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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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担心傅景希的生死吗?”

安久这才想起来,急忙问:“他怎么样了?”

“除了失血过多和一些外伤之外,脾脏破裂,做了部分切除。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傅臣商如实回答。

安久蹙眉,“切除?切除会怎样?”

“一定程度上的抵抗力降低,新陈代谢减弱,不过一般来说对日常生活影响不大,而且他只是部分切除。”

“这样……”

捡回了一条命,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安久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稍稍放下来,而且傅臣商似乎也愿意好好跟自己说话了。

傅臣商替她拆开塑料袋把饭菜拿出来,“公司还有事,我得先走了。”

安久拉住他的手,仍旧有些不放心。

傅臣商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在这里陪陪他吧,身上有伤不要乱动,这里的王医生是我朋友,有事就找他。”

景希是一心求死,醒来发现被救之后还不知道会怎样,傅臣商看样子是真的不生气了,安久只好让他先离开。

接下来,还有更棘手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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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顿饭还没吃几口隔壁就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好像是傅景希醒了。

安久赶到的时候,病人、医生、护士正乱成一团,好几个人死死把傅景希按在床上。

他一直在乱动,想要给他打镇定剂的小护士根本找不准位置下手,扎错了好几下,他腹部刚做过手术的伤口裂开又开始流血,很快就把衣服都染红了,不仅如此,身上的其他伤口也开始流血……

好不容易才把他救回来,不惜差点跟傅臣商闹翻,他居然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安久捏着拳,气得全身发抖,随手拿了一把医用剪刀走过去。

“从现在开始,你每动一下,我就往自己身上扎一刀,我们比比看谁的血流得比较快!”

安久的一句话,整个病房里鸦雀无声,王医生推了推眼镜,眸子里有几分钦佩,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要是这个病人有事他可没办法跟傅臣商交代。

本来还有些不理解这样一个看上去挺普通的女孩子为什么能让傅臣商这么死心塌地,虽然长得挺标致,可傅臣商什么国色天香的美人没见过?

现在看来,倒是颇有几分与众不同的急智和胆气。

傅景希听到这话之后整个人就像是被点了穴道般一动不动,看着她抵在颈边的剪刀,连张口说话都不敢,他知道她真的能做出来。

嘴角的苦涩蔓延……

为什么,为什么要为我这样的人做到这种地步……

我早就活够了,死对于我而言不是悲剧,而是解脱。我一死,傅弘文和苏柔也彻底完了,而你,也再也不用为难……

选择在老宅跟他们闹翻就是为了把事情闹大,让所有人都知道真相……

小护士看着前一秒还歇斯底里的傅景希这会儿乖得跟毫无杀伤力的小猫一般,举着针犹豫地看着医生,以目光询问这镇静针还要不要打。

王医生摆摆手示意不用了,这不是有这么大一特效镇静剂在了么。

镇静剂只能管得了一时,等他醒来还是会闹。

将傅景希的伤口重新处理好之后,王医生转身对安久说:“好好劝劝他吧。”

“我会的,王医生,真是麻烦你了。”

“应该做的。”

所有人都离开病房之后,安久板着脸搬了张椅子在傅景希床边坐下。

傅景希依旧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身体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出,只有目光随着她移动。

安久看他盯着自己手里的剪刀如临大敌的样子,说:“我让你不要动是希望你不要伤害自己,不是让你扮僵尸,你不再自残,我自然也不会。”

傅景希舒了口气,稍稍放松了些,然后别开头,负气又无可奈何地紧紧抿着唇。

安久把他的脑袋扳过来正对着自己,“我不管你有多少想死的理由,你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没有我的允许你就不可以死。”

傅景希的眸子闪了闪,没有回应,但看得出来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

费了这么半天功夫总算是暂时把他给稳住了。

确定他不会再轻举妄动之后,安久开始想怎么劝他。

想要说服他,自然要先搞清楚事情的始末,打开他的心结。

第219章 大结局(三)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倾诉是最好的疗伤方法,安久试探着跟他交流。

按理说这件事肯定是被瞒得严严实实才对,傅景希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难怪那天晚上在老宅他看起来那么反常,极有可能那时候就已经知道真相了吧。

“什么时候……”傅景希的神情似乎是在回忆,“不记得了,大概是很小很小的时候……”

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安久一脸不解地继续往下听悴。

“小孩子的感觉往往是最直观,也是最敏锐的,更何况朝夕相处,就算掩饰得再好,也会有破绽。

那年我七岁,发着高烧,她却还要逼我练习钢琴,只因为第二天是爷爷的寿宴,她希望我在寿宴上能表现完美,不管我有多难受,不停地逼我。我失口质问她,我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

一直以来,我都尽全力做到最好,只希望看到她肯定的眼神,可是她对我却从来没有满意过。那时候不懂为什么,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现在才知道,她当时失望的眼神分明是在说,如果是我的亲生儿子,一定可以做得更好才对峙。

那次的事情之后,可能是怕我察觉什么,她对我的态度好了很多,但也不过是换了种手段,从强硬的逼迫,变成用眼泪让我妥协。

我做得再好,她都觉得理所当然,因为我的一切都是傅家给的,没有傅家,我什么也不是,我做得不好,那是因为我不是她亲生的……”

安久听得心里越发酸涩,想起当时在医院花园无意中听到的他和苏柔的谈话,他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就算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他这个儿子在,他会养她。

不管苏柔对他怎样,他是真心对待自己的母亲,若不是付出了真心,又怎会在知道真相后那样绝望。

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傅景希自嘲地看了眼身上缠着的绷带,“她开始打我,是从我高一开始……”

安久闻言有些惊讶的喃喃:“高一……”

不正是他们刚认识那会儿吗?

“那时候已经到了叛逆期,之前被压抑得越狠,反抗就越激烈,我开始疯狂反抗她的意志,然后在她的鞭打和眼泪中一次又一次被磨平了所有的棱角。因为她为了生下我,付出了再也不能有孩子的代价,此后身体也一直不好,因为这个,我的任何忤逆都是天理不容。”

当年只看到他美好的表象,把他当做心头一抹温柔的月光,却哪里知道月球表面荒凉可怖的真相。

“渐渐的,那个我是否是她亲生的想法,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只当做是小孩子不懂事的臆想,从没再想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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