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过吧,老子救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眼前还泛着黑的井灏点了点头。
“我听说了,井少门主逞英雄了,为个小娘子废了井家传世的虞衡了,真是有情有义,威风得紧呐!”
井灏一听,立时滚坐了起来,随即头便嗡的一声耳中轰隆隆作响。
“虞衡废了?”说罢一脸不可置信地赶忙四下乱摸,翻找起虞衡来。
以飐抓着井灏领子的手晃了晃,喂了一声,另一只手忽的一张,裂了缝的虞衡就悬了下来。
“废了。”
两行热泪突突地从井灏眼里滚落了下来。
以飐把虞衡摔回井灏怀里,“哭顶个屁用,我当初就跟你说过,虞衡照你这种用法,早晚不是它死就是你亡,今天算你命大,你小子就偷着乐吧。”
井灏不语,只攥着虞衡跪爬在床上,哭的撕心裂肺;
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废了虞衡,他井灏,再没脸见井家列祖列宗。
看见井灏如此,以飐心还是软了那么一瞬,可随即又硬了回来,就该让这臭小子哭上一哭。
随后一摔门,望着天狠狠地舒了口气。
下一个,老子可要去会会那个又死又活、居然能勾搭了顾以澍的小娘子。
作者有话要说:二师兄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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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3。剖白,试牛刀(下) 。。。
顾以飐走到半路,碰上了心神不宁前来找他的郁处霆。
郁处霆一脸的忧色。
“啊,顾二哥……”
顾以飐满眼嘲讽。
“呵,没用小子。”
随后,顾家二徒弟就噼里啪啦、从头到尾,连带着没武功、没人缘、没眼力、没手腕外加现在一副衰样还哭丧着脸,总之把郁处霆各种的没用都数落了一遍。
听得郁家少爷眉毛一抽一抽的,跳得好生活泼。
郁处霆强压心气:“顾二哥,我只是想说,那边有大夫说苏姑娘再不救就危险了,到时候以桥姑娘肯定跟着遭殃,所以想找你快点过去。”
“哪个大夫说得这么在理,他着急,怎么自己不救呀!告诉那庸医,老子被人拽着爬了一天的山,饭都没吃,再不吃也危险了!”
“……”
就这么巧,这句话正被也赶来催人的人听见了,“赶紧嗒!快告诉厨房给神医做饭,再不做新夫人还没救,神医就饿得归西啦!快去呀!”
一个时辰后,苏觅居室内,顾以飐翘着脚剔着牙,跟刚才口中的庸医碰了一下杯,喝了最后一口酒。
“老朽这辈子能跟药王徒孙对饮畅谈,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哈哈哈哈!!”
“哪里的话,能看出那小娘子只剩半天的活头,有这眼光,实属高人!”
屋外爬墙跟的人,这回很是肯定地回头告诉江心,他这回真的亲耳听到了那句,即苏觅只剩半天的活头。
绝娘子立时又开始冲着门口又骂又踢。
“你个姓顾的混蛋小子,是不是跟你家的混蛋师父从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人都要死了,还在里面灌尿!救不活新娘子,你信不信老娘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拆了你的骨、扯了你的肠子去……
还没等江心骂完,就感觉一脚踢了个空,正摔在开门之人怀中。
“去什么!烩菜呀?我跟我师父就算是一个妈生的,你也不用追了一个不成,就来扑另一个吧!”
江心听这眼中冒火,举手就一个耳光扇过去,却被顾以飐往后一推一躲,险些整个人摔下门阶去。
顾以飐砸着嘴摇了摇头,“我当活了这么些年,总该有些新花样了,怎么还是我师父年轻时那套,一个耳刮子扇不成,就又是举枪又是拔刀。”
正掏兵器的江心被气得一仰。
顾以飐却吐了牙签,补道:“叫我师哥来,告诉他老子在摆谱,他媳妇这病,不哄到老子开心,老子不瞧。”
***
顾以飐发现这破云寨上下,废物挺多,但话传得倒不慢。不一会儿,破云寨当家,他几年没见的大师兄,就推门站在了他面前。
顾家二徒弟心里暗爽,“大师兄呀大师兄,你也有今天。”但他脸上倒一脸的镇静,二郎腿一翘,下巴一抬,眼比头高地假装没看见。
不过出乎以飐意料,他这位大师兄非但没接他这茬,还叫人清了场沏了茶,随后就瞧着床上还昏迷着的苏觅,十分淡然地品起茶来。
然后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悄无声息地滚啊滚啊滚了过去。
以至于顾家二徒弟真的怀疑了,旁边这位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媳妇再不治就真的会彻底咽气。
以飐瞟了两眼自己的大师兄,暗地又咬了咬牙,“之前走的时候顶多算江湖中的有为少年,现在可好,打眼一瞧就直奔有为侠士那儿去了,还是前途无量的那种,真没天理。”
于是就在顾以飐偶尔瞟向顾以澍,但后者完全不睬他的状况中,又过了大半个时辰。
顾以飐只觉得屋子里原来还轻松的气场,不知为何慢慢僵硬了起来,不觉暗暗骂娘,终于一忍再忍,二忍三忍,三忍没成,先开了腔。
“喂,你存心的是不是!”
旁边的顾以澍一脸茫然地应声转过头去,“叫我吗?”
看他那副装傻的模样,以飐气得牙痒,“废话,难道是老子发癔症自言自语?”
顾家大师兄这才【炫】恍【书】然【网】大悟似的,叹了一声,“我一直在琢磨,听说有位‘老子’在摆谱,听说这位‘老子’非要在下哄,我思来想去也没想出这位‘老子’到底是谁,这才明白,原来,‘老子’就是师弟呀。”
他说话故意把“师弟”俩字跟所有的“老子”都说得特别重。
这话传回以飐耳朵里,有说不出的别扭,可又说不出究竟哪里别扭,只能全凭感觉地回嘴。
“怎么,老子不可以是师弟吗?”
顾以澍浅笑。
“笑什么,谁规定我不能自称老子了?”
顾以澍点着头浅笑。
“还笑,难道一定要没头发了才能叫老子?”
顾以澍抿着嘴十分赞许地点头。
“别笑了,混江湖就是要自称老子的!”
顾以澍立刻敛容,很是正经地“嗯”了一声。
随后,顾以飐便挫败了……“老子”这个词从此在自己心里就成为阴影了,顾以澍算你狠,你从小到大毁了我不少东西,现在就连“老子”也被你毁了。
顾以澍见面前人切齿不语,倒也不再矜持,直接问道:“许久未见师弟,听以桥说师弟为出外游学了,不惜留书出走,不知时至今日可学有所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