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二哥?”郁处霆很抑或为何自己认识眼前之人,却又不记得如何相识。
以飐号了号他的脉,又端着他的脸左看右看,“还记得?”
“顾二哥不辞辛苦教处霆运气健体之法我当然记得,不过不知你我为何在此?”
“那外面那个还认识吗?”顾以飐一指屋外的夏沧。
郁处霆摇头。
“顾二哥可觉此处略有异味?”
“嗯,你二十几天都没洗过澡了,当然除非你觉得昨天被雨淋了一回算洗澡的话。”
郁处霆瞪着眼睛一愣,随后道着失礼了冲出门去。
这回着实干净了也换了衣服的郁处霆被顾以飐一路领着从山顶到上下从岛北到岛南转了一整圈,郁处霆都只是未曾来过的样子,直到他被领到以桥的木屋前。
“这个呢?”以飐指了指正拿着断空依照琼銮吩咐练功的以桥。
“以桥姑娘,原来你在这儿,顾叔嘱咐我一路照顾你,我还在想不知你所踪如何是好。”
“师兄,他?”
“嗯,八成逆心丹的药力解了。”
以桥端详了郁处霆一阵回问以飐,“师兄,你觉不觉得?”
以飐心有灵犀地点着头附和,“我觉得。”
果然,照眼前这张脸推测,郁观解英气威武不是怪物、祁诺更不用说是个大美人。
此刻的郁处霆让以桥想到了筱州店小二曾夸他是个众家闺秀盼着嫁的年少才俊。
以飐倒不同意大家都盼着嫁他这种说法,只能说这个郁处霆长得很讨喜罢了。
何谓讨喜,就是像此刻雨后阳光落在山露反照出的光晕,或是此时四月清凉中夹着一丝暖意的风一样。以飐想完又摇头,说讨喜便宜他了,降档成不惹人讨厌。
郁处霆看着眼前盯着他打量的师兄妹,陷入了想撇开头,但又觉得不该撇开的尴尬境地。
郁处霆尴尬之时,以飐已转身跑向以桥的树屋,扽出了好长一串草结拽到以桥面前,歪着头问以桥,“桥丫头,这是用来干嘛的?”说完眼角微微地瞥向郁处霆,险恶之用心丝毫不掩。
“用来烧的,再结半天就差不多够了,这是筱州俗例。”
“哦,筱州呀?那要问问我们久~居~筱州的郁家少爷知不知道,记不记得?”
以飐拎着草结在郁处霆面前晃了晃,想着不久就要因为“不知道”、“不记得”被以桥清场的郁家少爷,强忍着贼心,一脸和气。
以桥想要解释这就是郁处霆告诉他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可眼前的郁处霆忽然脸色大变,立刻扯
过眼前的草结串点头如捣蒜。
“没想到以桥姑娘也知道筱州俚俗!打草结可是筱州姑娘家代代相传的旧例,我身为筱州人当然知道,不止是知道,而且还听说它很是灵验,灵验!”
以桥撇着嘴看他,觉得这个郁处霆未免有些反应过头,但也没有深思。但以飐可是有些失望,“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记得。”
郁处霆此刻只觉得如立响钟之下,头疼。
“好像谁告诉我有两件事一定要当成真的,怎么只想起来这一件,另外一件是什么?貌似关乎性命的样子,怎么想不起来了……”
顾家二弟子依旧在鄙视郁家少爷的当口忽而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回头看正是两指夹着一打欠条的秋白。
“以飐!我与冬解因你师兄之事已争论第十二次仍无结果,如今决定谁胜谁负都交由你定夺,望你慎重决断。”说完秋白手中署满以飐名字的小纸条齐齐地跟着以飐一凛。
随后跟到的冬解更是声走在人先,“秋白你卑鄙无耻,以飐他师妹还不知道以澍在破云寨的事,你喊那么大声都被小姑娘知道了,我拿什么威胁以飐!”
顾以飐面对两人只觉得身后寒气幽森,但鼓起勇气去确认显然比想象更困难。
“丫头,你要知道,关于大师兄的问题,你一直都没问。”
顾家二师兄在心里瑟瑟地想。
“难道你觉得我眼里,隐瞒跟欺骗不是一路货色?”
顾家三师妹用眼神狠狠逼问。
郁处霆脑中灵光一现,“好像是什么骗以桥的事,又好像跟这个叫以澍的有关,还是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性命攸关?”
20、20。师兄,请排序 。。。
顾以飐同其师妹以桥,掰了。
“丫头,我想解释。”
“你知道大师兄的下落多久了?”
“不到一年。”
“你觉得‘师妹’、‘我错了’、‘我不该没有人性地出走’、‘原谅我’、‘我愿意用一生来偿还’、‘我知道了大师兄的下落’这几句话,在你见到我时,应该用怎样的顺序使用?”
“嗯……你的顺序就很好。”
“错!你应该说——
‘原谅我知道了大师兄的下落,
我不该没有人性地出走以致于知道了大师兄的下落,
我愿意用一生来偿还我比你早知道了大师兄的下落,
我以为你会原谅我但我错了,
但我还是要请求你原谅我,
因为师妹——我知道了大师兄的下落!’”
这个关键时刻的关键问题,因为顾以飐完全不知道问题的答案需要重复使用提示并适时填词断句——答,错,了。
其结果就是,顾黎的二徒弟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他有提问技巧的三师妹,掰了。
而两人掰了的另一个结果就是顾以桥同郁处霆决定闪了。
“别告诉以桥我师哥定亲的事,否则他们两个一定会有一个出事。”
在岛上的最后一夜顾以飐这样叮嘱郁处霆,而郁处霆对于三人关系的记忆也在以飐的几次启发下得到了恢复。
以桥一直生闷气,直到日落后才去同琼銮辞行。
寒暄过后,以桥面无表情地补充:“师尊,我师兄曾经说你又凶又怪他很受气。”
另一面的琼銮也面无表情地回应:“因为吵架挑拨我去修理他是吗?”
以桥坦荡应是。
琼銮表示明白。
在远处无知的以飐背后一阵复仇密云正缓缓落定。
“那你觉不觉得我又凶又怪你很受气?”琼銮问完面纱下的嘴角不免微微挑起。
以桥稍衬,“还没见识过有多凶,跟师父比也不算怪,在这里比起濯洲其实一点都不受气。”
这样滴水不漏地回答很难想象确实是出自以桥真心,而显然琼銮对此比较满意。
以桥想起了琼銮借她断空之事准备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