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院周三下午的专题讨论课程结束後，师生们三三两两站在走廊交谈，气氛热络而悠闲。今天特别来了一位讲座教授卫岭，一位在学界资历深厚、却与苏浅浅学术立场向来不合的资深研究员。几年前她曾公开驳斥过他的论文，批评其研究设计与数据解读有偏误，甚至在匿名审稿时也直言批判，两人的关系可谓剑拔弩张，业界都知道卫岭对她颇有微词。
而此刻，苏浅浅站在人群的另一侧，余光却撇见了一个让她心头一沉的画面。
「郑牧琛？」卫岭瞥见站在一旁的男学生，微微挑眉，目光里有点意外，也有点欣赏。「我有看过你的课堂报告，写得不错。对前额叶情绪模组也有些见解，不错。」
郑牧琛彬彬有礼地微笑：「谢谢卫老师。」他声音不高，却沉稳清晰，语调里带着刚好的谦虚与自信，像是经过JiNg心调整的乐音。
他甚至主动请教了一些技术X问题，与卫岭展开对谈。说话时眼神诚恳，语速平缓，态度得T，整个过程不卑不亢，却又……太过自然地站在了苏浅浅的对立那一侧。
她站在远处看着，眉心微蹙。
那个名字——卫岭，对她来说不只是「学术异见者」，而是她曾咬牙承受过的职业打压者。
而他——郑牧琛，明明知道这些。她曾经在无数个深夜床边与他低声提过，语气或轻或重，讲过自己如何一个人对抗那些「老派势力」，讲过自己如何坚守研究原则，不愿在他们的圈子里「交换」与「妥协」。
他不是不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可他此刻站在那个人身边，笑得沉稳、说得自然，像是毫不介意那段历史，甚至……享受其中。
她忽然感到一种微妙而沉重的情绪从胃底涌上来，不是愤怒，是背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怎麽能？
下一秒，郑牧琛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缓缓抬头，朝她的方向望来。
那眼神，只是一瞬的轻扫，像是不经意的巧合。但在那短短的瞬间里，他的嘴角g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像是在说：「老师，你在意了吗？」
她x口一震。
然後，他转身，毫不犹豫地站到了卫岭身旁，与他一同走入会议室。姿态从容，像一位正被资深教授看好的年轻才俊，迈步之间自带光芒。
苏浅浅站在原地，像被什麽东西堵住喉咙。她向来引以为傲的冷静与cH0U离，忽然像是一张随时会破碎的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