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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从从含元殿回来之后,香良人便觉得腹有些疼痛,急得文殊匆匆前来找太医,这不就找到了李太医,匆匆赶往御寒宫。
李太医虽不过三十有三,但是脚步走得急,便有些喘息,纵然拼了老命,他也不敢不快些走,恨不得飞能飞起来才好,文殊也急,要是主子出个什么好歹她也就别想安活了。愤愤的望着走在身后的李太医道“李太医,奴婢求您快些罢。”
李太医只能点点头,脚步不由的加快了一些。雪下得纷纷扰扰,站在雪景里头的玉良人主仆二人,突然听到殿外疾走的声音,玉良人问“这是谁?”
新来的小宫女百花胆怯回答“是御寒宫的文殊。”玉良人督了百花一眼,最终转回头“雪要停了,回屋吧。”她已经站在这儿看了半个时辰的雪,心中盘旋着,半个时辰前尚在含元殿唐奴昏迷之后,唐奴那满脸的血,纵然明知那不是她的血,可她胸口的那一道伤口如何来?
她明明只是一个卑微的宫女,却又神奇般的死里逃生了一回,若说以前是幸运的,那么这三番两次的解脱还能当作是幸运吗?又或者说,当初她让唐奴回到宫奴院是她最大的错误?
两日后,唐奴月事结束,如今的她定然引起了殿下注意,再一次被召侍寝是肯定的,虽还未封位,可她俨然已经不同于其它的宫女,她是皇帝的女人。
直至半年前,皇帝突然一夜之间临幸了宫内十余名女子,之后便有了禁宫,起初还以为是简单的临幸罢了,皇帝高兴即可,然而这半年来死去的宫女或有孕不能安保的宫女也不少,而一旦有了龙嗣便当即有了地位。
如今东宫确属无人住入,然而这般做法与行径可否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雪当真停了下来,百花轻唤一声发迷了的玉良人“娘娘。”玉良人仿佛回过身,起步走进了她的玉殿。
李太医与文殊赶到御寒宫之时,入殿既看见香良人安然的做在暖榻上看书,二人瞪大了双眼,不明所以,文殊疑惑的问“娘娘,您无碍了?”方才她走之前,明明还是疼得厉害的样子。现在却…
秋香从诗经中抬起头来看气喘呼呼的两人“太医都来了,那就来号一号吧,方才确实疼得厉害。”又遣走了文殊“沏杯茶来。”
文殊点头出去了,李太医走向前,恭敬的开口说道“请娘娘将手伸出来。”秋香照做,却一直盯着李太医看,李太医有些不自在,将药箱放置妥当便开始号脉。
“娘娘的脉象平稳,不像是…”李太医立即停住了最,惊慌的望着似笑非笑秋香;秋香道“三天前李太医也是这么说,这难道便是喜脉?”
李太医立即明白秋香的意思,仓皇失措的跪下双曲“臣罪该万死。”
“你的确该死。”秋香收回手腕,轻拍衣袖“李太医请免礼。”文殊端着茶壶走了进来,讲过茶壶平放在茶几上,秋香嬉笑的说道“太医请用茶。”
李太医哪里敢不听话,仓惶坐起,拘谨着低头“多谢娘娘。”
“太医客气”秋香瞧他一眼“李太医,本宫腹中的孩儿可有损?”
李太医抖嗖的回答“无碍,只需多加调理即可。”
“是吗?照太医怎么一说,本宫也就安心了。”秋香拿起书,显然是不想在多问,果真“本宫这号还有一位病人,本宫与她好歹也是姐妹一场,就有劳太医随本宫一块去看看。”
她可是怎么也忘不掉唐奴那胸口上的扎痕呢。
“瑾听娘娘吩咐。”李太医吓得额头都已经冒汗,脸都绿了,只要香良人不找他的麻烦,去替人号脉也就不要紧了。
至从唐奴昏迷之后,兰香便时刻照看着唐奴,她也是一夜未眠,有些倦意,然而一想到卫常青,她便睡不下着,卫常青为什么要替唐奴说话?若说以前,唐奴是不会认识卫常青的,替不相识的人求情又冷漠的卫常青是不会做出来的,可他现在却违背了他的原貌,不光替唐奴说了话,而且还是事事关心,尤其是最后他说的那句话“不能将交付任何人。”
这个任何人应该是想要危害唐奴之人,兰香只然知道,郁常在已经当初死亡,那么会威胁到唐奴的人也就是秋香了。兰香坐在床牙边,望着唐奴。
“阿奴,你是不是有着什么东西没有告诉我?”
门外传来文殊的声音“香良人到。”兰香惊慌回头,门早就已经被推了进来,兰香匆忙站起向前请安“良人娘娘千岁。”
秋香扫了一眼四周,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唐奴“姐姐快请起。”再怎么说,兰香过去是殿下身边的大宫女,也许别人会认为兰香被贬是因为犯错降职,可秋香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兰香是自己将自己贬到了宫奴院,如今又被德妃娘娘赏识,爬上高位简直就是轻易就可以办到之事。
兰香连看都不看秋香一眼,低头轻问“姐妹相称,奴婢不敢当,这话要是传出去,奴婢只怕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在着后、宫内,兰香不敢说把谁的心思都看透了,可秋香所想要的,她到是清清楚楚的,纵然当初二人共事之时,兰香就不爱搭理秋香,如今地位相差,也不见得她会向她屈膝。
秋香被兰香当面拒绝,强忍着怒气,继而欢笑的说道“姐姐客气了,唐奴也是我的妹妹,我唤了太医来替她瞧一瞧,身体是不是有什么异样。”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兰香督一眼李太医,想也没想便拒绝秋香的好意“良人如此厚恩,实属我们这些最下贱宫女的服气,但如今唐奴已经昏睡过去,适才在含元殿已经有太医诊治过了,只需要休息自可,娘娘费心了。”
秋香哪里肯依,她今日找来李太医,为的不过是确认唐奴是否假装来了月事,其实已经有了身孕,此能就此被兰香止住,谁能保唐奴明日醒来,会如何提防她?
“话可不能这么说,唐奴是我御寒宫的丫头,若她出了个好歹,死在我御寒殿内,说我秋香丧失道德,那既是本宫的不是了。”
“良人即可放心,太医已经说了,唐奴只要稍休息好,明日即可安然醒来,你i昂娘大可放心?”
秋香的脸暗了一层,兰香如此护着唐奴,越发的让她想让她一探究竟。
“本宫既然已经唤来了李太医,看一看也是无妨的,姐姐快别客气了,让李太医看看也是不会少她半块肉的。”
秋香话至此,瞪了李太医一眼,李太医立即谈体会到香良人之意“良人娘娘不过是担心唐姑娘的情况,兰姑姑也毋须谦和,就让微臣替唐姑娘号脉一二,也是无碍的。”
给他号脉才有鬼呢。兰香还是不打算让步,唐奴被一阵声音惊吵悠悠转醒,睁开眼迷朦朦胧胧中看见不是地狱的黑暗,而是床榻的布帐,耳边听到的是兰香的声音,她心喜的偏头想要看清楚她这是在哪儿,这么一转眼时,便也看见了朦朦胧胧秋香的身影,秋香?
她只觉得她的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捶了一下,当即清醒了过来,秋香为什么会在这儿?对了,这是她的睡房,如此说来的话,这既是御寒宫,秋香是来确认她是否真的来了月事的!!!
这…唐奴傻眼了,她不过才经历了一场生死,这还没缓过劲来了,秋香就又要来夺她的命了。这简直就是…
她当真如此狠心。
唐奴被秋香吓得早就已经小脸惨白,突而又听到文殊的惊叫声“唐奴醒来了。”被看见了啊,看来是不能躲了。
兰香当即回头,向前两步走,脸色缓和了一下关切的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唐奴摇摇头,这个时候就算是觉得有头也不能说出来的吧,就算她没有见过李太医,可是药箱她还是认得的,秋香带着太医前来,必定不怀好意。
“让姐姐担心了。”她望了一眼秋香,欲途坐起向秋香问安,却不想头却异常的沉重,她只能要紧牙关,坐了起来“请恕奴婢失礼。”良人站着,她怎么能躺着?更何况如今更加不能让秋香有机会让太医替她号脉。
卫常青的话,她可是记得的,如今她腹中不死不活的怀上了龙嗣,此事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好命皇帝会认了,但是这后、宫的妃嫔们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她?
命是自己的,自己不好好保护谁有来替她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