,你跟他是不是有点不对付?”
跟宋微萤说话,金玉露向来直来直往。
宋微萤端着碗,沉默地“嗯”了一声。
陆则修见状连忙打着圆场:“跟许巡抚那种老油条打交道是挺费神的,我跟他喝了一晚上我都觉得折了十年寿。”
赵以柔在桌子下踢了陆则修一脚,投过来的眼神也就一句“要你放P?”。
“这次我是为了你上的那道折子而来,预算这种事须得慢慢核算,其他人来我都不放心,还是我亲自来b较好。”
宋微萤叼着筷子抬眼定定地看着金玉露,自初春一别之后他便再也没见过华仪殿下,他在前线和北蛮斗争不休,总是想着,不能让殿下失望。
金玉露见他呆呆的也不答,继续笑道:“等回去还得跟内阁兵部轮番吵架呢,还得是我来吵,要是实在没吵过就只能我私下补贴你了。”
陆则修和赵以柔忍不住端着碗偷笑,宋微萤被笑得有些局促,叼着筷子半天不夹菜,只是静静地说:“玄甲军装备自然是b不上定远铁骑,若想要玄甲军在和北蛮的对抗里取得一些优势,装备这些也是需要做些打算的。”
能让定远铁骑的将军们为他做保,所有人都以为他将来是要尚公主调回神都的,自然不会在玄甲军待很久,他为玄甲军做的努力与计划在别人看来都无异于跳梁小丑,都是未来驸马在瞎折腾。
金玉露放下碗筷,m0了m0他的手腕安抚道:“我知道,定远铁骑的待遇总是因了父皇的愧疚,所以玄甲军的军费,我来为你争,争不到就我补给你。是我把你送到这里来的,我不会让你和你的军士受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除了我,还有谁更能理解你呢?
陆则修给赵以柔递过一个暧昧的眼神,赵以柔也回敬他一记眼刀让他赶紧闭嘴。
午饭用完,金玉露换上nV装作公主打扮,作为神都特使的华仪公主,一刻不停地开始召见玄甲军八大营各统领。而赵以柔则仍以神羽卫打扮,跟随未婚夫陆则修混入神羽卫队列中,一副公主府近卫的模样。
用过晚膳之后,金玉露便提出要跟宋微萤一起巡营。重新换上一身男装轻甲,宋微萤郑重其事地把自己的佩剑系在了金玉露的腰上,金玉露略微一呆,可看着他认真的脸庞却还是笑了笑。
宋微萤走在前头,不时地与军士们交谈着;金玉露走在后头,按着宋微萤的佩剑漫不经心地低声吩咐着陆则修。
“明日你便带着神羽卫悄悄回宣州去,许知弦既然敢公然向你行贿,他便肯定有贪W,而数额绝不会小,你得把他的证据给我抓出来。”
今早离开宣州府时,许知弦为英国公府的小公爷备下了足足十二箱厚礼,金银玉石暂且不论,甚至还有送给两位公府小姐的钗环首饰,皆是上品。陆则修看得是心惊r0U跳,连忙推辞,只道自己不可代公府收礼。许知弦笑称是敬他少年英才不可限量,金玉露知他不敢收更不敢当自己面收,便笑道“哥哥收下便是,我们不会跟阿爹说的”。有了华仪公主的默许,陆则修这才敢把东西收下。
“是。”
“你听好了陆则修,抓到了可都是你的,本g0ng觉着,要娶安宁侯府大小姐,还是神羽卫指挥使这个名头b较好听,你觉得呢?”
想起那如今他的顶头上司神羽卫指挥使是齐王的人,陆则修拱手行礼:“殿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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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小亲兵还挺能g的嘛……可是他不懂,本g0ng不需要安排多的住所,本g0ng只想睡在你的卧房里。”金玉露用手指点着宋微萤的x甲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