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婆婆妈妈了?”阮夏轻笑着问道。
“那天在上海我,遇到了他,他向我打听你的事。”
阮夏原本随意地搭在椅子上的手有一瞬间的僵化,顾远状似无意地望了眼她陡地僵住的手,眼睑半敛,不知所想。
“是吗?”只一瞬,阮夏便恢复过来,状似不甚在意地淡笑着轻问。
莫琪望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留下句“我先走了”便走了。
回头坐下,望了眼桌上刚吃了一半的菜,阮夏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下。
顾远抬眸望了她一眼:“饱了?”
阮夏轻轻点了点头:“嗯。”因莫琪刚刚那番话现在已没有什么胃口。
手中的筷子“啪”地一声被放下,顾远回头朝服务员喊了声:“服务员,结账!”
阮夏有些错愕,望向他,讷讷开口:“总经理,你还没吃饱,不用这么急着结账。”
顾远却看也没看她,结了帐,起身:“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不用麻烦总经理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阮夏下意识拒绝道。
“住哪?”顾远望向她,幽深不见底的眸子一片暗沉,沉声开口,声音短促有力,有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知道坚持没用,阮夏犹豫了一下,报出了自己家的住址。
一路上顾远没有说话,车开得飞快,几乎是超速行驶,阮夏望了几次他镌刻般略有些紧绷的侧脸,几次想要开口劝他开慢点,可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下,车里沉闷的气氛从餐馆一直蔓延到回到她住的那套小公寓。
“总经理,我到了,麻烦在这停车,谢谢。”车子在拐进一条相对狭小点的马路时,阮夏终于开口,打破了车里沉闷的气氛。
转头望了她一眼,顾远踩下刹车,车子慢慢停下。
阮夏拉开车门,转头向顾远道了声“谢谢”便欲下车。
手,冷不丁被一把攫住,冰凉的触感从被握着的手腕处蔓延而来……
阮夏疑惑地回头望向她:“总经理……”
望了她一眼,顾远慢慢松开握住她的手:“注意安全!”
讷讷地应了声,阮夏下车,刚关上车门,银灰色的AstonMartin便绝尘而去……
阮夏有些怔愣地望着被卷起的一小缕轻烟,今晚的顾远似乎有些怪,而后自嘲一笑,他什么时候正常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很想彪悍地吼一句,不许霸王我,不过,想想咱都有言论自由的权利(请允许我暂时曲解一下它),立马蔫了……只好继续坚持,撒花拍砖(不过要拍得有理由,不能是恶意刷负滴,要不然俺滴小心肝受不住)留印都欢迎,潜水霸王也无所谓滴……
P。S:《九块钱典当下半生》的宝宝篇番外估计又得凌晨几点才能更新了,所以从那篇文过来的亲们建议还是明天再看
【006。电梯意外】
自从那天顾远送阮夏回家后阮夏便隐隐感觉到顾远有些不同,当然这种不同与他是否对她上心处处给予关照之类的无丝毫关联,所谓不同只是相对他之前两天对她不留余力的试探而言,自那天后他便成了高高在上的总经理顾远,看她的眼神纯粹得不带丝毫探究研判,也没有任何的疑惑,仅仅只是一位上司看一位下属的眼神,而他对她的好仿佛也在一夜之间消失殆尽般,与她的接触也仅止于工作,而交谈的内容也仅限于公事,任何与工作无关的事似乎都成了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废话。
没有了他若有似无的试探,阮夏心底算是真正松了口气,只要他不再时不时地刺探一番,别说他对她公事公办的态度有冷漠得令人发指,就是他直接将她当空气她也不会和他计较的。
“我猜莫琪那句‘这么快又换了一个?’是他收起对你所有的好奇的根源。”
阮夏某日不经意和桑蕊提起这事时桑蕊是这么下结论的,“这句话一听就会让人误以为你阮夏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如果与他共度良宵的女人是你,那他可能会认为,对你而言,他只是你众多入幕之宾中的一个,不具备任何意义,这对一个男人,特别是像顾远这种事业有成又有足够的资本享受众人众星捧月般的追捧的男人而言,他的自尊不允许自己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因为越接近真相,越会让他觉得情难堪;但如果那晚的女人不是你,那就更简单了,对于这样他心底认定的水性杨花的女人,向来不缺女人追捧的顾远不可能会花心思去了解这样一个女人,或许在他潜意识里,已经打从心底看轻这种女人。
至于为什么会继续与你保持有礼有节的上司下属的工作关系,那只是因为他顾远是个公私极度分明的人,心底再如何不齿你的私生活,但只要你的工作能力够出众,而且保证你的私生活不影响到工作,他便不会介意。所以,阮夏小姐,恭喜你不用再草木皆兵地接受他时不时地试探。”
“桑大记者,你不做心理师太屈才了。”这是阮夏听完桑蕊的长传分析后下的结论,她的分析不无道理,或许正是莫琪无意中的一句玩笑话帮了自己,这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吗?这也好,反正她与他的合作也就时装周展的这两个月而已,时装周后两人便是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关,即使在同一公司,但以飞宇现有的发展规模,一辈子也碰不着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没有了他时不时的刺探,她未来为期不短的两个月时间里不用再继续在疑神疑鬼中度过。
时装周展的准备工作在顾远与阮夏的齐心筹备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没有了顾远时不时的试探,阮夏轻松自在很多,工作上发挥更加随意自如,效率也比以往高了许多,从顾远幽深不带起伏的墨眸中阮夏也能隐隐看到他隐藏在眸心深处的淡淡的欣赏。
不可讳言,撇开那一夜的意外不说,他们在工作上默契十足,配合得天衣无缝,他欣赏她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和高效率的工作能力,她也对他不经意间展现的魄力和敏锐的洞察力及泰山崩于前也不改其色的从容淡定倾慕,但彼此的欣赏仅止于工作,谁也不会刻意去打破这种工作中培养起来的英雄相惜的默契。
时装周展的筹备工作进行了差不多一个月时,基本已经将展馆,时装秀展的模特人员,时装周展上要宴请的嘉宾名单及需邀请的电视媒体名单确定了下来,时装周展相关的法律文件批文也已拿下,眼下主要的工作就是对走秀的模特进行相关的培训以及对场馆内部的布置等等,因为这些工作都有公司专门人员进行,因而阮夏相比前段时间工作量减轻不少,与顾远的接触也没有了之前的频繁,加之顾远上一周因受邀出席米兰国际时装周,阮夏已经一周没见过顾远。
今天是周五,因为手头上还有一些未完的工作,不想把它们拖到下周一,下午下班后阮夏便继续留在办公室加班,直到七点多才忙完。
看了看手表,阮夏将办公桌随意收拾了一下,便往电梯赶去,今晚已经与桑蕊和莫琪约好了一起吃饭,约定的时间是八点,再不过去,又免不了一顿唠叨。
公司的同事都已经下班了,空荡荡的走廊除了明亮照人的日光灯外空无一人,静谧的走道只有阮夏急促的高跟鞋声“咯咯”地在那回响,在暮春三月春寒料峭的夜里多少被映衬得有些阴森吓人。
匆匆在电梯口站定,阮夏一边看着腕间的手表一边迅速按下电梯的开启键,除非赶时间,平时她很少一个人做电梯。
“叮”地一声脆响,电梯门慢慢开启,阮夏头也没抬便往电梯里边走,右脚刚迈出,左脚还来不及踏进去,眼睛不经意扫到一道峻挺的身影,正欲抬起的左脚瞬间微僵,但只一会,阮夏便浅笑着朝电梯内那道峻挺的身影打招呼:“总经理晚上好。”
没有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将近一个月的工作默契让彼此的问好仅止于客套有礼的“早上好”或“晚上好”而已,谁都没有逾越这道客气有礼的问候底限,因为彼此的私生活都不在他们的工作范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