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玉衡子眼神里的惊讶和不解慢慢转成了思虑和猜疑。
莫惜突然一惊,对了,玉衡子说绿鬟原来的行为举止像官宦小姐,那她吃饭绝对是很淑女,很优雅,而自己刚才的举动无疑……莫惜不由汗起来,又低下头。
玉衡子却没再说什么,只是慢慢收回了盘子。又走到对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出来走到床边坐下。
“这里面是什么?”莫惜笑问。
“治跌打损伤的药。”玉衡子微微一笑,又笑道:“好好趴着别动,我给你上药。”
“啊?”莫惜大吃一惊,不由脸色羞红,但随即又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体不过是一个八岁幼童而已,不由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的好笑。
虽然认清了现实,但是玉衡子褪去自己的衣衫的时候,莫惜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特别是他柔软的手指每一次在她的身上轻微的碰触都会引起她的一阵战栗。
“痛吗?忍着一点。这药是我从王老爷那里得来的,很有效的。”玉衡子温柔安慰到。
莫惜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虽然药擦在身上很痛,但是她颤抖却是因为对异性的接触。虽然自己的身体只是个八岁幼童,可是自己的灵魂……
从小到大,她对于和男生的接触都非常的敏感,即使是借还东西,偶尔的指尖碰触都会让她反弹起来。而现在,玉衡子那么柔滑温暖的指尖一阵阵的滑过她的脊背、她的胸前、她的大小腿,莫惜真是羞不可抑,只觉得两颊烧得几乎要喷出火来。虽然拼命压抑着体内的一阵阵悸动,身体却还是忍不住的一阵阵的颤抖着。
终于她全身的伤处都被玉衡子抹好了药,她的身体也被玉衡子看光了。
玉衡子收了药箱,有拿过来一块淡绿色的柔软的丝绸裹在了莫惜的身上,轻轻到:“这两天不能穿棉质的衣服,伤口会黏在衣服上。今天晚上先睡在这块丝绸上,明天我叫裁缝用另外的丝绸做成小衣你穿在里面。”
莫惜不由感动,好细心的男孩。
“玉衡子,绿鬟醒了吗?”突然外边传来一阵破锣的响声,是那个虔婆的声音。
莫惜立刻眼睛喷火。
“惜儿,不要跟妈妈硬来,你只有吃亏的份。”玉衡子看到莫惜的怒容,忙握住她的手,急道。
“好,我不惹她,她最好也别再惹我。”莫惜淡淡道。
“不行,惜儿,你要跟妈妈道歉,不然妈妈不会善罢甘休的。”玉衡子急道。
“要我跟她道歉,不可能!我没要她道歉就算好的!”莫惜冷笑。
“惜儿,求求你!不要跟自己过不去!”玉衡子一脸的乞求,而妈妈已经走了进来,洋洋的看了莫惜一眼:“绿鬟,你这死丫头终于醒了?”
玉衡子拉着莫惜的手,一脸恳求的望着她,眼神拼命暗示着让她服软。
玉衡子那惶恐的眼神让莫惜心底生生的有些疼痛。
玉衡子,你为什么这么在乎我?在乎我这么一个连自己都不在乎的人?
终于,她软了下来,好吧,我不和你抗争。我何苦为难自己呢?
“妈妈,托您的福,我还没死呢!我要是死了,以后谁支持霓裳舞坊啊?”莫惜笑意盈盈道。
和妈妈的契约(2)
玉衡子告诉她,绿鬟撞墙是因为妈妈要她学舞蹈,而绿鬟认为这是下贱的人学的东西,坚决不肯,因而以死明志。前几次妈妈威逼的时候还有玉衡子在旁边劝解,而玉衡子这三天都被城里的王老爷请去,并被迫留宿王府,没有回来。妈妈便又逼她,才酿成惨案。
想必,绿鬟便是在撞墙的时候死了,而自己阴差阳错的借尸还魂到了她的身体里。
但莫惜很奇怪,为什么妈妈偏要她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女孩去学舞蹈,难道有什么大师预言她是什么“天才儿童”?果然不出所料,原来,在汴京回来的著名宫廷艺妓师傅梁伯雨告老还乡被妈妈请来找苗子训练时,一眼相中了端茶送水的绿鬟,并承诺愿意无偿训练她。
妈妈大喜过望,没想到捡到了个宝,于是奇货可居,盼望着绿鬟迅速成长成为一颗摇钱树。
那么,我便让你夙愿得偿吧!我可不是绿鬟,有这么好的免费学习的机会,我为什么不学呢?想想在自己的世界,别人学习乐器舞蹈一个小时几百块,自己虽然从小就有舞蹈的梦想,希望能够做只在舞台上熠熠闪光的优雅的白天鹅,却因为经济原因只能望洋兴叹,做台下默默的丑小鸭。
现实生活中没有实现的愿望,那么,就让我在这个异时空里完成吧!我一定要做西湖边上最耀眼的新星!
莫惜心底打起了如意算盘。
听了莫惜的话,妈妈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不相信似的半晌问道:“绿鬟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跟梁师傅学艺,要做霓裳舞坊的第一人!”莫惜意气风发笑道。
“你说真的?”妈妈乐不可支,却又要拼命掩饰着,笑问。
“当然是真的!不过,我有事情要说清楚。”莫惜淡淡道。
“什么事?”妈妈看莫惜一脸严肃,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
“首先,我是玉衡子救回来的,不是你买回来的奴隶,你没有权力把我转卖。所以,艺成之后,我何去何从和你无关。”莫惜淡淡道。
妈妈的脸色变了,开始冷笑。
胳膊拧不过大腿,莫惜也压根没想到这么便宜的事,于是,继续道:“当然,这三个月我在您这里吃住,也花了您不少钱。虽然这三个月年的劳动那么辛苦,但就算是对您收容我的报答,暂且不算。从今天起以后每天的吃住费用和衣物费用,我都会打张欠条给你,等我自己以后赚了钱,就会还给你。当然,这些钱,每年都有利息的。”
妈妈继续冷笑。
“当然,是靠您的关系,我才能拜得名师,这中间我应该给您介绍费,还有您的栽培费用,所以,以后我的每次演出挣到的钱的一半都给您作为补偿。”莫惜继续道。
妈妈的脸色已经稍有缓和,不过仍然不发一言,只是审慎的看着莫惜。
“如果您不答应的话,我也就收回我刚才说的话,不过,到时候您可别后悔。”莫惜淡淡道,说完又信誓旦旦的加了句:“如果我出道,保证能让霓裳舞坊一炮打响,成为杭州最有名的舞坊!”
“好,我答应你的条件!我这就去拿纸笔来。”妈妈突然笑道。
“不用。等我伤好了,拜师的时候,请梁师傅当公证人,到时候再写也不迟。”莫惜淡淡道。听玉衡子说,梁伯雨为人还算正直,请他当公证人应该不错。这个老虔婆想私下协议,日后翻脸,她可没这么笨。
妈妈脸色脸色僵了僵,却没说什么,只虚笑道:“那就依你的。”
一千零一夜 (1)
“惜儿!”妈妈走后,玉衡子紧紧握住了莫惜的手,眼光中神色复杂。
莫惜知道,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可是,玉衡子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紧紧抱住了莫惜。
“哎呀!好疼!”背上的伤痕被他按到,莫惜叫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玉衡子连忙松开,一脸关切和抱歉的望着莫惜。
“玉衡子,你把镜子拿来我看看好不好?”莫惜突然想到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她现在的容貌。
“好端端的照什么镜子?”玉衡子惊奇问道。
“我看我的脸上有么有被划伤啊!”莫惜笑道。
玉衡子微笑的拿来了镜子。北宋的磨镜水平还真高,这面铜镜真是纤毫可见,与现在的玻璃镜相差无几。从玉衡子口中的“汴京”二字,莫惜便猜到了现在应该是北宋王朝,至于是哪个皇帝当政,她可不知道了。不过也没兴趣打听,她可没有那些穿越小说中的主人公通天彻地的本事,因为熟知那段历史,便翻云覆雨,活得有滋有味。
现在,她还是管好自己目前的处境为妙。
“啊!”看到镜子里的那张脸,莫惜不由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