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是他们小夫妻抱了孩子要进宫谢恩的日子,谢珂望着女儿有些发愁。
虽然都说女儿要娇养,这样长大后才会眼光奇高,才能寻个如意郎君,只是自己这女儿是不是养的忒娇了些……不过才勉强能坐罢了,可是小丫头却已经‘穿金’,若不是她相拦,恐怕‘戴银’二字也被齐律落实了。
小小的人儿,穿了件浅粉色的小衫,小衫上用金线挑花法子锈了几朵花苞……
那花苞乍看上去平平无奇,不过是嫩粉色的,可是逆了光看,竟然闪着淡淡的金光。便是这一件小衫,便够一家三口吃用一载有余了。这不过是齐律给女儿所裁的众多衣衫中的一件。按了齐律的话说,他齐律的女儿,便是真的披了一身金,他也供得起,总之,他齐律的女儿,便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能架了云梯去给她摘。
“叹什么气,不过是入宫吃顿饭罢了,有什么可担心的。”齐律在一旁拿了拨浪鼓逗女儿,而小明月用她那胖胖的小手和齐律‘抢’着,只是她小胳膊小腿的,自然抢不过,下一刻小嘴一撇,眼看便要哭,齐律心疼的不得了,赶紧将拨浪鼓塞进女儿手中,小丫头马上转哭为笑。
谢珂再次一叹。
她又没愁入宫谢恩,她是怕将来女儿性子十成十像了齐律。
若真如此,他们岂不要养女儿一辈子。
“宝姐儿,我们女儿真聪明,看这小手握拨浪鼓握的多紧……”
“那是因为你没用力气抢……”谢珂无力的道。“我们的小明月就是聪明漂亮。看那一脸的伶俐劲儿……”都说女儿是娘贴心的小棉袄,谢珂是没感觉女儿像她的小棉袄,只是觉得自己给齐律生了件小棉袄。让齐律不管冬天夏天都恨不得将‘棉袄’披在身上。
“阿律,我们是不是太娇惯女儿了。”几个月的小娃罢了,已经是要什么就给什么。这样下去,谢珂着实担忧的很。
齐律却不以为意。
“我的女儿,我不娇惯谁娇惯。”齐律这样一说,谢珂最终又叹了叹气,这少年是个死心眼的,他认准的事,她是没法子让他变通的……“好了,不早了,哄小丫头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入宫呢。”
这次齐律点了头。
然后弯身和女儿打商量。“闺女,咱们明天再玩……”小娃自然是不会理会他的,齐律不由得望向谢珂,一幅要谢珂出马的神情,谢珂不由得揉揉头,随后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齐律。最终秀手一伸,一拉……
“宝姐儿。”见女儿咧了嘴要哭,齐律自然心疼。
“睡觉。”谢珂冷了脸望向小明月,齐律眨了眨眼睛,也露出和小明月一样的神情,父母两个同样可怜巴巴的望着谢珂。
谢珂不为所动,小明月瘪了瘪嘴,在谢珂越来越暗沉的眼神中,伸展开胖胖的小手,一幅要谢珂抱抱的神情。谢珂脸上神情不由得一松,弯身抱起女儿。一旁齐律身子一歪,看女儿的眼神就像望着内奸。
这小丫头,他在这里‘帮’她,她却转脸便和谢珂母女一家亲了。
直让他这个当爹的心里冷飕飕的。
这个小叛徒……“宝姐儿,我也困了,一起睡。”齐律这人若说人人都知道的优点,那一定便是厚脸皮了,虽然刚才他选择与女儿一条战线,可是女儿都投降了,他自然就坡下驴,马上起身追向谢珂。“我看你精神的很,你还是去书房处理文书吧,贺章可是说,你那书案上可是积了满满一案。”
提起书房,齐律十分气馁。“宝姐儿,明日再处理好不好?”
谢珂笑着,小明月笑着,齐律刚想陪着笑,可谢珂下一句说的却是。“不行。”然后再不理由齐律,抱了小明月进了内室。
齐律一脸被嫌弃的悲壮,然后大义凛然的迈步直奔书房。
心想干脆今夜便让贺章陪了他通宵达旦处理事情……他不得好眠,自然也得寻个人相陪,他又舍不得去闹谢珂,那只有去找贺章了。
翌日谢珂起了个大早……
谢珂自然不会承认齐律一夜未归以至她不能成眠。那男人,便不能惯着,越惯越没样子。今天轮到雨卉服侍,细心的雨卉自然第一时间告诉谢珂,昨晚齐律拉了贺章二人辛苦一夜。
据说中途贺章曾来搬救兵,所谓救兵自然是少奶奶谢珂。
婆子回禀时正好碰到起夜的雨卉,雨卉便直接将婆子打发了……这种事,她才不会傻到真的惊动自家少奶奶,要知道爷可是难得这么勤奋。
“……所以奴婢就自作主张把贺统领打发了。”谢珂听完雨卉的话,不由得露出佩服的神色,她心软,若是贺章求到她这里,她没准真的便亲自去请齐律回房了。
可是那少年最近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入宫之路
第二百二十九章入宫之路
那少年最近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仗着皇帝还没给他安排差事,整日里除了逗女儿便是哄女儿……府中诸事都积压在书房,按了贺章的话法,那可真是堆积如山。可是齐律却不为所动,说什么比起女儿来,旁的事都得顺延……
谢珂又不愿在少年兴致大好之时和他争辩。
昨晚算是难得的机会。齐律虽然任性,可是该担的责任,他却不会推卸丝毫。
他更不会在她和女儿将要就寝时和她争执,因为少年总归心疼她和女儿,怕她们不得好眠。
那人啊……其实是个心软的。“爷一夜未睡,听了前院服侍的小厮说,爷案上的文书已经所剩无己了,想来昨晚爷真的十分辛苦。少奶奶不如亲自端碗醒神汤去给爷解解乏。”谢珂之所以重用雨卉,是因为她不仅处事稳妥,而且遇事向来十分周全。
于谢珂来说是查漏补遗。就像此时,她便是要去看一看齐律,恐怕也不会想到给他带着汤水。她这人自幼被服侍惯了,于服侍人一道自然不如雨卉。
当谢珂将醒神汤放到案上时。
齐律的眼睛一亮。“给我的?”调子是十足的受宠若惊。谢珂固然对他好,可是却从未主动给她送过汤水,这让齐律觉得这一夜实不算什么。他可是男人,可是一家之主,养活妻子女儿本就是情理。
他最近确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府中诸事确是积攒了太多了,也不怪昨夜谢珂将他‘赶’来书房。
他还为此觉得委屈呢。现在看来,这完全是谢珂对他的……鞭策。所以齐律敛了脸上的疲惫之色,一脸笑意的端起醒神汤,三口两口吞入腹中。然后不忘讨好的给谢珂看了看空碗。
谢珂接过空碗,见少年唇边沾了些汤渍,不由得捏了帕子替他拭净。
齐律身量颇高,见谢珂仰着头服侍他,笑着微微屈身。这幅配合的样子,着实让在一旁辛苦一夜而且还没有醒神汤喝的贺章觉得心里一片冰冷啊。
爷真好命,同样辛苦一夜。爷有少奶奶亲手送来的醒神汤。而他只能回家喝西北风,真是人比人得死……他也想娶房媳妇了。
这念头一冒出来,丛蕊的样子不由得出现在贺章脑海中。
贺章神情一凛,迅速将丛蕊从脑海中驱逐出去。所谓朋友妻不可欺。爷即已做主将丛蕊许配给林长源。而丛蕊也点头应下了。那便表示丛蕊与他无缘。人家姑娘都放下了,他不该割舍不下。
谢珂的注意力虽然在齐律身上,可是贺章脸上一闪而逝的落寞也被她收入眼中。其实世间之事。又有几分是合心意的呢?便是她,当初不是也不想嫁进齐氏,不过嫁给齐律后才发现,原来真的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谁知道缘份会不会在下一刻降到贺章身上。
“贺章也陪着你辛苦一夜了,你还是快让他回去歇着吧。你也快回院子,我们用过早膳后还要入宫谢恩呢。”“急什么,让皇帝多等会便是了。”齐律则完全不当回事。
谢珂简直哭笑不得。
别人连提起皇帝来都要抖上一抖,可齐律却完全不在乎……想必当年被皇帝暗算的阴影是真的从他心中淡去了。
谢珂倒是十分佩服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