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城王道:“哼,许是孤王前些日子给了他些警告,这几天正装出一副勤政自律的样子给孤王看呢。”
楚天成皱了皱眉,虽然仍有疑虑,见金城王心浮气短,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以好言宽慰道:“大概是老臣多虑了。大王请多加珍重,老臣告退。”
金城王点了点头,复又阖目躺回软榻。楚天成退了出来,眼里闪着晦暗不明的光芒。
“李爱卿,好雅兴啊!”玄齐笑着走进李易的后园,几只原本在啄食的白鸽顿时扑扇着翅膀四散逃去。
李易扔掉手中的鸽食,俯首行李道:“不知殿下到来,有失远迎,望殿下恕罪。”
玄齐扶起他,执手笑道:“是本王不请自来,爱卿何罪之有啊?”
李易言道:“殿下有事召唤微臣前去便是,屈尊至此,微臣惶恐。”
玄齐言道:“爱卿不必多礼,只是本王心中尚有疑虑,故而前来与爱卿相商。”
李易看了看四周随侍的仆从,玄齐会意地说道:“尔等都下去吧。”
仆从们纷纷退出了后园,李易言道:“殿下可是担心孙富廉?”
玄齐叹道:“李爱卿果然了解本王的心事。这个孙富廉毕竟是父王的爱将,他真的会甘心听命于本王吗?”
李易笑道:“大王待他,无非只封他一个小小的京畿巡防,车不过一乘,仆不过数十人而已。这孙富廉是强盗出身,所在意的并非功成名就,只荣华富贵而已,只要殿下许给他高官厚禄,再加上其妻一旁周旋,此人必会倾力相助。”
玄齐叹道:“爱卿一席话,本王茅塞顿开。爱卿果然是上天赐给本王成就大事之人啊。”
李易俯首道:“微臣惶恐。”
玄齐扶起他,李易又道:“殿下,其实殿下最该担心的另有其人。”
玄齐不解地问道:“哦?何人?”
李易道:“楚天成素有‘智囊’之称,他是我们整个计划的最大阻碍。”
玄齐咬牙道:“这个老匹夫,若不是他在父王面前进谗,也不会有今日之局面。本王早就想除了这个老贼了。”
李易道:“殿下万不可轻举妄动。此人深谋远虑,如若让他有所察觉,事定败矣。”
玄齐道:“那该如何是好呢?”李易道:“殿下,这几日来往之人在世子府出入太过频繁,楚天成岂能不疑?大王这几日身体欠安,一时间不会过问殿下之事。殿下此时应闭门谢客,托病不出,这样或许稍稍缓解他对殿下的疑心。”
玄齐大悟道:“爱卿说的即是。本王这就回府!”
李易道:“请殿下放心,宫中之事微臣都已安排妥当,三日后便是殿下成功之时!”
玄齐欣欣然离开了李易的后园。李易抚mo着洁白如雪的鸽子,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诡异笑容。他突然放飞了手里的白鸽,只是短短一瞬,便已消失无踪。
“孩儿参见父王!愿父王福体安康!”
“吾儿免礼!”金城王亲手扶起跪在地上的玄真,笑道:“真儿一路上辛苦了。”
玄真言道:“孩儿在云州闻之父王染恙,心急如焚,恨不得生出双翼,顷刻回转王城,随侍父王的左右。”
金城王欣慰地说道:“真儿一向孝顺,父王已无大碍。此次召你回京,是有一件大事要办。”
玄真问道:“但凭父王吩咐,孩儿愿为父王分忧。”
金城王欣慰地点了点头。玄真扶着他坐下,金城王道:“玄齐失德,本王意欲废了他的世子之位,改立你为世子。”
玄真一听此言,不由得吃了一惊,他怔怔地看着金城王,半天回不过神来。
楚天成笑道:“四殿下,还不快领旨谢恩呐?”
玄真顿时跪倒于地,叩首道:“谢父王信任。孩儿一定不会辜负父王的厚望!”
金城王言道:“起来吧。明日早朝,咳咳,明日早朝父王便会颁旨昭告天下。”
玄真正欲站起身,一名侍从捧着药碗走上前来,低着头说道:“大王,该用药了。”
玄真接过药碗,言道:“父王,让孩儿服侍您吧。”
金城王点点头,看了侍从一眼,似不经意地说道:“本王好像没见过你,小豆子呢?”
侍从急忙俯首道:“回禀大王,小豆子昨日突然恶疾,奴才喜宝,有幸伺候大王。”
金城王看了看玄真手里药碗,又言道:“你先替本王喝上一口。”
“是。”喜宝拿起托盘里的另一只银质的药勺,在碗里舀了半勺药,慢慢地喝了下去。
金城王见药勺并未变色,喜宝也无异样,方才点了点头。
玄真搅了搅碗里的药,送到金城王面前道:“父王请用。”
金城王端起药碗,皱着眉喝了几口,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手中的药碗跌落在地上,顿时碎成了几半。
“父王,父王!”玄真急忙扶住金城王,金城王紧紧地抓着他,却说不出话来。
楚天成顿时大惊失色,他立刻高声叫道:“快!快传太医!”
金城王突然松开玄真,伸向自己的胸口,气息越发地微弱起来。
“父王!父王您怎么了父王!”玄真已然慌了神智,金城王渐渐地出下手臂,倒在了软榻上。
“大王!”楚天成一个箭步走上前,紧紧地抓着金城王的手,“大王,大王你醒醒啊!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猛然想起方才那个捧药来的小侍从,回头一看,他早已吓得瘫倒在了地上。楚天成喝道:“你到底给大王喝了什么?”
喜宝战战兢兢地说道:“奴才,奴才什么也不知道啊!药是在御膳房熬的,奴才,奴才只是奉命呈给大王而已啊!”
正在此时,御医气喘吁吁地赶来,玄真急忙迎上前去:“快,快看看父王到底怎么了!”
御医扶起金城王的一只手,试了试脉,一张脸顿时变得雪白。他颤抖着试了试金城王的鼻息,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大王,大王晏驾了!”
这一句话如同惊雷炸在了平地上一般。玄真先是一愣,随即放声大哭起来。
楚天成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他望着金城王紧闭的双目,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什么原因?”楚天成竭力以平静的声音问道。
御医怔了半晌,方才颤抖地说道:“好像,好像是中了剧毒!”
“这怎么可能!”楚天成大叫道,“银勺根本不曾变色,试药之人更是安然无恙啊!”
喜宝跪着抱住楚天成的腿大哭道:“丞相,丞相,奴才什么也不知道啊!奴才只是把药呈给大王啊!”
“难道……”楚天成猛地想起了什么,却又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反击
更新时间2010…3…5 2:28:54 字数:1930
“父王!父王出什么事了?”殿外突然传来了玄齐的声音。
楚天成猛地抬起头,只见玄齐带着一干护卫走进了大门。
众人胆战心惊地看着他,玄齐一个箭步冲到榻前,一把推开玄真,死死地抓着金城王的手,高声叫道:“父王!父王您醒醒啊!我是齐儿啊父王!”
楚天成看着他,突然说道:“世子殿下,大王并未传见于你,你带着侍卫进宫,所为何意?”
玄齐怔了怔,言道:“本王,本王今日特意进宫向母妃问安的,恰好经过朝阳殿,所以特意来看看。”
楚天成冷笑道:“殿下,您真的是要到慈安殿向王后问安吗?”
玄齐怒道:“放肆!楚天成,你怎敢如此对本王说话?”
楚天成道:“朝阳殿和慈安殿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试问殿下若是去慈安殿问安,又怎会经过朝阳殿?”
“你!”玄齐语塞,只得说道:“本王进不进宫,与你何干?父王,父王你醒醒啊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