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枵对吕奉先是当作心中偶像的,便是叫他去杀皇帝都没二话,别说只是教他翻墙入勾栏。 当下先扶吕布背对背用腰带缚紧在身上,咬牙攀了墙头翻将入去,落地一团黑影扑了过来,郭枵一脚将其踢得飞起,走近看了却是一头黑狗,被郭枵生生踢死。
寻了一座两层小楼,郭枵背着吕布,用解腕尖刀从门缝里拔了门闩闪身进了房间,又把门闩上了,转过两重屏风,郭枵见到一个肥胖背影。 便把尖刀往他后颈一搁,沉声道:“是今夜把姑娘让我家主子呢,还是我结果了你,剜出心肝给我家主子下酒?”
那胖子却不慌张,伸起那戴了许多戒指的胖手笑道:“朋友,便把心肝剜给你家主人下酒,下酒后必定还是光顾这今夜本属于我地姑娘。 对么?若是如此,我还是把心肝留在自己身上的好。 ”
吕布此时已忍着满头冷汗。 但他毕竟是大江南北第一条好汉的汉王殿下,听了这胖子的话,对郭枵道:“此人诙谐,莫要为难他。 ”这时一个丫鬟转了过来,未等她惊叫,郭枵一掌擘劈在她颈间,已将其击昏过去。
教那胖子缚了丫鬟。 又把胖子缚了,郭枵才解下吕布,搀着他进了珠帘里,那低头在奏古琴的女子却不惊慌,自郭枵进来,她连琴音也未曾乱过,只淡淡地说:“怕是身上抱恙吧?扶他到床上吧。 ”
吕布被郭枵扶到床上,尽管他全身乏力。 倒那快意人喜行快意事的本性却是不改的,加之他自己也承认,向来好美色地,当下纵是满额冷汗,却仍调笑道:“某此恙,便是华佗再世。 怕也束手无策,唯有求医于神女。 ”
那女子这时才抬起来头来,只见淡淡施了妆,月色从窗花里透入来,把那雪白的脸庞染得如玉一般,一对秀眉修得极细,直比那窗外新月,见了床上吕布,听得郭枵低声道:“我家主人是中了*药,是以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缠头之资自然分文不少。 ”
“好一个英俊人儿!”那女子见了吕布。 不禁叹了一声,只把那熏了素香地汗巾。 轻轻印去吕布额上汗珠,吕布见她走近床边,那氛氲兰麝的体香,引人心醉,吕布不禁翻腕搭着那光滑玉荑,笑问道:“敢问如何称呼?”
“贱妾小名张端端。 ”这张端端说了,自对郭枵道:“你自出去吧,妾身自会照料你家主人,这本是我营生的本事。 ”
郭枵有点犹豫不决,却听吕奉先急道:“郭郎!放心到外间候着便是!仗义每多屠狗辈,真情可觅烟花巷,去吧,侠女出风尘,何相疑?”郭枵被吕布这么一说,便自领命出去外间等候不提。
那张端端卸了妆,信步便走到床边,身上那玉佩金铃,叮当作响,腰肢扭得如风中摆柳一般,虽论相貌远不如小周后,但这风骚入骨,欲迎还休的媚态,那好人家的女儿,却如何做得出来?
吕布却见那张端端轻把锦衣解了,内中薄衫如蝉翼一般,一袭绣锦肚兜在那薄纱隐约可见,张端端拔了头上碧绿玉簪拔了,挽发一甩,却把那薄纱蝉衫甩得坠到臂弯,露出凝脂玉肩,那头上万千青丝披落肩上,秀发黑得发亮,香肩白得赛雪,更兼那粉脸上别有一番娇羞,吕布明知此地何处,此间做何营生,但看她那朱颜如画,贝齿轻咬,那柳腰舞动却就扭脱了薄纱内的肚兜,高耸奇峰顶上两点嫣红醉人。 吕布却只觉身上某处,已张牙舞爪,几可直射天狼!
那张端端眉间带笑用那玉臂环了吕奉先颈后,便把半点丁香暗渡,手里却不曾闲着,只把吕布衣服解了,那丁香便一路缠绵向下。
任吕奉先中了软筋散骨迷香全身乏力,轻吮淡弄处,都不禁虎躯微震。
这时却听张端端惊叫一声,那纤手双手握吕布腰间,惊道:“你这冤家,那共工撞倒不周山,却又不见你去顶着!却敢贱妾如何消受得了?”
吕布此时哪里说得出话来?那张端端低了螓首逗弄了一番,叹道:“念你一句侠女出风尘,罢了,今日看怕便要死在你这冤家身上!”
郭枵在外间只听那张端端一声发自喉底的**高叫,便是那床不断作响,房内喘气不绝,直逼钱塘潮响,连绵起伏,时而婉转低呤,时作穿霄高唱。 那被缚在地上地胖子叹道:“有钱又有什么用?你家主人,这才叫走马章台!我不过是,做火山孝子罢了。 ”
世间最无聊的,莫非就是坐听春声了。 不论再好的朋友,再忠心的下属,再亲的亲人,又不听曲子,可以听到**处击节叫好!是以郭枵无聊,便无好气地对那胖子道:“胖子,你很有钱么?做什么营生?做红丸么?”五代宋初,很多做经营红丸的商人发财。
(月票要雄起啊;兄弟们帮老楚扛住啊!还有两章;明天还要爆发啊。)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九)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
那胖子却也不恼,笑道:“这红丸哄骗得了一时,后世必被人垢骂,我哪里会去做这行?只须经营米布,走海路,以盐茶换辽马,便可得暴利了!这位大人,可有兴致一起发财么?我知为商者贱,大人不必出面,由小的经营,再分红利就是。 ”
郭枵听了,吃惊地望着这胖子道:“你叫我做什么?你为何唤我作大人?”
那胖子只笑道:“小人走南闯北,各色人等见得多了,何等样人,心中一见就有计较,大人不必相瞒,你这气派腔调,必是做官的。 ”说着竟把如果偷运盐茶,到如何出海,如何到北地去买马回来,一一全说了出来。
郭枵笑道:“我现时听了,还要你做甚么?你这胖子,岂不是白白送钱给别人么?”
胖子却笑了起来道:“大人,看戏千场,未必套了须口,就能上台做戏。 小人要邀大人一起发财,必要把个中来去说清楚,而这生意之事,却不是说说就能明白,步步皆有讲究。 ”郭枵见这胖子和善,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那胖子被缚地地上,却不忘记拉人入股,他认为郭枵是官,自古以来,官商勾引最是方便,故之胖子铁了心要拉郭枵入股。
两个人聊了半个时辰,郭枵不说自己姓名,这胖子也不问,只说自已姓沈名由。 此时只听内间渐渐平静下来,却听吕布在叫郭枵。 原来一番颠狂,巫山去雨,*梦无了痕,但吕奉先这心头平静下来,却仍是混身乏力提不起劲。
郭枵急问哪里可以请到医生来此处?那张端端便与郭枵说了,又道:“阿兄如是信得过我,且放了那丫鬟。 教她去请就是。 这丫头姓花小名叫作花絮儿,她卖身葬父。 我买了她,原想养大了,将来我年老色衰,也好有个照应,对我极是忠心,必定不会出什么差错。 ”
本来郭枵还有些左右为难,但此刻他哪里又能放心吕布单人在这里?吕布此时却极洒脱。 只是道:“放了她吧,这女校书想必不会给自己添乱,小丫头若漏了你我行踪,这女校书不怕你性起杀人么?”
郭枵想来也是,那丫鬟此时已醒了过来,郭枵便去将她解开,却见那小丫环虽无国色天姿,却也眉清目秀。 想那青楼里,能住单独一座小楼的,必是红倌人,这红牌阿姑又不是做善事地善长仁翁,她选来养老的小丫头,哪里会没有点本钱?
小丫头花絮儿起了身。 道了一礼却嘟着嘴道:“这位阿兄手好重,奴的颈项都快给他拍断了,你看,现时还痛得揪心呢!”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