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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唐棠说着,手腕越发用力。
“回答我。”
“放……放开。”
陈茹默吃痛,双眸微红泛着泪光。双手试图掰开唐棠的手,奈何她已经两天没吃过东西,浑身虚乏无力,任凭她怎么使劲,始终没法挣脱他的禁锢。
“很疼是不是?”
唐棠眸里泛滥着痛苦,即使怜惜他却始终没有放轻手腕的力度,望着她:“可是茹默,我也痛,你知不知道?”
“我们不是说好了,我们只要林氏集团的吗?为什么?为什么最后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请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们明明说好了的,陈茹默。”唐棠说完,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肩膀,用力一推,陈茹默整个人撞到墙壁上,钻心的痛楚,从后背传透全身。
听了唐棠的话,陈茹默渐渐的不再挣扎,仰头望着他。晶莹的泪滴溢出眼眶,淌过脸庞,打在他的手背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地毁了她们?”
“你知不知道,看着他们那样痛苦,我会比他们更痛。”
唐棠松开钳住她下巴的手,双手抓着她单薄的肩膀,用力的将她整个人按在墙壁上。
“我心痛,为什么我记忆里的那个陈茹默会变成现在这副丑陋又肮脏的样子。”
“为什么,请你告诉我。”
陈茹默淌着泪,沉默不语。
唐棠睁大着眼瞳,夹着复杂的情绪,咬牙,粗重的喘息着,努力压抑着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告诉我。”
忽然,他发狠似的用力,陈茹默闷哼了一声,脸上写满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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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唐棠,你疯了。”
忽然,大门被人用力的推开,一阵冷风拂来。
陈信旋冲了过来,用力推开唐棠,陈茹默虚弱的身体,缓缓地下坠,她淌着泪大口的呼吸,双眸无神地望着前方,没有焦点。
“呵呵……”
忽然,她咧开唇,痴痴的笑了起来。
为什么?
她也想知道为什么?脑海中,掠过了年少时的画面。
那像是一幅有声的画卷,温婉美丽的女人携着微笑,端庄优雅的坐在木椅上,藤椅上,她领着舒歌,手持着书本,高声朗诵诗词。
然后,女人轻柔的声音夸奖她们,她跟舒歌欢腾的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填满整个院子。忽然,她看见舒歌跳下藤椅,小跑到女人面前,埋头进她怀里,甜甜地喊她‘妈妈’。。。。她眸里的亮,看着她们母女两人,一点点的黯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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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然回首,那人在灯火阑珊处【02】
那是从心底里生出来的妒忌,陈茹默其实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曾经,她一度想要让自己平静,可是根本就停不下来。爱夹答列每当看着舒歌窝在姑姑怀里撒娇,身边还有众多宠爱她的人,集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就控制不住内心的烈火,就像是从心底长出的蔓藤,一点一滴,不甘逐渐扭曲,编织的牢笼将她困锁其中。。。。。她只能沦陷。
忽然,不知道怎么,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跟林荣晟联手。那一次,她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姑姑。
至今,她还记得那个鲜血染红的画面,耳边时常能响起,舒歌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那一声声稚嫩的呼救声,刻在了她的心头。
那个时候,看着爷爷痛心疾首的难过,看着父亲唉声叹气的无奈,看着舒歌因此患上自闭症,所有的一切,都因为姑姑的过世而发生了巨变。她却正定自若,完全没有害怕榛。
后来,她一度反问自己,这样做得到了什么。。。。。可而后,她出国留学了,跟林庭延越走越近,***盖住了她浅薄的愧疚,一步步,将她拉下深渊。
一行清泪滑落脸颊,陈信旋居高零下的望着地面上,虚弱无力的女人。转过视线望着一脸气愤的唐棠。
“让我单独跟她说几句话。仪”
被陈信旋推开的那刻,唐棠其实已经冷静过来,虽然脸上还挂着愤愤,但不会像方才那样冲动了。他抬眸看了一眼陈信旋,又看了看地面上,瘫坐流泪的女人,虽然没有得到心中的答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回避。
“谢谢。”
唐棠从旁边经过的时候,陈信旋忽然对着他,客气地道了声谢。
“不用谢我,只是看在舒歌的面子上罢了。”
唐棠停顿了一下脚步,酷酷地丢下一句话,眸光再次瞥了一眼陈茹默,而后大步离开。口袋里,揣着戒指的手发狠的用力,可他却丝毫未感到疼痛。
陈信旋转头,望着唐棠单薄的背影,脚步声渐行渐远,不久后,走廊再次恢复一片宁静。1许久,他才转过头,望着没有丝毫变动的陈茹默。
“爷爷走了。”
他说着,用脚踢开地面的随便,也跟着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深邃的眼眸,带着些许哀伤,望着眼前满身狼狈的女人。忽然,他嘴角扬起弧度,无法理解她。印象中的她,是极爱美的,从小,她不仅将自己打扮得漂亮得体,更是严格的苛刻自己的行为。
当听见那些事情的真相,陈信旋根本无法想象,那是陈茹默所做的。可不管他怎么逃避与不相信,事实终究还是事实。
是她,亲手毁了花样年华的林初雪,扼杀了舒歌的孩子,更毁了她的双手,让她失聪失语,璀璨美丽的人生全部被她一夕倾毁。。。。。。爷爷入院手术的那天,父亲沉痛的跟他,是姐姐跟人设计害死了姑姑。
听见这个消息,陈信旋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原来,她从很久以前,就已经无药可救了。
陈茹默闻言,缓缓的抬眸,望着眼前棱角分明的男人,总算是有了反应。
爷爷,她知道。
那个知晓她过去,却依旧疼爱她的爷爷,他走了。晶莹的泪水吧嗒的掉了下来,陈茹默难受的闭上双眼,空气中,只有她跟陈信旋粗重的呼吸声。
“什么时候的事?”
声音因为哭泣而沙哑难听,湿润之中又夹着厚重的鼻音,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泪流得更凶。
“五个小时前。”
“他说了什么?”
陈信旋忽然抬眸望着窗外的参天老树,透过干枯的树枝,天色好像一点点的朦胧亮了起来。“他说,出殡的那天,不许你出现,还有,不许告诉你他墓地所在的地方,以后连拜祭都不许。这是他生前,唯一提到你的话。”陈信旋的声音很平静,过来的时候,他一路在想,到底要不要如实告诉陈茹默这些,可回想起爷爷病重期间,几次重复了这番话。。。。。他也就说了出来。
“纵使我想去,林庭延也不会允许的。”
陈茹默听完
,淡淡的笑起来。事情公开的那天,外面挤满记者。后来,老周出现了,记者也就全部散开了,只是她依旧被困在这屋子里头,半步也离不开。
老周说,在林庭延还没决定如何处置她之前,她是走不出这宅子的。
所以,当听见陈信旋说,爷爷不许她出现在丧礼上时,陈茹默没有觉得不满与怨念,而是宽心的释怀。
兴许是因为过往的种种事情,对于陈洪,陈茹默是怎么也恨不起来的。
“姐,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做出那些事情吗?”
陈信旋抽回视线,凝望着陈茹默,再次低沉的开口。
“你曾经跟舒歌还有初雪,都是很要好的不是吗?”
“你想听?”
陈信旋望着陈茹默,重重的点头。
陈茹默目不转睛的望着远处,破碎的玻璃,框架上还有残存的几片。“阿信,难道你没有那种难受的滋味吗?”
“每一次看见舒歌的时候。”
“什么难受的滋味?”陈信旋蹙眉,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