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1 / 2)

>下来的年轻人发生了某些奇怪的变化,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们也没有多想,只是无言地朝着梁哲招手致意,这在之前的几个月时间里,是从未有过的。

梁哲从山下下来,路过一家假发店,他走进店里,不知为何,他忽然很想买一个人头。

多年以后,假发店的老板依旧清楚地记得那天早上,走进他店里那个浑身泥垢,蓬头散发的年轻人,以及他和年轻人对话的内容。

年轻人道:“老板,我要买个人头?”

老板愣了一下,随即道:“我们是假发店,不是人头店,要买人头,可以去火葬场看看。”

年轻人指着旁边模子架上摆放着的一颗皮质人头模型道:“不,我就要买一个这样的人头,放家里用。”

老板:“这个不卖。”

年轻人笑了笑,随即抱起那个皮质人头就往外走。

老板:“你这是抢啊。”

年轻人将自己的钱包扔给了老板:“有钱可从来不怕买不到想要的东西。”

老板将钱包掰开,看了看,从里面抽出三张百元大钞,随即扔给了年轻人:“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要是他们都来我这买人头,我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这个来假发店买人头的年轻人正是梁哲。

梁哲买了一个人头,抱着回了家。

母亲还没有起床,他推开了父亲办公的书房,然后从里面反锁上。

之后的三天时间里,梁哲除了吃饭上厕所,以及偶尔出去买需要的东西的时间,其他时间一直呆在书房中。

书房里传来了电钻声,切割声,打磨声,哐啷声,当当声,砰砰声……

母亲想要推开门,被梁哲拦住,骂了一顿。

母亲问梁哲在干什么,梁哲没有说话,他的眼睛瞪着母亲,带着一丝凶狠和严厉,这种眼神,像极了梁哲父亲生气时候的眼神。

三天之后的深夜。

书房里面忽然传来了一阵笑声,紧接着是交谈声和酒杯碰撞的声音。

书房里面的灯被梁哲打坏了,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里面都是阴森森地,像是墓地一样。

从此之后,这个书房,就成了父亲闭关的地方,成了梁哲和父亲能够交谈的唯一一个地方。

梁哲的母亲是在两天之后,才明白过来这件事的,他曾经试图劝说梁哲,甚至找过樊道明前来帮忙,但都无济于事。

梁哲坚信以及确信,自己的父亲就在书房中,父亲只是在跟母亲闹别扭,他不吃饭不喝水,躲在书房中不愿见人。

梁哲和母亲从那时起矛盾就已经激化了,直到母亲不再提及此事之后,梁哲对母亲的态度才稍稍好了那么一点,也就是在那之后,梁哲的母亲迅速苍老,原本五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像是六七十岁一样。

梁哲的父亲早已死在了一场离奇的车祸中,身首异处。

那么,家中书房里面,和梁哲交谈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梁哲坐在车中,他的视线从头脑中那股疯狂的回忆中收了回来,望向了前方,他看到了那个家,那个让他伤心痛苦的家。

刹车声响起,在暗夜中显得尤为刺耳。

梁哲急急忙忙下车,钥匙因为紧张的颤抖而掉落在地上,他敲门然后推门,将老迈的母亲几乎推倒在了地上。

他大跨步冲进了厨房,拿起了一把菜刀。

他一脚踢开了书房的门,黑暗中似乎有一群老鼠叽叽喳喳地疯狂逃窜。

一股怪味从书房里面冲了出来,那是东西发霉的味道,腐烂的食物的味道。

梁哲手提菜刀,走了进去,他站在那个熟悉的位置,那个父亲办公的位置,在黑暗中看着父亲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没错,这就是他那个没有头的父亲!

梁哲举起菜刀,对着父亲的身子一顿猛砍。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梁哲愤怒地拉开门,看到了自己的母亲,梁哲怒火中烧,大声道:“滚!”随即一把将母亲推了出去。

他再次关上门,跑到了父亲身旁。

“父亲!再见了!”

梁哲双手握着菜刀,从右到左,用尽了自己的全力——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

父亲的人头随之滚落到了地上。

红色的液体从父亲的脖子里面喷涌而出,溅了梁哲一身一脸,越流越多,越流越快!

梁哲踏着血红的流水,右手握着菜刀,左手提着父亲的人头,将书房的门拽开——

门外站着一个短发女人,惊声尖叫了起来。

沙发旁躺着一个半老太婆,惊声尖叫了起来。

梁哲举起菜刀,嘿嘿一笑,仰起头,低沉着声音道:“以父之名,判决!”

红色的液体像是番茄酱一样从书房里面流出来,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

客厅内的光线映照进书房里面,借着这点昏暗的光线,可以看到书桌后面的一张椅子上,歪坐着一个木头人,木头人上有一道道的刻痕,是刚才被梁哲砍的,而木头人的顶部,冒出一根管子,管子里不停地往外溢出着红色的液体。

木头人的头被砍掉了,它的头在梁哲的手里。

那是一个皮质人头,面无表情,满头银丝。

一颗颗银丝从皮质人头上飘落了下来,落在了地板上。

一个小巧的身影从卧室里面缓缓走了出来,她没有穿鞋,一双粉色的袜子踩在那些银丝上,走得很慢很慢。

她走向了沙发旁蹲坐着的梁哲母亲,轻轻抱住了这个老迈的女人。

第163章 情人

怪味弥漫的房间内,几个人的喘息声显得尤为刺耳。

梁哲提着人头的手骤然一松,那颗沾满红色液体的人头‘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梁哲口中吆喝一声,抬起脚猛地一甩,将那颗人头踢向了门口。

皮质人头从门口飞了出去,在阶梯上滚动了几圈,停在了马路中间。

人头上一双白色的眼珠子紧盯着屋内的梁哲,一眨也不眨,一抹血红黏在人头的嘴角旁,像是在嘲笑梁哲。

梁哲对着那个人头嘿嘿一笑,从口袋中掏出了香烟,点上之后,长吁了一口气,笑容逐渐从他的嘴角上消逝,他的脸变得孤独而冷漠,像是一块在沙漠中被狂风吹过数千年的石头。

烟雾从梁哲的口中冒了出来,他的声音悲凉而低沉:“父亲,等着我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琐碎的响声将梁哲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

梁哲的瞳孔慢慢缩小,他回过头去,望见了一个正在打扫书房的短发女人,短发女人虽然背对着梁哲,但梁哲还是在第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谁,她就是自己的昔日旧情人,沈奕菲。

就在昨天,梁哲刚刚将赤身裸体的沈奕菲赶出了旅馆,那时的沈奕菲怒不可遏,表现的仿佛再也不会和梁哲发生任何的瓜葛,但今天,梁哲的母亲只打了一个电话,沈奕菲就火速赶到了这里。

也许她当时还在加班开会,也许她正在和未来的男友约会,也许她正在和朋友们吃喝玩乐,也许……

不管有多少个也许,沈奕菲还是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因为她只知道一件事情,她爱这个男人。

爱情让人傻,傻的甘愿放弃自己的自尊,任由爱人前来践踏。

所有的卑微都是理所当然,所有的付出都心甘情愿,就算将自己埋葬在尘埃中,也能在尘埃深处开出一朵花。

梁哲的嘴角挂着一抹苦笑,他望着沈奕菲弯着腰的身子,望着她整齐的短发,望着她光洁的小腿,望着她拿着扫把的那只微微有些颤抖的右手……

忽然间,梁哲的内心生出了一丝冲动,他想要去抱住沈奕菲。

但这丝冲动迅速被梁哲压抑了下去,或者说,这丝冲动被别的什么东西迅速给替代了,他的父亲,他的挚爱……

在梁哲的心里,这两个已经死去的人,比当前活着的,要重要得多。

梁哲胡乱摸了一把脸,坐到了沙发上,沙发上的小雪转过头看见了梁哲脸上的五道红色痕迹,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一下,然后抱紧了梁哲母亲的身子往沙发边上挪了挪。

梁哲转过头,视线越过小雪的头,望着母亲道:“妈,老爸早就死了。”

母亲似乎已经心力交瘁,她望了一眼梁哲,低声道:“我早就知道了。”

梁哲:“那你为何不告诉我?”

母亲:“都告诉你过几百遍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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