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Ania姐姐,保持身材不遗余力嘛。”
把单车扔进露天车库,钻出来迎面便遇上了袁朗,笑得花枝招展,风骚无比。林紫乔瞪他一眼,“再叫我姐,剜你眼珠勾你舌根喂你喝滴滴畏!”
“只许你的小情人叫,其他人就不可以?”
林紫乔抢步踏进电梯,立即便伸手去按关门键,还是没能摆脱掉身后的跟屁虫。她三申五令,不许孟庆喜在第三者面前叫她姐,但他多喝了两盏黄汤还是漏了口风,害她被袁朗早晚来一句“姐”作问候。她在暗中磨牙,你姓袁的才姐姐,你全家都姐姐!
上班的时间过得飞快,林紫乔一整天下来忙得像陀螺般团团转。
公司正值新旧总经理交替,各个部门都跟竞赛似的做着上半年总结下半年规划,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新任头目不高兴,下场就是自己的部门血流成河,自经理而下人人提头来见。金融海啸来了,经济危机到了,要混个如鱼得水大家都不容易啊。
下班前依芳拿着请假表进办公室来找她,眼睛却是红红的。
林紫乔一边提笔在请假表上签下名字,一边打趣地问:“是不是要离开三个月,不舍得大家所以才哭?”
依芳摇头,腆着滚圆的大肚子,几乎又是要哭出来。
“到底怎么了?”
林紫乔皱起了眉头,虽然同样是女人,但她不太受得了别人在她面前哭。依芳抹着眼角哽咽,“再过几日新的总经理就会上任,但我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请假,如果不是预产期已经到了,孩子等不住,我一定不会在这种时候离开。”
“我不知道你如此的倾慕新任的总经理。”
“林经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依芳提高声音,“我是怕三个月之后回来,部门里已经没有了我的位置。”
林紫乔把重心靠到办公椅背上,冷静地说:“你做人事管理,应该比我更清楚,劳动法规定不允许公司开除哺乳期的员工。”
“我丈夫喝醉酒开摩托车摔断了腿,婆婆被他气得脑溢血一直躺在医院里面,孩子生下来,奶粉尿布样样都要用钱。我真的很需要现在的这份工作和工资,如果把我调到车间或是后勤,我一点活路也没有。”
依芳在这间公司呆了八年,时间比林紫乔还长。
公司不会轻易开除某个员工,但是只要稍为有点职位工资多拿一点,一旦决定不再继续聘用,就变着法子把职位一降再降、工资一减再减把人逼走,这种事情她实在见得太多。
“依芳,你想太多了。”
林紫乔叹了口气,“好好地休产假去吧,只要我还坐在行政经理这个位置之上,就保证你的职位不会有变动,你可以放心了没有?”
“谢谢林经理。”
依芳抹干眼泪,起身道谢离开。
林紫乔叫住她,从皮夹中抽出五张一百元递给她,“孩子马上要生下来,算是我提前送点贺礼吧。”
“这钱我不能要。”
依芳逃一样的离开她的办公室。林紫乔无趣地把钱放回皮夹,说实话,她对新任的总经理也没有底,一朝天子一朝臣,在这种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的时候,方才给依芳的已经是最大的保证。万一她连自己也保不住,何来保住其他人?她给依芳钱,用意是万一保证失败,心中的歉疚可以稍减。依芳是老员工,又怎会不明白到她的这种处境?所以她不可能要走这笔钱。
只要她不接过这笔钱,就多留住了一线的希望。
“真是哀乐相随的现实人生啊。”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喜欢就收藏留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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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下马落地扫威风 。。。
下了班之后,林紫乔惯性地往地下停车库走去。
走到入口处才想起她早上没有开车过来,她的车子还在自家楼下臭哄哄的停放着呢。转身走去露天车库,结果左找右找,都没有找到她早上骑过来的单车。天杀的,她早上忘记锁车了!孟庆喜那车是大学毕业的时候,跟朋友骑车去西藏置下的,历经万里归来可是当作了宝贝,否则也不会重视又重视的寄存到她家。这回把他的战车给弄丢了,那头色猪非得找个藉口,把她压在床上下死劲的折腾不可!
一路咒骂着拦了车,她报了孟庆喜的地址,硬着头皮上门负荆请罪。
抵步孟庆喜的猪窝却没有见到人,那小子是程式设计员,工作时间杂七杂八什么时段都有,他大概是去了公司。“简直就是猪,把家里弄成这样!”郁闷至极地踢了那张超大号尺寸的平板床两脚,林紫乔动手替孟庆喜叠被子。
想她怎么说也是星洲国立大学的硕士毕业生,“天望”集团属下子公司的行政经理,自己家里从来都是请的钟点工,居然在这里替孟庆喜收拾床铺,美死这头色猪!她把枕头拍松放回原处,床单下的打火机露了出来。
“永恒之蓝?!”
她把牙齿磨得霍霍作响,如此新净的火机,是刚用过没多久的吧?
林紫乔下楼去找孟庆喜的房东,不到五分钟又杀气腾腾的回到猪窝。难怪她昨晚不管怎样打电话,那头色猪都不接,哪里是早早就睡了,根本就是瞒着她去泡酒吧!从床底把工具箱拖出来,她翻出一柄铁锤,跳上孟庆喜的床,向着墙上的空调狠下杀手。
教你向我撒谎?教你瞒着我泡酒吧?
那头色猪最怕热,天台屋又是每到黄昏夕阳无限好,看你晚上还怎样睡得着?!
林紫乔的手劲虽然不及孟庆喜,但要砸一台千把来块省工省料的空调,还是不费什么吹灰之力。她几锤把空调的冷凝管砸坏,从抽屉里翻出透明胶,把打火机固定在墙上,最后用油性笔在旁边写了一行大字:“孟庆喜,你去死吧!!!”
当晚孟庆喜从公司回到住处,路过楼下的小超市,身材肥胖的房东正与雪糕促销女郎打情骂俏。看到他经过便叫住他,“你女朋友下班后来过。”孟庆喜的脚步顿了一下,房东很有义气地伸手过来拍他的肩膀,“我可是半点也没有透露你昨晚去了泡吧,直到将近天亮才回来哦。”
孟庆喜的脸色骤变,像是阵风一样往天台屋卷去。
雪糕女郎在身后叫他,“哎啊,先别走啊小帅哥,我请你吃雪糕,不要钱的。”
他打开房门闯进去,屋子里乱得像是飓风过境,被子枕头全部被扔到了地上,空调破碎的残骸散落在床上,墙上大大的一行“孟庆喜,你去死吧!!!”,下面用字母拼写着林紫乔的英文名字。写完骂人的话还不忘要留下落款签上日期,她这是职业病,简直让人哭笑不得。房东自以为没被她套出话来,但他怎会是精明到上山下海任职大企业高管的林紫乔的对手?
九点过后,林紫乔洗完澡,吹着空调吃着冰镇西瓜的时候,房门被砸得咣当作响。
“姐,开门!”
“你听我解释!”
“开门吧好不好?姐,你到底听到没有?”
孟庆喜一边拍门一边大叫,林紫乔充耳不闻。他持之以恒,在外面足足吵嚷了有半个小时,结果到最后,一阵哗啦的水声过后,楼上那婆娘的声音响起,“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去死吧!”
外面终于安静了下来。
她一劳永逸地把西瓜皮扔进垃圾筒,然后洗脸刷牙,上床睡觉。空调的风凉丝丝的吹送,她一夜睡得无比的香甜。想到孟庆喜要待在能把人蒸熟的猪窝,熬过一整晚,她在梦中都要笑出声来。
第二日林紫乔神清气爽的提着手提电脑下楼,拉开车门便被孟庆喜伸手拦住。
“姐!”
“你昨晚没回去?”
林紫乔的眉心拧结到一处,孟庆喜蓬头垢面,脸上左一块右一块的红痕,分明就是犒赏了一整夜的蚊子。而皱巴巴的白衬衣,还可以看出被脏水泼淋过然后又风干的痕迹。楼上的婆娘半点也不客气,而这头色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