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处霆摇头,果然自己每次都是一去树屋就能碰到以桥,这么想才发现原来她很喜欢那个树屋。
“哎……因为世界上有个叫做顾以澍的家伙,那家伙给桥丫头在濯洲后山就建了这么一个树屋,所以我才很没志气也在这儿学人家建了一个。果不其然,只能模仿而不能超越。”
郁处霆【炫】恍【书】然【网】大悟,果然这是大手笔,比起花花草草甜杏酸枣高出许多,而且排他性极强,没有给别人留任何余地。
“二哥,那个顾以澍……莫非……”
“嗯,就是我师哥。”
“听冬姐姐说,要成亲了?”
“幸好桥丫头不知道。”
“知道了不是更好?”
“你没听过得不到的才最好!”
“那,贵师兄到底好不好?”
“好。”
“怎么好?”
“好到以桥刚进门时,我还跟她抢过一阵。”
“……师,兄?”
“你懂什么。”
“那现在怎么改师妹了?”
“老头子本来说把桥丫头给我当媳妇的。”
“……?”
“失去的比得不到的更好。”
“那顾叔说你留书出走,其实是因为打不过大师兄自卑的咯?”
“你都活着我有什么好自卑的。”
“那打得过么?”
“……”
“打得过?”
“……”
“打不过?”
“……”
“到底打不打得过?!”
一牙新月下,两人的对话终于在顾以飐打压、郁处霆挨打的过程中结束了。对于跟大师兄到底打得打不过这个问题,其实是顾以飐无法回答从而成为禁忌的话题之一。因为顾以飐何以忽然一日留书出走,其原因之一就是自打入门以来就没有好好跟大师兄顾以澍较量过,小时候是没这个心思,大了是没这个机会。
顾以飐心情不爽的自己踱回药庐,心中想起郁处霆问他的话不免又一阵咬牙。
“那个叫大师兄的家伙从来都不跟我玩真格的,以至于在以后漫长的岁月中我都默认成我是打不过他的。尽管我八成是打不过的,但无论怎么想都太卑鄙了。”
月轮中升,依旧躺在地上的郁处霆对他心中的这个想法也表示赞同。不过“不战而屈人之兵”,跟娘教的大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卑鄙什么的,自然算不上,算不上了。
18、18。挖坑,自己跳(上) 。。。
四月中旬,濯洲顾氏一门行六行七的弟子,章家兄弟章铎、章绍扫墓而归。
“多师兄,少师兄回来了!”
有小师弟见提着不少土特产的章铎、章绍一进门就开始嚷嚷,随后满院师兄弟如群狼扑羊,虽狼多肉少但皆毫无惧色。拜以澈所赐,两人一入门就被以章多、章少而呼,叫得久了连本名也模糊了,自以炘以下弟子觉都得顺口便唤之“多师兄”、“少师兄”。
见此情景,小五以飏点着头微叹:“多师弟、少师弟真是受欢迎啊。”
小八以炘也甚觉欣慰,决定今日三餐安排众人自行解决。
只有来晚一步的以澈甚为不悦,使出一招梏木之术,一下把两兄弟关在了里面,原本热闹的院子一时怨声连天。以澈嘴上嚷着“没王法啦”,心里却暗爽,“哼,让你们不等我。”
被关在木盒子里的弟弟章绍在黑暗中转向章铎:“哥,看来三师姐真的中毒了。”
哥哥章铎思衬了一阵嗯了一声,“八成三回镇那个,真认错了。”
每年自二月中旬就回乡扫墓的两兄弟,总要拖到四月中旬才会回来。不为别的,只是因为父亲忌日在二月底,母亲忌日在三月中,外加上四月初的清明,这样的安排在哥哥看来,很合理。
尽管弟弟偶尔会发出“哥,你觉不觉得咱家的墓连扫三次干净过头了”的感慨,但这时哥哥就会掏出身上以桥给的沉甸甸的钱袋,并规划起除去扫墓外两个月的行程,以及回师门后至少三天三师姐的特别菜单。于是,这样的安排在两兄弟的眼中,很合理。
重新回归七嘴八舌的顾家院子里,章家兄弟感慨连连。
“多师兄,你看到三师姐了?”
章铎点点头,如果顾黎出走了,以桥还能活动着,那他还是没看错的。
某个嘴里塞满糕饼的小师弟扑闪着眼睛又问:“那三师姐有没有饿瘦?”此话一出就惹得以炘甩去一记眼刀。
“看着挺好的。就是身边多了两个男的。”
“什——么——”此话一出满院哗然。
章绍赶忙接话:“没事没事,其实只有一个男的,另外一个是二师兄。”
“哦——”听了这话大家平静了很多。
又过了一阵。
“那不还是有一个男的?”
“怎么会有二师兄?”
“难道二师兄不是男的?”
以澈、以炘、以飏分别对问出这三个问题的师弟表示了同感。
兄弟二人表示也不认识“那个男的”。师兄弟刨根问底,问既不知道干嘛不去找以桥问个清楚或者直接同二师兄相认,两人反驳拿着公费闲逛没有守墓的事怎么能让以桥知道,还有拿以飐的药坑富济贫被发现只有他俩出这么远的门不是毫无疑问穿帮。
于是师弟中响起了“要是多师兄、少师兄没有偷偷闲逛就好了”,“要是多师兄、少师兄没有偷偷卖药就好了”的声音。
闻此,章家兄弟很是抓狂。心想要是没有闲逛怎么撞见以桥,没有卖药哪来你们嘴里的糕点,不过这本囫囵帐跟这帮人完全说不清,只好索性岔开话题,于是乎“破云寨一统承山”的消息又在濯洲山头传开。
之所以破云寨的话题性能盖过三师姐身边不知名的某个男的,是因为那是顾黎曾经当过大哥的地方。
“要是师父还在那当头头就好了,至少我当初不用跑到濯洲来拜师了。”
“就是,承山东是秦郡茶路,西是辽郡盐路,往北还是国都,我们随便打点什么不够?”
不得不说章铎看着众师弟的精神状态很是忧心,小五以飏见他一脸忧色不免安慰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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