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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周寒对梁夏只摆手不言谢的行为嗤之以鼻,忍不住做了发言人,“老师,她没事的,相信我,到点上课了。”
季泽峻猜想这应该是梁夏最好的那个朋友,于是也不再说什么,回到了讲台。
“刚刚有点小插曲,不过正好调动了大家活跃的气氛,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季名泽峻,PPT打出来了,大家一定要记清楚,不然期末做测评填错了我会没有分哦!还有预感自己要重修的也千万记下来,不然填错老师的单子就要等大四了!我的手机号码是秘密,除非你足够吸引我的注意,不然你只能通过e…mail和我联系,有用的资料我会上传公共邮箱,密码是920520,请不要随意修改,老师会生气的,后果很严重哦!上我这门要求不高,听不听是你的事,但千万不要期末来找我要重点,因为整本书都是考试范围。下面我们开始第一章总论的学习。”
所有人都被老师风趣幽默的讲课方式折服了,听得倍儿认真,只有梁夏同学脑子里一团浆糊,呆巴呆巴地看着老师,笔都没动一下。
这样的课向来过得很快,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大多是人都郁郁寡欢,因为下次见面要等到周四。
而梁夏是被周寒狠敲了一下脑袋才醒过来的,“下、下课啦?”
“吃饭去啦,要排队哎。”周寒虽舍不得但还是推着梁夏出了教室。
季泽峻是最后离开教室的,看着梁夏刚坐过的地方,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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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走路到排队、再到现在坐下来吃饭,梁夏都没说话,周寒疑惑地用筷子敲了敲她的餐盘,“喂你今天怎么了?被压路机碾过啊!”
“没啊。”梁夏一点胃口都没有,“今天好丢脸。”
“你又不是第一个坐得好好的跌下来的人,再说,季老师亲自把你扶起来哎。”周寒还是不能理解梁夏如此痴傻是为哪般。
“吃你的饭啦。”梁夏夹了一块百叶结塞进周寒的嘴里,季泽峻的出现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她还没想通是什么状况,周寒叽里呱啦的吵死了。
这才两天没见季泽峻就变成她老师了,是他自己来的还是公公让他来的?还有事务所那边他还去不?梁夏又开始忧心第三个问题,如果再有烦恼的事出现头发都要掉光了。
“咳咳、咳咳~”周寒突然咳了起来,梁夏不以为意,直到在桌子底下被踩了一脚才皱着眉抬起头,“干嘛?”
周寒手指了指梁夏的右后方——顾辰正朝他们走来。
“不好意思,打断你们吃饭。”顾辰在梁夏旁边坐下,开口就是礼貌性地道歉。
“没事,正好吃完了,有事么?”周寒还是很重义气的,知道梁夏不会直接回答顾辰,于是主动放下筷子。
“我想问一下,凌琪是不是没有来?”顾辰也是想了很久才决定问周寒的,凌琪的手机号码已经变成空号,到处都找不到她。
原来是打听凌琪的下落,梁夏的筷子停在了嘴边,凌琪是不是出事了?!“她没有和你联系么?”
周寒对梁夏的举动相当震惊,他们和凌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梁夏居然不怕别人对她和顾辰说三道四、指手画脚。
“她突然不见,多少和你有点关系吧?”顾辰用一种咄咄逼人的表情看着梁夏,让旁边的不明所以的周寒都捏了把汗。
“我、我……”梁夏无言以对,案子结束以后她真的忘了凌琪。
“你不知道就算了。”顾辰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态度过凶,这么说对梁夏也不公平,但他实在压不住怒火,梁夏在这件事上太自私了。
“停停停,我不知道你们三发生了什么,但、食堂真的不适合说这些,凌琪做任何决定都是思虑周全的,我相信梁夏左右不了她。”周寒毕竟和凌琪同宿舍两年,对她的行事作风还是很了解的。
“如果凌琪和你们联系,请和我说一声,抱歉。”顾辰说完便离开了,他大概了解了凌琪家里的案子,包括她老爸入狱,所以对于出庭前一晚和凌琪说分手的事感到很抱歉,而现在想站在朋友的立场安慰一下她都不可能。
“你没事吧?”顾辰走后,周寒发现梁夏整个人都软了一截。
“你可不可以找下凌琪啊,我应该和她说一声对不起的。”梁夏和周寒也出了食堂,在回宿舍的路上把事情的原委大致说了一遍,当然有关季泽峻的部分含糊带过了。
周寒只能说尽力找找,但联系不上也没办法。
下午上课之前,梁夏收到了季泽峻的短讯。
『老婆,知道你下午只有一节课,四点普德路路口。』
普德路是O大门口那条路的交叉路,季泽峻考虑得真周到啊。
26、教授睡身边
幸好周寒下了课要去与普德路相反方向的面包房打工;梁夏不必担心自己的行踪会被她发现,但还是忍不住一步三回首,生怕有别人尾随。
终于安全到达目的地;梁夏翘首以盼季老师的出现。
“老婆、老婆~”后方传来了男性极低的气声,梁夏像触了电一样停顿了两秒才回过头去——
季泽峻坐在一辆灰色的别克里,脸偏向窗外,正朝着她抛媚眼。
梁夏确定周围没有熟悉的同学才朝别克车走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了副驾驶座,“叫你妹啊!”
“这离校门口有五百多米,这个点没人啦!”季泽峻嚣张地揉了揉老婆的头发,“哎你上课的时候是扎着的哎,为了见我还特地放下来嘛。”
梁夏拍开了季泽峻的咸猪手;果然只有好基友才知道她心情好就会披头散发。
“开你的车!”
安静地度过了大约五分钟,梁夏瞧着前面的方向,问道:“回家?”
“嗯,你婆婆想你了。”季泽峻瞥了梁夏一眼,偷笑了。
“唉嘛,才两天没见。”梁夏心里有点小颤抖,自从上次婆婆拉肚子都都好久没跟她说话了。
“你怎么不问我去当老师的原因啊?”季泽峻相当失望,老婆表现不出一点惊喜。
“我在思考。”梁夏的表情很严肃,略顿了一下,“从哪里切入问你比较好。”
“哈哈,你那一屁股坐地上脑袋都坐傻了吧。”季泽峻得意而张狂的笑容让梁夏恨不得把他踢下去,但,踢下去就没人能开车了。
其实季老太爷进手术室的时候,季增就把季项铭和季泽峻叫到旁边谈了一会儿。
“泽峻啊,上次那个案子打赢了,爷爷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
“爸你说这干什么,老太爷身体不好,你都不告诉儿子,泽峻的官司只是小事。”季项铭插了一句,如果爷爷不能从手术室出来,那真是要变天了。
“爷爷要说的不止这个吧?”季泽峻很善于观察别人的眼睛来判断信息。
“恩,案子的前因后果项铭都和我们说了,老太爷听后的意思是这样:你和你父亲不一样,你父亲打了几十年的官司早就有职业病了,你让他三天不碰案子就手痒,但你接案子的时候压力太大,这对一个律师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们的想法是让你缓停一阵子,不要急着去接下一个案子。”季增在中央也是大人物,说话很分轻重缓急,如果不是担心老太爷出不来,也不会这时候说这些。
“我是因为一些外在的…”
季泽峻话还没说完就被季项铭打断了,“外在的因素你曾爷爷和爷爷都知道,你的问题不仅仅在这里,还有你对律师打官司手段的误解,魏翎的那一套对你影响太深,你有必要反省一下自己。”季项铭毕竟是父亲,说话比季增直接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