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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2 / 2)

黑色战马凌空在吊桥边缘跃起,吕布单手持戟怒斩铁链,只见这已灰蒙蒙天色里,两串火花迸闪,吕奉先斩断铁链之际,空出左手又拔剑拍去城上射下七八枝近身的羽箭。

这时那吊桥断了铁链,“蓬”一声重重在地上砸出许多烟尘,吕奉先胯下战马方才跃落地面。

他身经百战何曾用过头盔?城上守军这点弓箭哪里被吕布放在眼里?他收剑入鞘把画戟舞起,磕飞愈来愈多的长箭,未等第二轮箭再射,以一个几乎是马术表演的动作,硬策着大黑马原地快速转了半圈冲过吊桥向城门奔去。

这时李颜也前队变后队快迅奔来,马上骑兵控弦之声不止,又把城上箭雨压了下去。

吕布奔到门洞,却见刘破虏屁股无比滑稽插了三支长箭,已半身浴血持刀在那半掩城门间与人厮杀,吕布冲过伸手捏着他后颈皮肉一甩,便把他稳稳横搁在鞍前,手中方天画戟一荡,已有一颗头颅飞起,只听吕布大吼道:“开!”横戟一劈,竟把半扇城门硬硬推开,门后几个推门宋军,连惨叫也没来及发出一声,已给这近一米厚的大门挤成肉泥!

刘破虏这时忍痛叫道:“大人,张大哥冲府衙杀去了!”

吕布提着他往城门洞里一甩,刘破虏只觉眼前一花,已脚踏实地,只见吕布舞戟磕飞城上往里射落的长箭,疯狂策马就朝刚才刘破虏所指的方向冲了过去。

李颜见城门洞开,打了个呼哨八百骑兵一涌而入,入城时被城墙上射倒了十几骑,又有七八骑被醒悟过来的守军推了几块擂木滚石砸死,那侥幸没死的十几人,和刚才在城外变向奔射时,马术不过关被摔下的二三十人,乘着城上守军向那大队涌入城的骑兵射箭,连滚带爬的冲到城门洞里。

那入城的骑兵不用吩咐,这些天早就操练熟了的分了几队渗入城里。刘破虏捡了把长刀,对那冲到门洞的十数人道:“兄弟们,快互相把身上箭杆削了,宋军怕就下城来了!”那十几人也是人人挂彩,当下听了都应有理,便捡了刀枪,互相把箭杆削掉,没等他们喘气,那通向城墙的阶梯已传来杂乱脚步声,一个头戴红缨大毡帽的宋军已探出头来。

刘破虏一刀就劈在那宋军面门,一脚把他踹开,对其他人大叫道:“快放火!放火我们的人就会来!”说罢他不禁干呕了起来,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但战场没有时间去给他做心理调作,腿上一阵剧痛却是城上杀下的宋军一枪搠在他大腿上。刘破虏握着枪杆,奋力投出手中长刀,把对方钉在墙中。

正史上在这年林仁肇就向李煜晋言,按细作信报,“……诸州戍兵,各不过千人,宋朝前年灭蜀,今又取岭表,往返数千里,师旅罢敝……”何况蕲春这本就料不到唐军敢越江而击的地方?加上宋军本有吃空晌的作风,这城中也就七八百人罢了。

刘破虏他们奋着血勇,死命抵挡了一阵。不等城外那二千骑马步卒来援,数百骑从城中反卷而出,三百余人弃杀上城墙,李颜自带了四百骑在城中疯狂驱逐那城外小营盘来援的数百步卒,这仓皇而来的步兵,如何是一鼓作气的骑兵对手,领头的参将被李颜一刀斫飞了头颅,那数百步兵被骑兵一个冲锋已溃不成军,散兵游勇一时间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蜂拥从北门挤了出去,李颜率了四百骑一路赶杀而去。

那城上宋军倒是彪悍,仅余四百余人,其中还有三成是老弱残兵,硬硬在城墙上和三百如狼似虎的唐军相持起来,战得旗鼓相当。“罢手吧。”淡然的声音并不大,但城墙上浴血奋战的双方战士却都听得一清二楚,不约而同的停下手来,向那说话的方向望去。

“答、答、答”的马蹄声在这战场上显得清晰无比。但见一匹黑马慢慢的从城里小跑着出来,马上骑士鲜红战袍上,披挂着兽口吞肩山字文甲,头上束发金冠两条雉尾风中招扬,不是那人中吕布还能是谁?吕奉先冷然单手斜举着那方天画戟,上面挑着一颗头颅,却是这城中刺史的脑袋。

城上的守军头领嚎叫了一声,拔刀往脖子上一抹,一道血箭喷出把他周围的士兵染得满头满脸,他倒下以后,宋军纷纷放下手中的刀枪,毕竟寻常人的心目里,还是性命重要。城头的“宋”字大旗,终于没法子支撑天完全黑下来,就被降了下来。

在城头那些下了马的骑兵欢呼声里,在城门口匆匆赶来的许坚和身后二千骑马步卒的惊讶眼光里。

一面“唐”字大旗在最后一丝夕照里,缓缓升上了城头。

第四章 脱手斩得小楼兰

霜月如钩千年依照高高悬在天际,冷眼看这人世间你方唱罢我登台。冬夜里连蝉鸣也不曾有了,蕲春城里是一片幽寂的阴寒,唐军的铁骑用棉布包了马蹄,仗着火把在各条街上穿梭巡视。那裹着棉布的马蹄踏在青石街面上,闷闷的声响,给了房子里那些,拼命捂着孩子不许他们吵闹的父母心里,带来一点安稳。也许,那个大人的话,是作数的。

因为吕布在入城以后,在夕阳还没有完全落下的时候,他在那还依稀可以分辨人影的街头,大声地宣布:“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你我皆父母所生,你我父母皆是百姓!加一指于百姓,便是加一指于你我之父母,全军自我以下,不得扰民分毫,巡哨马蹄,一概以帛布包裹,以免惊人夜梦!”

尽管后来又禁布了宵禁,凡上街者皆视为通敌,但马蹄的的确确用布包了,踏在路上,没有往昔那让人心肝儿颤抖的清脆蹄铁声,这其实也不算什么,那一队巡逻的军士过去,该被吵醒,还是一样被吵醒,但这对于城中百姓,无疑带来了一丝希望,因为,他们生于乱世。

乱世之中,城破,也就是这一城百姓恶梦的到来,军士抢劫那是题中应有之义,这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大伙都忍了,但接下来往往就是强*奸,一语不合就拔刀杀人,烧屋子,这些丘八爷们,天天都是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心理多少有些扭曲,城破了,攻城者就是胜利者,城中居民就是战利品!

就是号称军纪好的部队,一番掠夺,然后闹到差不多了,再假模假样鞭笞几个实在太过份,算是对城里百姓有个交代,也算宣布这掠夺结束,百姓们也就知足了,百姓们的要求向来不高,只要给条活路就好。

所以谁也没把吕布在城门口的话当回事,包括许坚。但吕布本身就是一个很偏执的人,就如他要貂禅,他敢把董卓干掉!他是那种我要就一定要,不计后果的人,他根本没想这么弄,要是搞得激起兵变怎么办?反正他决定了要青史留名,他听了许坚的话,得民心者自然汗青留名,他却就硬生下了军令:取一瓢者,斩!取一粟者,斩!入民居者,斩!

本来要求一支军队突然间做到这样,不杀百十个人,是很难有可能的,但吕布这支军队不同,因为它的统帅是吕布,而吕布本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崇拜的英雄,崇拜者,往往可以为了偶像疯狂,而他手下入城的八百铁骑,绝大多数本来就对他的武勇极为崇拜,加上吕布对士卒极好,所以这军令居然荒唐得不可思议地执行了下去。

“做好人,”吕布坐在府衙里,接过穆桂英递来的热汗巾,抹了把脸才对许坚很认真地道:“真累!”

穆桂英在边上恨恨地道:“若不为了某个酸丁说的民心,现在我们早就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哪有进了城,我们还吃这行军干粮的道理?”

许坚也有点尴尬,他没想到吕布偏执到这种地步,他之前想让人去城中买些肉食酒浆,吕布冷冷地说了一句先生何以知易行难?吕布这话说得客气,就是你知道不能扰民,你还要去扰?这话里有话,你说不扰民?你还要去扰,你是不是耍我?你是不是要坏了我名留青史的好事!吕布问那句话的杀气,过了许多年以后,许坚仍记得,回忆起来,仍股战不止。许坚也是从这一次,才立了事吕布为主的心理。

因为这是一个乱世,乱世中,只有信心坚如磐石的人,才能成功。许坚知道这一点,他作为一个世家子弟,所谓习得屠龙术,卖与帝王家,他当然知道怎么选择值得效死的君主,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抛弃李煜。

而信心坚定,换句话说,也就是一个偏执狂,而吕布,无疑很多时候是一个偏执狂。

吕布看出许坚的尴尬,只是道:“先生,不必如此,人非圣贤,庶能无过?但我等立了心,便当泰山于顶而不改!先生也读史,也知兵,先生之前劝我说,吕布盖世英雄,为何不如大耳儿来得好名声,先生说民心,某深以为然,就是这一点,就是民心,吕奉先只不过、当时只不过少了那么一点民心罢了!要青史留名,就必要有民心!凭我绝世武功,只须民心在望,试问天下谁敌手!”吕布哪里是在说古人?他是在说自己,他是在代自己的前世不平!他说到激动处,拍案而起道:“谁敢扰民,坏了某的名声,某认得你,某的画戟不认得你!”

许坚听了,憾然动容,整了衣冠,起身一揖到底,持弟子礼道:“学生愧对孔孟!前日惊见大人之能,今日方知大人之贤!学生无行,幸有良师在上正我!惶恐,学生不胜惶恐!”

吕布笑着搀起他道:“先生不必如此,说了不必如此了,以后注意便是,不过天明了得快买些鸡羊,让儿郎们吃顿饱饭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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