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父阮母一脸疑惑地望向阮夏。
望了父母一眼,阮夏没有解释下去的打算:“爸妈,我和他的事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我只能告诉你们,我们曾在一起过,但都过去了,现在我爱的人事顾远不是他,我和他也没有任何在一起的可能,所以也请你们不要再心存任何把他当女婿的想法。”
“你是打定了主意非顾远不嫁了?”阮父沉声开口。
望向自己的父亲,阮夏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决:
“没有谁非谁不嫁或不娶的事,只是现在我们相爱,所以想要和他在一起,就这么简单。如果你们执意不同意的话我也没办法,但我们不会因为你们的不同意而放弃彼此。如果可以,爸妈,我希望你们不要成为我感情路上的阻碍,女儿是感情上受过伤的人,要再爱上一个人不容易,我已经长大了,我很清楚地知道他值不值得我托付终身。”
定定地盯着自家女儿看了好一会,阮父的眼底由最初陡然升起的怒意陡然转为深深的无奈,轻叹了口气,阮父的语气也缓了下来:
“我们只是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你个建议而已,如果你真的执意要他的话我们也无话可说,我们会尊重你的选择,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抿了抿唇,阮夏的语气也缓了下来,轻声开口:
“以后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毕竟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但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想要的是什么。”
阮父和阮母果然如自己所言的般尊重阮夏的选择,对两人的事算是默认了,对顾远的态度虽然说不上热切,但还是客气有加,阮夏对此有些不满,但父母的说辞,“谁让你找了这么个气场强的男人,在他面前莫名地就有股低他一等的压力,他们没办法像在普通人面前般轻松自在。”让阮夏哑言,只是顾远天生就那样的气场,让他改也改不了,也就不敢再冀求父母的态度能有多热切,只要不是冷冰冰的便是最大的极限。
在A市待了半个月后,阮父阮母才有些不舍得离开,阮夏本来想让父母在这多住些日子,但因为父母工作上的事还没处理完,便只能先赶回去了。
“顾远啊,你也别怪我说话太直,我们虽然已经是口头默许了你们在一起的事实,但这么不明不白地在一起,时间久了别人也会说闲话,你们什么时候把这婚事给办了?”
在车站里,隐忍多日,阮父终究忍不住把心里惦记良久的事给说出来了,看这两年轻人似乎都没有结婚的打算,他再不问问也不知道这婚事要等到猴年马月。
顾远望了阮夏一眼,而后望向阮父阮母,浅笑:“只要阮夏……”
“爸妈,这事不急,我们现在还年轻,结婚的事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而且最近顾远和我工作都很忙,也没时间忙结婚的事,等忙过这一阵再说吧。”
阮夏骤然打断顾远朝父母说道。
黑眸稍稍眯了眯,顾远望向阮夏。
“工作忙?这些日子怎么就没见你出去工作?”
阮夏没把已辞职的事告诉阮父,但这些天来看她都在家陪着二老,阮父不免心生疑惑。
心“咯噔”一跳,阮夏笑得极其自然:“还不是为了好好陪你们?我工作了三年还没认真休过年假,现在正好趁你们过来把以前的假给补休完,顺便休息休息。”
“工作不能误,结婚的事也不能耽搁啊。”阮母略有不满地抱怨。
“伯父伯母,如果可以,我也想早点把阮夏娶回家,只是这段日子因为要开发欧洲市场的事我们两个接下来的几个月估计得很忙,所以婚事可能得迟点。”
顾远淡声解释。
阮父阮母互望了眼,似乎想再说什么,但检票的广播也已响起,便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了些注意身体之类的话。
“你还是不愿嫁给我?”
待火车慢慢驶远之后,顾远轻轻将阮夏转过来面对他,问道,声音有些沉,带着淡淡的愠意。
阮夏望向他:“顾远,你在担心什么吗?我人和心都在你那了,你还在担心?”
【049。口头婚约】
顾远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她,良久,才轻叹一口气,低声开口:“要你嫁给我真的就这么难?”
浅浅一笑,阮夏突然踮起脚尖环住顾远的脖子,在他耳边嘟哝:“哪有人求婚求得这么不正式的?”
话刚落,腰间突然一紧,阮夏还来不及惊呼,人已被顾远用力抱住,那力道,几乎要将她整个揉碎嵌入怀中。
“答应了的事你这辈子就没有了反悔的余地。”
紧紧将她搂在怀中,顾远在她耳边低语,清冷嗓音的嗓音低沉暗哑,似是带着紧绷后的释然。
“我有答应过你什么吗?”阮夏侧首望向他,娇柔的语气中带着浅浅的笑意。
“默许形同答应。”
望着她,顾远语气已经恢复成最初的平静无波,只是嘴角挂着的浅笑泄露了他此刻的愉悦,“我不介意现在就开始筹备婚礼。”
“不要!”小嘴不自觉地撅了撅,阮夏断然拒绝,“哪有人没享受过恋爱的甜蜜就一脚踏进婚姻的坟墓的?都说女人婚前是珍珠,婚后就成了鱼眼珠,不值钱了,我还没做好贬值的准备。”
黑眸眯起,望向她:“难不成你还想等着增值找更好的?”
阮夏叹了口气,睨向他:“想是想啊,可是这年头女人到了我这年龄就开始贬值了,现在还不容易趁着贬值前捞着了这么个勉强凑合着用的,想了想,还是趁机把自己给出仓了吧,免得到时被贴上滞销的标志就这么让人给贱价处理了。”
幽深的眸底瞬间盈满笑意,嘴角微微勾起,划开一抹淡淡的弧度,顾远平淡带笑的语气不无遗憾:“勉强凑合着用而已啊……”
慢条斯理的声调让阮夏不自觉地哆嗦了下,赶紧赔笑:“好啦好啦,是很好很优质,是我前辈子不知道烧了多少香念了多少经才赚来的,行不?别再用那种语气和我说话,浑身发寒!”
顾远浅笑,笑得一脸闲逸:“既然是你上辈子这么辛苦才换来的,那我们什么时候把这婚事给办了?”
阮夏抿嘴作思考状,而后慢慢漾起一抹甜笑:
“这是迟早的事,但不是现在,一来我没做好嫁人的心里准备,就这么突然地把自己嫁了我怕我一时接受不了这个角色的转换,二来嘛这筹备婚礼也得花很长时间,到时肚子都大了,女人一生就这么一次机会穿婚纱,到时挺着个大肚子的,那会很遗憾。而且,我们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吗?所以再缓些时候好不好?”
顾远定定地望了她好一会,而后才慢慢点头:“看在你绞尽脑汁想出这么多理由的份上,暂时就答应你,不过,婚礼可以暂缓,结婚证的事不能拖,所以孩子出生前我们至少得把结婚证给领了,这是我的极限。”
“你这是在逼婚?”
微微拉开与他的距离,阮夏斜睨向他,笑着开口。
浅浅一笑,顾远搁在她腰间的手骤然收紧,再度将她带入怀中,
“是又怎么样?有意见?”清冷带笑的嗓音在耳边淡淡响起。
阮夏侧头望向他,笑:“没意见……唔……”
“见”音刚落,阮夏微启的红唇顷刻便被两片薄唇封住……
“很高兴你终于有一次没再和我唱反调。”顾远在她唇边低语,“最近这段时间我可能会很忙,就暂时不逼你,但等与绫言的合作案告一段落后,你不同意我也会把你押到民政局去。”
“那大概要多久?”阮夏低问。
“最迟不超过四个月,你有的是时间去调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