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睡得真沉呐,累坏了吧?还说有分寸,有你大爷。。。。。。”楚漓话音突然停住,因为他突然想到,这么骂乔漠好像有些不妥,亲戚貌似都是他们两人共有的啊。。。。。。
却见乔漠轻轻皱了下眉,徐徐睁开眼,转脸见楚漓正瞪着他看,不由失笑,调侃道:“想不到漓儿竟如此迷恋于我,醒了便如此含情脉脉地瞧我。”
乔漠的嗓音带着刚刚醒来的沙哑,再加上他还未完全睁开的墨玉黑瞳,以及嘴边似乎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竟看得楚漓狠狠一怔。
“漓儿。。。。。。”乔漠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你脸红什么?”
楚漓猛然反应过来,立时带着满脸的烧意扭向一边,哼了声,“我迷恋你?笑话!论长相,你错我十万八千。。。。。。”似是突然意识到什么,楚漓一愣之后满是疑惑地回转过来,伸手在乔漠的脸上捏了捏,“说起来,你的脸是怎么回事?”眼前这张脸看得太久,以至于他险些忘了双生子应该是怎样的了。。。。。。
乔漠淡淡笑道:“是‘忘经年’。”
“那是什么?”
“易容改面的东西。”
楚漓挑眉,“。。。。。。没这么简单吧?”他也易过容,知道易容术的缺陷在什么地方,可反观乔漠的脸上,却是丝毫找不到易容的痕迹。
乔漠想了想,改口道:“是易容改面的极品东西。”
“喂。。。。。。”
眼见楚漓眼中仿佛有小火苗在燃烧,乔漠哈哈一笑,搂着身上人一翻,将之压在身下,在那淡粉的薄唇上亲了亲,“我十岁时,外公找来了这东西,命人用它替我改易容貌,之后这些人便被灭口了。三天后我拆下了面上的缠布,却发现我的样子和之前几乎没有改变,只是随着年龄渐大,我脸上的变化才愈渐明显。”
“这你怎么能知道?”
“因为,在金玉山庄与你初见的那晚,我认出了你。”
楚漓莫名其妙,“这两者有关系么?”
乔漠意味不明地一笑,“你不知道,那晚,当你把手放下来的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我看见了我自己。。。。。。随即我明白了,‘忘经年’之所以被称为易容之极品,正是因为它能不知不觉地改人面貌,潜移默化中便将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可谓是真正的瞒天过海。”
楚漓默了默,犹豫道:“那你的真颜,还能回来么?”
“。。。。。。能。”乔漠突然笑得有些诡异,“你想让我改回来么?”
“呃。。。。。。”楚漓这才意识到,他根本没想过自己能不能接受和与自己长着同一张脸的人那啥。。。。。。“暂时不想吧。。。。。。”
“为什么?”
“没为什么。”为避免某人继续追问,楚漓忙顾左右而言他,“我还不知道爷爷和外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说吧?”
乔漠侧身下来,一手支头俯视着楚漓,“两个老头子的陈年往事,不听也罢。”
“我想知道。。。。。。”
“那你给我什么好处?”
“。。。。。。你要什么?”
乔漠一字一顿,“喊,我。”
楚漓眨了眨眼,“你认真的?”
“你觉得呢?”
“好。”楚漓突然邪邪一笑,起身凑近乔漠,极尽温柔地喊了声:“哥!”
乔漠的所有表情顷刻间凝固了。。。。。。
楚漓哈哈大笑着倒了回去,谁知动作过猛,腰疼立时汹涌而来,惹得他的大笑生生折为一声变了音的“哎呀!”
见此,乔漠笑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言罢见楚漓恶狠狠瞪他的黑瞳中俨然有着几分湿意,知道他怕是真的疼惨了,便一把把人扯进自己怀里,像之前那样用内力为他揉按,同时轻声道:“其实,与爷爷外公相比,你我实在是幸运许多。。。。。。”
因着家世的关系,楚净天和乔万战自小便相识了,竹马笃笃,耳鬓厮磨。两人之间的情愫是何时种下的,是因何种下的,却是谁也说不清。随着年龄渐大,他们需要面对的也越来越多,终于到了那次,乔万战被逼娶亲,他本已做好了逃婚的准备,却在最后关头被他父亲看破,强行缉他拜堂,随后给他灌了药锁进了洞房。。。。。。
说到这里,乔漠满含深意地看了眼楚漓,“你知道爷爷当时怎么做的么?”
“我怎会知道。。。。。。”楚漓摇头的同时想起了楚净天的为人,又试探地道:“难道,他去抢人了?”
乔漠点头,“对!当时两家都已对他们二人起了疑心,所以外公大婚当天,爷爷被困在坠辰谷不许外出半步。可谁也没想到,第二天天还未亮,他人却到了战天门,一人一剑直直闯进了外公的新房之中。。。。。。”
楚漓唏嘘,“坠辰谷在信州,战天门在绪州,这么短的时间从坠辰谷赶到战天门,他竟还有气力一路杀进去。。。。。。真是难以想象!”
“只可惜,还是为时已晚。”乔漠淡笑了下,“看见房内的情景,爷爷气疯了,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转身走了,战天门的人自是不好拦他的。只是,从此两派就有了间隙。外公清醒之后,从他的新婚妻子,呐,也就是你我的外婆口中得知了这些,不顾众人阻拦跑去了坠辰谷,在谷外站了三天三夜,等来的,却是‘恩断义绝’四个字,和这里。。。。。。”乔漠抬手在自己胸口间轻轻一划,“一剑。”
楚漓叹气,“果然是那老头儿能做出来的。。。。。。”
“余下的就不用我多讲了吧?”
“想想也知道了,随后爷爷便也娶妻生子,顺带和战天门势不两立。。。。。。怪不得要把我困在坠辰谷里,是怕被外公知道把我抢去么?那外公要给你易容改面难道也是怕被爷爷知道?”
“他说是怕被爷爷知道我后,睹面思人,会更加忘不了你我去世的父亲,因此忧思成疾就不好了。”
楚漓一脸不相信,“哈,我看他是想把你当作威胁爷爷跟他复合的筹码吧?不过话说回来,”楚漓突然脸色古怪,“爷爷当年要是早到一步的话,如今这世上是不是就没有你我了?”
乔漠却笑得温柔,“就算投生别家,你我的缘分也定是跑不掉的。”
无端地又有脸热的预兆,楚漓连忙再次扯开话题,“现在那俩老人家跑了,剩下这偌大的坠辰谷和战天门,难不成要你我来抗?”
乔漠却道:“身为少主,这本就是你我应该的。”
“可是,我不想。。。。。。”
“起码眼下,我们必须这么做。”乔漠捋起楚漓的一抹乌发,盘绕在指间,若有所指地道:“待到事成之后,便把这些都扔与那人,也算是补偿他。。。。。。”
楚漓听得一头雾水,“事成?什么事?”
乔漠轻轻笑了下,眸中却隐隐泛着厉色,“有个人,需要你我亲手去了结。”
楚漓更迷茫了。
“二老走前告诉我,当年边、朔两州的大水,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楚漓猛地坐起身,“什么?!”他心思急转,越想越是心怒难耐,抓着乔漠急声问道:“是谁?是谁干的?!”
乔漠却转而道:“忘了跟你说,昨天有消息传来,战天门重地被不明人士侵入,你猜他们盗走了什么?”
楚漓一想便知,这定是与那害他们父母之人有关,故沉下心来稍稍琢磨了一番,笃定道:“你们战天门有内鬼。”任何门派重地都是门派的重中之重,守护之严不言而喻,坠辰谷内谷既为坠辰谷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