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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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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儒纳都晓得,“他能清醒当然是件好事,但我觉得最好的结局应该是他不再醒来,之韫在自己最后的时间里得到一点安慰。否则,用你们华人的方式来说,就算当真祖上无德,也不应那么惨!”

儒纳不知道,华人还有句话,叫“人生不如意者十居八九”。

睡王子苏醒的那天是十月二十八日。

从三日被发现于克里罗斯诊所至此,中间只得二十五天。

虽然作为他的医生和亲友无不希望他早日清醒,并且坚信这一天必会到来,但当它如此之早的来到时,仍惊吓到了每一个人。就象后来外界所说的“那是一个震惊世界的奇迹之后的另一个奇迹。”

那天,丹刚好不在庄园里。

其实自十月三日后,圣…拉琪尔斯就都不爱理外头的事,平时都窝在庄园里,后来索性约法三章,谁若出门,就索性用一天的时间,顺便去把几天积累下来的工作理一理。那一阵子,因为之韫记恨小克莱缔从头到尾明知魏东平生存却隐瞒不说,CLIE对纽约地头上帮派恶势力格外“看顾”,全美第一黑帮自然首当其冲,双方冲突渐多。

二十八日,丹即是为此应约去见克莱缔家族的修…马丁。

我自然是跟着他。

到了“谈判”的地头,迎面就撞上脸色铁黑的法赫。他弹眼碌睛地瞪牢我,若不是尚有第三者在场,怕早就扑上来生吃了我。

修笑着与丹道:“今天真巧,有事的人全都碰上了。”

这是他那天说的头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

荣把电话打到丹的行动电话上,他叫他:“老大,快回来!大哥醒了!”隔开三米远都能从那大嗓门中听出那狂喜和兴奋来。

无庸多说,丹当即告辞。

我想法赫原本必定是想借机扣住我,把儒纳逼出来。怎料临时出了这桩大事,一时间难以反应,只好看睁睁看着我跟着丹走掉。

回庄园的途中,险状百出。

丹把油门全程踩底,码表指针一次次逼走极限,在下班高峰拥塞的纽约城里大玩云霄飞车不算,还一路与荣讲电话。

他问他:“怎么回事?大哥怎么清醒的?今天不是没安排治疗么?”

荣说“不知道”。

他说:“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下午,之之一直在大哥房间里,护士说她跟平常一样替他读报纸、说话,不过情绪有点不稳,说到后来就哭了起来。你知道的,叶达的未婚妻找过来,他们合好如初,这几天看人家双双对对,她情绪很低落。刚好那时是四点多,雷恩又跑来罗嗦,护士避出来让他们自己说话,几分钟后听到之之在里头歇斯底里地大叫,跟着雷恩冲出来喊人,说他看到大哥的眼皮动了动。我们和医生们赶到的房间外时还听到之之的尖叫,而后大哥真的清醒了。医生替他检查过,除了因为昏迷太久,暂时失去自主行动力,需要进行复腱外,说他一切正常。你知道吗?他一开始话都不会说了,说了一会,才恢复过来,他跟医生讲听到之之在叫。”

说到这里,这平时铁铮铮的大汉声音竟然也呜咽。

荣在电话里告诉丹,“他认得每个人,看到你不在,还问起你。”

那一刻,我看到丹闭上了眼睛,俊烈的面孔掠过一种说不出是痛苦而喜悦的复杂表情,而我们一路引来无数刺耳车吧、正闯着红灯的座驾在这瞬间就这样直直往前方横行的一辆集装箱货车铲过去。我大叫,抢过去猛拉方向盘,整辆车子横转了360度,以毫发之差险险冲过那辆刹车不及的货车。

下一秒钟,我一把夺过丹的行动电话丢出车外。

我忍无可忍地咆哮:“你想在这个时候出场车祸?”

他凝视我,随即踩下刹车,推开车门。

“陈,你来开车。”他说。

我长长的吁出口气,与他换了位置。

我把车速控制在八十,兜小路,抄捷径,但绝不闯红灯。即便如此,我们回到庄园时,原本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还是硬压缩到四十分钟。

车子刚到大宅,丹就蹿了下去。

我跟下来,在保镖们一片“丹少”声中,把钥匙丢给接手的男仆,好象本能一样,追着丹向着魏家大少的房间直冲而去。

到门口,大抵丹正要推门而入,我刹车不急,直撞上他的后背,害他变成一个踉跄地撞进门去。

他回过头来看我,我打出“抱歉”的手势,几经辛苦才强忍住不去捂自己痛得象是断掉了的鼻子,就在那时,我听到一个陌生的男声。

他说:“我就知道,八成是你,丹。”

那低而沉的音色落在耳中,如丝绒般熨贴舒服,教人一听难忘。

丹浑身一震,猛的转过头去。

我抬起眼睛,与一张二十五天来已经看熟的面孔打个照面。

他靠坐在床上,背后垫着松软的靠枕,身上盖着薄毯,原本始终紧闭的眼睛,如今炯炯地向我直看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我呆住。

那张脸……明明与昨天并无两致,为何只一睁眼便有如此不同的感觉。

电光火石间,心脏大力收缩,耳朵里有个声音在狂喊。

魏东平,原来,这才是魏东平!

他“呵”一声,与丹笑道:“你背后那个冒失鬼是谁啊?”

丹的脚板似被强力胶钉住在门口,先前不要命的驾车狂飙,如今见到了人,光会得两眼发直地瞪住床上那个笑望着自己的人,那张俊烈的面孔越来越苍白,眼圈却慢慢红了出来。

魏东平温和望着他,“你呆在门口干什么,丹?”他讲:“多久没见了,过来,让我们亲热亲热。”

丹深奥清亮的黑眼睛在这一刻有些茫然,他张开嘴,象是要说什么,却没有声音。下一秒,他突然扑过去,死死地抱住魏东平,把头埋在他怀里。“大哥。”我听到他这样喊。

声音闷且弱,带着重重的不能肯定。

魏东平“唔”了一声,凝视钻在自己怀里的那颗黑脑袋,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他会伸出双臂,紧紧拥抱丹,但他只是缓缓低下头来,把自己的下巴重重地搁在丹的肩上,后者一叠声的喊着。

大哥,大哥,大哥。

他的大哥嘴角微扬,下巴抵着他的肩膀,轻轻应着:“Allright!allright!”

他说:“That’sallright!I’mhere。I’mb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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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听到他这样喊,声音闷且弱,带着重重的不能肯定。

魏东平“唔”了一声,凝视钻在自己怀里的那颗黑脑袋,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他会伸出双臂,紧紧拥抱丹,但他只是缓缓低下头来,把自己的下巴重重地搁在丹的肩上,后者一叠声的喊着。

大哥,大哥,大哥。

他的大哥嘴角微扬,下巴抵着他的肩膀,轻轻应着:“Allright!allright!”

他说:“It’sallright!I’mhere。I’mback!”

那一瞬间,我不由自主地屏息,我心悸。

在这世上,可还有比这更简单、更直接、更彻底、更保护意味、更能安抚丹的话?

时近傍晚,夕阳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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