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若是那灾难并非天灾,而是*呢?
若是那歹人是一早有人安排的,那不管她们何时出行,那歹人都等在那里……而去望川只有两条路,陆路一片坦途,而水路则七拐八拐,耗时还要多过陆路,所以谢年一定不会走水路。谢珂闭了闭眸子,再睁开时,眼中己是一片平静。
既然无法逃避,那便只能迎难而上。
即然无法确定那歹人是否出现……她唯一能确保此行顺利的,唯有劝父亲谢年舍陆路而就水路……
这样一来,便是那灾难真是*,也一定不查,便能避开一劫。至于回转时,她想办法求了舅舅一路护送便是。
印象中,上一世母亲意外而亡,舅舅是在灵堂昏厥了的……只要她想办法示警,舅舅定然不会坐视母亲有难。至于想办法向谢年示警?一是父亲不会轻意相信,而且自己的父亲,谢珂还是知道几分的,谢年骨子里有几分文人的骄傲,觉得自己堂堂谢氏嫡子,放眼整个建安,有谁敢打他的主意,连带着,自然也无人敢打他妻女的主意。偏偏就是这样的认知,上辈子害得母亲丧了命。
所以谢珂压根没打算从谢年身上着手。
事情来的太突然了,她原打算寻机会和母亲说自己想和母亲安心习女红,不想出门的。
奈何世事无常,还未等她寻到机会开口,此事己出。
想通透这些,谢珂才安心的闭上了眼睛。谢珂猜的不错,此时,谢四爷夫妇的寝室里,二人正愁眉不展的商量着此次楚氏之行。谢年心中有些暗怪楚氏事情决定的仓促,可想着自己当时也在,也是点了头的,便有些无话可说。
楚氏心中也有几分后悔……
宝姐儿才五岁,宝姐儿婚事急不来的。
王氏那边先缓上一缓,也算是变相抬高的宝姐儿和身价。也不一定非要此时去楚氏,完全可以等宝姐儿生辰过后再启程。
宝姐儿现在这样,楚氏心中自是忧心忡忡。
“四爷,宝姐儿……要不我们便禀了老夫人,请高僧来府中做场法事。”楚氏始终觉得宝姐儿是被‘魇’着了。至于大福泽寺中那位高人看不出,只能说那高人不够高深……楚氏甚至动了写信回娘家,让兄长帮她寻个高僧的心思,只是这事,却只敢在心中计量,是万不能说给谢年听的,因为谢年只敬鬼却不信鬼,果然,楚氏话音落下,谢年便冷了脸。开口斥责道:“胡闹。妇仁之见,这种事也是可以说给母亲听的吗?”怪力乱神,那是要被诟病死的。
他堂堂谢氏嫡子,怎么能做出这般有失分寸之事。
“……可是宝姐儿这样。四爷,我们只有宝姐儿一个女儿,若是宝姐儿有个万一,你让妾身怎么活啊。”楚氏并不是个轻易落泪的,此时却抹了泪。谢年有些烦躁,他最看不得女人落泪了,白日里担忧女儿,楚氏哭便哭了,此时夜深人静的,知道的以为他们夫妻闹了小矛盾,不知道的以为她们谢氏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哭什么哭,宝姐儿不是好好的吗?哪个孩子从小到大不得有个三灾九难的,宝姐儿不过落了次水,值得你这般闹腾。”
谢年的话有些重,楚氏哽咽声渐渐敛了。
她便是满心委屈,此时也不敢发作出来……如果惹起谢年怒意,那便真是得不偿失了。楚氏拭净了泪,努力让自己恢复如常。“爷说此事怎么办?我们接时出行?还是……”“……推迟几日吧,但说要收拾行装。”谢年最终沉声道,楚氏赶忙应下,夫妻这才躺下就寝,只是再无前几日的旖~旎亲近。
翌日谢珂才起身,程氏便将楚氏之行延后五日的消息告诉她。
谢珂脸带委屈的向程氏撒着娇,说自己身子真的没事,昨日只是意外罢了……程氏自是出声安慰,只是并不接谢珂的话。谢珂有些气馁,想着‘身娇体弱’这几个字算是缠上她了。连陪在她身边的奶娘都不相信她这幅小身板健康的很……事情与自己昨日所料一般无二,出行推迟五日。这正给了谢珂想办法让谢年改变主意的机会……
只是最终走水路的消息却不能散布出去,定要保密,甚至出行前,也只能让诸人以为他们一行定走陆路无疑。
程氏望着谢珂仿佛透着荧光的小脸……
心下即感慨又有几分忐忑。自家小主子最近这段时间真的变了很多,变的仿佛她都不认识了,可那小脸,那依赖的神色,明明是她自小奶大的宝姐儿无疑。
第二十八章 暗争
第二十八章暗争
可那小脸,那依恋的神色,明明是她自小奶大的宝姐儿无疑。许是如四奶奶所说,经一事方能长一智,宝姐儿可是谢氏的嫡女,身上流着谢氏和楚氏一脉的血,又能差到哪里去?以前不过是娇养甚些罢了。用过早膳,程氏但牵着谢珂去了揽翠轩,楚氏和谢年己用过早膳,见到谢珂楚氏关心的问道。“早膳吃了些什么?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谢年也在一旁搭话……“哪里不适便告诉你母亲。”谢珂摇摇头,依恋的半靠在楚氏身前。
程氏便行礼回道。
“早膳用了半碗鱼粥并几个小菜,姐儿的胃口尚可……”谢年颔首,程氏这才施礼退下。
夫妻两个见谢珂精神不错,心下大安,想了想,谢年招手将谢珂唤到近前。“宝姐儿,我们十日后启程去看望你外祖母,你外祖母自幼偏g你,你可得给外祖母准备些礼物……”这话,自然是逗谢珂的,谢珂才五岁,哪里真的需要她准备什么礼物,不过是谢年为了引起谢珂的好奇心,谢年是担心还未出行,谢珂便对此行失去兴趣。谢珂毕竟是个五岁的孩子。在谢年看来,正是任性的年岁。
谢珂自然不会觉得无趣,她现在可谓是争分夺秒,时时过得都是惊心动魄。
谢年不会知道面前这明明只有五岁的小姑娘,曾经经历过什么。便是告诉谢年,谢年也不会相信自己的女儿,堂堂谢氏的嫡女,最终竟然落得那般凄惨的境地。谢年一定以为她中邪了。谢珂心中苦笑,只是小脸上却未露出分毫,她己渐渐习惯自己这幅五岁稚龄的样子。于是在谢年含笑的目光中,谢珂用力点点头。“你看咱们宝姐儿,真是伶俐懂事。”都说女儿是爹娘贴心的小棉袄,这话真是不假。在谢年眼中,女儿是千好万好。
“走了,和爹娘一起去给祖母请安。”
谢年说着,抱起谢珂,楚氏随后起身,一家三口向怡和院走去。
谢氏是建安大户,谢老爷子当年兄弟五人,只谢老爷子一人是嫡出,到了儿子辈,也只得了谢年一个嫡子。对此,谢氏旁系自然诸多诟病,说什么谢氏这般两辈子一脉单传,到了谢年这一脉,危矣。谢老爷子不胜叨扰,在十年前,也就是谢年十五岁的时候,毅然分了宗。做为嫡系,谢老爷子留在建安,而余下的四个谢氏庶出之子,有的拿了银子自去投奔亲朋,有的便在建安附近购房置地。
为了分这个宗,当年谢老爷子可着实下了血本。
所以谢老爷子最是不喜庶子争g……
虽然谢老爷子现在一年中倒有大半年不在府中,可是府中诸人又有谁不知,便是逢年到节有谢氏旁支登门,也都是谢老夫人出面应对,谢老爷子从不理会。所以谢大爷和谢二爷便是不甘,脸上也是始终带笑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谢年即将远行,总之,今天的怡和院尤其热闹。
平日里难得见上一面的谢大爷和谢二爷都在,谢年一家三口到时,诸人的话音一顿,随后有两个看上去三十上下的男子便起身迎上谢年。
“四弟来了,四弟这事做的可是不对,都回来数日了,竟然整日和四弟妹在揽翠轩里关门过自己的小日子,便没想过来我们兄弟二人的院中喝上一盅吗?”说话的是谢二爷,这话也是笑着说的,看似指责,却并无责怪之意,谢年放下谢珂,双手合十告罪……“是小弟的错,今晚揽翠轩小弟备下酒席,请大哥和二哥一同饮酒,我们不醉不归……”“你啊,真是油嘴滑舌的很……老夫人,您可是看到了,这顿酒可是我争来的,可不算老四大方。”谢二爷回身向谢老夫人‘告状’。
谢老夫人笑呵呵的点头,看那样子,似乎刚才与谢二爷聊的很是投机。
“老二这人啊,只要听到个酒字,便挪不动步子。好了,老婆子我今晚睁只眼闭只眼,由着你们闹腾便是……我看便把宝姐儿留在我这里吧,省得你们闹腾的过了,吵着孩子。”谢老夫人招手唤谢珂近前。
除了谢三爷未归,谢氏诸人都在花厅中。
谢大爷话不多,只对谢年抱拳笑笑。谢二爷则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