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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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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荷小心翼翼地给芳菲梳了个式样繁复的美人髻,把那珠冠轻轻戴了上去,又请芳菲选三根金钗来让她定发。

春雨也开了脂粉匣子,替芳菲匀脸描眉,再抹上艳红的口脂——平时芳菲可不喜欢这么艳的颜色,可是新娘妆是一定要上大红的口脂的,这样才喜气。

“好了”

等碧青连芳菲的指甲都染好了,几个丫头才拍着手笑道:“新娘子打扮好了”

芳菲睁开双眼,看见镜中映出一位颜如春花,穿红戴金的娇俏新娘,她差点就认不出这是自己了。

“这样会不会太艳啊……”

她很认真地举着镜子端详着自己的妆扮。

“就是要艳才喜庆呢”几个丫鬟在这点上的认知惊人的一致。

芳菲看着镜中那张梨涡浅笑的面孔,心想……原来我一直在笑着的呀,我都没感觉……

不过,是真的很开心呢。

还有十天,她就要嫁入陆家,成为陆寒的新娘了。

陆寒这边也很忙碌。

既然要成亲了,家里不能光是四叔四嫂和砚儿这几个下人,那可不够用。所以他又去买了一个马夫和一个男仆,让四叔带着这两个人赶紧粉刷济世堂后头的屋子,一定要抓紧时间把新房给布置好。

四叔人老实归老实,干活是一把好手。他利索地买齐了修葺新房需要的物品,带着那两人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糊墙,刷漆,置办新家具,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举行婚礼前几天,在方氏的主持下,请街坊上的四位全福娘子给新房定了床,然后那间新房便被锁了起来。

在新房门上贴了大红的“囍”字,这间房子就不能再进人了——在陆寒成亲之前。

“还有什么没准备的吗?”

毕竟成亲是人生大事,陆寒也很紧张,生怕有什么不完善的地方委屈了芳菲。

四叔想了想,说:“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请柬也全都发出去了。”

光是发请柬,就让家里这几个下人足足发了四五天。

但是他们累是累了,心里舒坦。因为陆寒中了举,所以请客的名单上除了他的亲戚和昔日府学的同窗,还有这次阳城同科中举的同年举子们,以及府学里的教授,还有陶学政也在请客名单之列。

这可不是陆寒势利,而是理应如此,要是不给人家发帖子,人家还要有意见的。这种人情往来陆寒虽然并不喜欢,但也不会刻意回避就是了。

陆家、秦家的人全都动作起来,为了替陆寒和芳菲好好办一场盛大的婚期,人人都出了力,这对他们而言也是有面子的事情。

当然,城里要办婚礼的新举子也不止陆寒一个。好多举子家里都是等着儿子中了举,来一个大小齐登科的,这也是民间风俗了。

整座阳城仿佛终于摆脱了一点地震的阴影,从乡试放榜欢庆游街开始,城里就一直洋溢着一股子喜气……

直到陆寒和芳菲的婚礼前三天,一份邸报从京城以最快的速度发往了全国各地。

邸报上只写了一件事,那就是——皇帝驾崩。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新皇

第一百一十四章:新皇

本朝开国之际,即弘孝道,对于丧葬守孝尤为重视。

照理说,君臣如父子,父丧子守乃是常理。不过实际施行起来也很困难。

前代几位先皇都不爱扰民,是以制定国丧礼仪时,规定皇帝大行后一个月内民间不许嫁娶,其后便可自便。

但对于立刻就要启程上京赶考的陆寒来说,却是无论如何也来不及再筹备一场婚礼了……

芳菲看着床上摊开的那套红艳艳的嫁衣,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姑娘,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春雨知道芳菲心里不痛快,这事搁谁身上也痛快不了。

但这偏偏又是不能抱怨的,难道要说“先皇您死得真不是时候,为什么不多撑个三四天”……

说这种话就等着被杀头吧,谁敢这么说。

“等明年新春陆少爷考上了进士,那时再办婚礼,岂不是更有面子?”春雨只能这样宽慰姑娘了。

“嗯,我知道的。”芳菲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对春雨说:“把这嫁衣先收起来吧。”

春雨和碧荷巴不得她这么说,怕她越看这嫁衣越难过,忙不迭快手快脚地收了起来。

芳菲确实有些沮丧。从陆寒去江城后,她准备嫁衣开始,心里就充满了对这场婚礼的期待——然后却在满心欢喜时被告知婚礼要延期。

她就像吹涨了的皮球被戳破了一样,整个人一下子软了下来,恹恹地什么都不想做。

在别的事情上,她向来心志坚韧,不会轻易被坏消息影响情绪。

但再强的女人在自己的婚事上,也忍不住患得患失……

可是事已至此,也不可能再说什么。

陆家那边来了人,跟秦家说了婚礼延后的事情。这种事大家都必须理解,国丧嘛而且也不是陆寒和芳菲的亲事被耽搁了而已,城里等着成亲的举子们多得是,大家都只好同样把亲事推迟到明年了。

芳菲在屋里待了几天,想着这么颓废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出门到济世堂里去看看生意如何了吧,正好到了月中查账本的日子。

“姑娘,天凉了,穿夹袄出门吧。”

春雨开了衣箱,把芳菲的秋装都整出来,挑了一身夹衣给芳菲过目。

“行,就穿它吧。”

芳菲随意看了一眼,点头同意穿这身衣裳。

她穿戴好了走出房门,脸上被秋风一吹,有些微微的冷意。

“果然是深秋了呀……”

她轻轻叹息了一句,扭头出了院门。

被婚礼延期和秋意来袭的种种愁绪所感染,芳菲的心情依然说不上开朗。不过想到待会去了济世堂,能和陆寒见上一面说说话,总算好过了一点。

虽说未婚男女要避嫌不能见面,但芳菲因为有时要打理济世堂的事情,还是常常要到陆家这里来。

因为她和陆寒这一对被传为“佳话”的缘故,街坊们都对他们格外宽容,没说出什么难听的闲言碎语。但芳菲前一个多月因为要在家待嫁,很久都没有过来了。

那时还以为,自己很快就能成济世堂的女主人,堂堂正正的做个内当家的……却原来还得等到明年。

纵是她不在乎自己的年纪,但在别人看来,她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姑娘了。

芳菲却在想,自己都被人闲年纪大,那比她还大上两岁的春雨,也该早点成亲才对。

本来以为自己出嫁后再给她办婚事,看来还是早早把她给嫁了再招进来服侍吧。

“咦?”

芳菲在马车里听到外头鞭炮的声音,不由得有些奇怪。现在还没过国丧期,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放鞭炮?

“外头放鞭炮的是哪一户人家?”芳菲问陪她坐车的春雨。

春雨撩起帘子,看了一眼才回复说:“啊,刚才路过府衙了。是府衙在放鞭炮呢……不知道是为什么呀?”

“府衙放炮?”

芳菲恍然大悟。在这种时期,官府出面庆祝的那就只可能是一件事,那便是新君即位。

新君……应该是毓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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