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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个句子而已……13:59
【023。形同陌路】
“上午……你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刀?”
舀起一匙汤送至方靖宇口内,阮夏迟疑了一会,终究忍不住将困扰了自己一个上午的疑惑问出。
当年他可以为了名利而将他们的爱情弃之不顾,今天为什么愿意为了她而弃自己的生命于不顾?
她相信他曾爱过她,现在是否还爱着她不知道,但这已非重点,即使他此刻仍然爱着她,这份爱也还不至于深到让他舍命相救。
方靖宇望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品完口中的汤才淡淡开口,温文轻浅的嗓音却莫名地带着股沧桑:
“我曾经天真地以为,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将你呵护在手心不让你受伤,可把你伤害得最深的却是我。我是注定要堕入地狱的人,那时看着你潇洒转身的背影,我不断地告诉自己,既然给不了你幸福,那就给你寻找幸福的机会,我一直相信,没有你,我依然可以过得很平静,只是,今天,看着他的刀尖划向你的瞬间,我才发现,无论如何,对你,我失去不起。即使没办法相守,但只要知道我们还生活在同一片方寸之间,那就够了。”
对你,我失去不起!阮夏心底有些涩然,四年前的她或许会为这句话而心跳加速,只是,四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包括曾经的刻骨铭心,更何况,他之于她,早已成了一份错误的存在。
“夏夏……”方靖宇望着失神的阮夏,突然抬手握住阮夏的手,因为受伤的缘故,他握得有些吃力,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四年了,但我没办法真正说服自己放手,能否……再给我一个机会?”
能否再给他一个机会?能吗?曾经伤她最深的人却是舍命相救的人,对他,当四年前的纠葛早已随着时间云淡风轻之时,他却突然以救命恩人的姿态闯入她平静了四年的生活,他和她,是否从相遇的那一刻,就从来没有结束过?
如果,再给彼此一个机会,那她对于他的感情,是感恩多一点,还是还有其他的感情成分存在?
阮夏不懂,也不想深究,无论如何,四年前,他与她都已将所有的可能性给掐灭。
低垂着眼睑,阮夏微微使力,从他手中挣脱开来,挑起一筷子的饭菜,递到他嘴边,淡淡开口:“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嘴角泛起一丝涩然,方靖宇任由她将手抽回,轻声笑了笑,笑得有些虚弱:
“夏夏,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吗,你说没想过时心中已经直接给予了我否定的答案了吧。”
阮夏低眉不语,半晌才抬头,望向他苍白虚弱的容颜,语气因为被他看穿而有些狼狈:“靖宇,我……”
“夏夏,别急着否认,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透吗?”
方靖宇以指抵在阮夏的唇间,将她下意识解释的话语堵在唇间。
望了方靖宇一眼,捕捉到他眼底来不及掩藏的沧桑萧瑟,心底莫名地柔软了:“我考虑考虑。”
是真心也好,安抚也好,只能是考虑考虑……
略显黯然的眼底掠过一丝苦笑,方靖宇没再说什么……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气氛有些尴尬,阮夏望了眼手上已经空了的饭碗,低声说了声:“我拿碗去洗洗。”
碗没有洗的必要,她只是想借着洗碗逃离这方莫名变得尴尬的空间,今天之前,她可以理直气壮地拒绝他,甚至犀利地反击冷讽,但他浑身浴血扑倒在她身上那一幕,成了她狠不下心的理由。
方靖宇没有阻止她,淡淡“嗯”了声后便略显疲惫地靠在床头,闭眼冥思……
阮夏望了眼他那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脸,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往门口走去。
伸手拉开病房门,无意间转头,目光却在触及门口左侧背靠着墙边的峻挺背影后彻底僵住……
他为什么会在这?来多久了?他听到了多少?
本就纷乱的思绪因为他的身影而更加凌乱不堪,阮夏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
顾远缓缓转头望向她,薄锐的嘴角几乎抿成了一道利刃,黑眸沉沉不见底,却带着一股冷锐的寒意……
似乎感受到阮夏的不同寻常,正闭着眼躺在病床上的方靖宇微微睁开眼,望向僵在门口的阮夏:“夏夏,怎么了?”
温文虚弱的嗓音让阮夏蓦然回神,转身朝方靖宇露出一个掩饰的笑意:“没事!我先去洗碗。”
说着转身将门掩上,阮夏望了眼目光沉冷,一发不语地望着自己的顾远,深吸一口气,将初见着他时的震撼掩饰在刻意扬起的笑颜下,浅笑着打招呼:“总经理,晚上好!”
客气有礼的问候,仿佛稍早前在床上与他的耳鬓厮磨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便随之烟消云散了……
紧盯着她的幽深黑眸因她云淡风轻的问候而愈发冷冽,眸心的碎寒如带着冰棱的锐意,直直地射向阮夏,让她的心底猝不及防地一颤……
“总经理……有事吗?”微微敛下眼睑避开他凌厉的逼视,阮夏的嗓音时刻意压低后的轻柔。
黑眸陡地眯起,抬眸往已关上房门的病房望了眼,顾远没有说话,只是紧抿着唇角直直地望着她。
见顾远似乎没有与她交谈的打算,阮夏耸耸肩,留下句“抱歉,总经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后转身欲离去……
右脚刚迈出,身侧突然传来一股夹杂着强大怒意的力道,还不及反应,手臂便被顾远一把攫住,狠狠一扯,阮夏便落入顾远带着凉意的胸膛……
一个利落的转身,转瞬间,阮夏便被顾远狠狠地压在了墙壁上,他散发着怒意与寒意的身躯紧贴着她,手上拿着的碗几乎要因为那股强劲的力道而摔落在地……
反手将阮夏下意识反抗的手反剪拉至头上,顾远微微俯下身,与她的额头轻靠,带着怒意的视线直直地射向她仓皇失措的眸心,他暗沉的眸心是一片不见底的深邃和墨黑,那股深不见底的墨黑,如冬日夜间的寒伧的冷黑,带着冻人的寒意。
“阮夏,你好样的!”像是在隐忍着极大的怒意般,向来清冷平淡的低沉嗓音带着股隐忍的低哑紧绷,还有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总经……”“理”字还未出口,阮夏微启的两片薄唇便被顾远低头狠狠地衔住,略显粗暴地啃噬厮磨……
他突如其来的吻是一如既往的强势掠夺,但不同于之前潜藏的几不可微的温柔,这次,他的吻,是全然的掠夺和宣泄,被他啃噬的唇畔带着刺痛,血腥的味道在唇间蔓延……
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索吻,但她的闪躲,惹来的是他更显激狂的纠缠,舌尖与舌尖的激烈纠缠,是全然的掠夺……
挣扎扭动的娇躯被他狠狠地扯向他,与他紧绷的躯体紧紧相贴,在那份不留缝隙的紧贴让阮夏清晰地感受到他迸发的巨大怒意。
眼前粗暴地顾远是她不曾熟悉过的顾远,心中涌起的强烈俱意让她的反抗更加激烈,换来的却是他愈发激狂的掠夺,带着怒意的掠夺,让阮夏的意识慢慢飘散,全身几乎瘫软在他的怀中,最初的反抗也在不知不觉中转为青涩的回应……
似乎感受到她的回应,顾远却在这时陡然离开她的唇,放开对她的钳制,目光复杂地望了眼神态迷离的她,倏地转身,迈着沉稳地步伐毫不留恋地离开。
渐行渐远的轻浅平稳的脚步声将阮夏的意识悉数唤回,望着那道前一刻还在她唇上肆虐,下一刻却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的背影,眼角莫名地有些酸涩,脸颊慢慢滑过一阵湿意……
狠狠地伸手将脸上的泪意抹去,阮夏迅速转身,往与那道身影相反的方向走去。
阮夏回来时已经将心情收拾好,只是唇间因为顾远方才的激吻依然有些红肿,方靖宇的目光在她稍显红肿的唇上停了一秒后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怎么出去那么久?”
下意识地避开方靖宇的眼神,阮夏淡淡开口:“在门口遇到个多年不见的朋友,聊了会。”
“是吗?”淡淡应了声,方靖宇慢慢躺下,“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你了。”
“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