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嘛!这大头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我一心二用!我要是肯我就不叫菜菜子了。
Jolin:那就算了!
我冷冷拋出一句,算计着大头一定能感受到我的愤怒,乖乖放弃那小护士。
Countryman:嗯,那我先去查资料喔。
马的!
用力把鼠标拿起来朝墙壁摔去,线不够长,还没到墙就被拉回来挂在桌边来回地晃。还不解气,鼠标垫丢地上用力跺了老半天。
盛怒之下我没再回水球,一路按左键跳出BBS,然后横臂一扫,茶杯笔光盘台灯霹哩啪啦撒一地。
拿起手机按了几个键,听到喜儿的声音又按掉。
不甘心!真不甘心!果然这世界上除了我的小明外,所有的男生都是大混蛋!
「猪!」用尽力气又尖又长地大叫一声。
吴可松手插口袋出现在门口,探头看这一房间的混乱,「妳为什么这么大声喊自己的名字呀?」
冲过去时吴可松已经闪了,我用力把门踹上,发出的巨响又惹来妈破口大骂。
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躺在床上气得直喘。
就这么便宜了那个装可爱的小护士吗?不行!大头可是我发现的,我对他那么好,凭什么白白拱手让人?虽然我有小明了,但大头也算我的男的好朋友呀,我才不要跟别人分享男的好朋友勒!
想到这里本小姐鲤鱼打挺一跃而起,匆匆忙忙上了站,丢了水球前嫌尽弃地要大头与他的蜂蜜到聊天室一起聊。
进了聊天室他们两个还在讲恐龙的事,好,我就先来摸摸这小护士的底细。
Jolin:嗨,大头!
Countryman:妳来啦。
是啊,你祖母来了不行喔,我就不相信我拚不赢别的女生。
Jolin:对呀对呀~_~,你在做什么呢?
Countryman:我在跟小倩聊恐龙,刚刚我有跟妳说过。
哎哟这个蠢大头,干嘛提什么有没有跟我说过的事啦,这样如果那个叫什么小倩的够精明的话,就会看出我是来看究竟的。呼!大头的头真是白大的。
HONEYisme:妳好呀Jolin,很喜欢蔡依林是吗?
Jolin:也还好啦,只是觉得她可以一面当明星一面念大学很厉害。
这时候我可不想表现得像个没念书的无知追星族,幸好蔡依林还算争气,辅大英语系念得还不错,不然硬要j还j不过来说。
HONEYisme:对呀对呀我也觉得她很棒,菜菜子姐姐妳也是大学生吗?妳一定也很棒吧^^b。
哇靠这个小护士嘴真甜,不但发现我新改的昵称,而且还顺势褒了一下,这,这个小女孩也不算坏嘛!
Jolin:也还好啦,只是人生苦短,是应该好好努力的。
HONEYisme:对呀对呀,所以小倩也很敬佩大头哥哥耶,他在研习营的时候好强喔,有些东西连老师都不知道他却答得出来喔。你们都好强,小倩一定要努力用功,以后也要插班大学。
我不知道大头怎样,我是已经有点晕乎乎的了。想我平凡的生活中,谁会像她那样简直好象用亮晶晶的双眼盯住你、双手握拳靠在下巴上全心崇拜你的样子,不但说我棒,还要学习我的精神。
果然是honey呀,真是甜进我心深处了。
误会了,先前真是误会她了,幸好我还没对她说出什么尖酸刻薄的话来。谁知道原来小护士面速利达母是这么个可人儿呢?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罩她。
Countryman:所以啊,我刚刚跟你说的那几个网站可以上去看看,如果是英文或日文的看不懂,就再来问我。
HONEYisme:哇!*@@*,大头哥哥,你的英文跟日文那么厉害喔,天吶!小倩崇拜死了……,对不对,菜菜子姐姐?
Jolin:菜,嗯,嗯,对呀,大头是很厉害。
厚被她传染,差点也学她说,菜菜子姐姐我也觉得……,了,这种自己叫自己名字的讲话方式是从哪来的呀?听说现在差两岁就相隔一个世代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我以后也要学起来装年轻,嘿嘿。
Countryman:好,那就这样吧。对了Jolin妳刚不是说有事跟我说?
A……,关于日剧的讨论,在崇拜我的小倩面前聊,她可能会觉得我很肤浅而突然看不起我了也说不定。算了算了!
Jolin:喔那个呀,没事了,本来想问你一件事,但我刚刚自己找到资料了。
呼呼,我还真是会装正经呀,菜菜子姐姐,菜菜子我也越来越崇拜妳了耶!
HONEYisme:大头哥哥大头哥哥!
Countryman:嗯?
HONEYisme: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Countryman:什么事?
HONEYisme:你先答应小倩嘛大头哥哥!
Countryman:好吧。
HONEYisme:哇!万岁!大头哥哥小倩要先亲妳一下。
我跟大头都无言以对,只好静待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HONEYisme:就是啊,下次小倩去找大头哥哥时,大头哥哥可不可以带小倩去看菜菜子姐姐?
Jolin:啊?为何?干嘛要来看我?
HONEYisme:因为小倩很喜欢菜菜子姐姐妳喔,那个日本明星的松岛菜菜子人中很深对不对?菜菜子姐姐妳一定也是一样吧。人家说人中深的女生都是美女喔,所以小倩真的好想好想见见菜菜子姐姐喔。
Jolin:这,当然可以啊,大头你说呢?
Countryman:妳说好我当然也好啊。
HONEYisme:万岁万岁万岁!
看着小倩在计算机屏幕上兴奋的字眼,突然觉得我好象果然是松岛菜菜子似的。
闹了老半天,一肚子的话还是没倒出来。
中午因为心事重重只吃了三十个饺子,爸妈跟姑姑都有点担心。爸还问我:「梅梅妳身体不舒服吗?」我说没有。吴可松说:「对呀,如果身体不舒服都吃三十个饺子的话,那我差不多是得癌症末期了。」
爸妈一起骂他:「松松!」
下午决定去找喜儿,实在是太想念她了,所以还是宽大为怀地原谅她吧。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完美的。
爬上四楼,按了喜儿的门铃。
按了好几声都没人响应,打手机给她,却听见喜儿的手机在屋子里响,最后喜儿接起来了,在门外可以听见她在对我说话。
「我在妳家外面啦!」
「喔。」
喜儿挂了电话来开门,都下午好几点了她还穿著睡衣,头发乱乱的散在肩上。
「阿光呢?」我问。
「不知道。」
「想喝什么?要不要我煮咖啡?冰箱里有蛋糕。」喜儿找到一个蓝色毛线发圈,把头发梳好束成马尾。
「好,一样,拿铁。」我考虑了一下,「冰的好了。」
喜儿去煮咖啡,我从冰箱里拿出装着蛋糕的纸盒,打开来拣出栗子蛋糕一口吞下。
「喜儿!」
「啊?」
「那天妳到底怎么啦?大家都吓一跳。」
「喜儿没有回答,只听见她轰隆隆开磨豆机的声音,我又吞了一块大理石起司蛋糕。
「来,冰拿铁。」
喜儿自己喝的是热咖啡,她抱着杯子很冷似地缩在沙发上,两只脚缩进睡衣裙子里。
「梅梅,」喜儿喝了两三口的咖啡后才又开始说话,「那天真的很不好意思。」
「其实也还好啦,只是觉得妳怎么突然那么奇怪而已。」
「梅梅我想请妳陪我去一个地方。」
「好啊哪里?」
出租车来到南京东路的一家诊所前,招牌上写的是某某某妇产科,进去里面光线暗暗的、空间浅浅的,靠墙坐了一排人。喜儿先去柜台跟护士讲话,然后拿了一张表格回来填,填好叫我在保证人的字段签名。
「随便签一个假的就可以。」喜儿在我耳边低声说。
定睛一看果然表格上写的都是一些奇怪的资料,喜儿的名字叫郑宝妹,年龄25,身分证字号很潦草,电话地址看起来也都很陌生,表格最前面则印有人工流产字样。
我抬头看着喜儿,喜儿点点头。
一直想着要签假名要签假名,可是写出来竟还是吴可梅,赶紧涂掉,拿着笔又想了好久好久,久到护士都看过来了。
最后终于签上「吴可竹」,我有点抱歉地跟喜儿说:「我们家就少了一个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