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哈利惊讶的望过去。
老人还是佝偻着身体坐着，似乎并不想回答，过了一会儿，她再次开口，“我和那两个老家伙说起来还是挺好的……合作伙伴？”
“两个？”哈利皱着眉头，“您是说阿不思和……”
“格林说不定早就看出来……小鬼，不要在他面前表现得那么明显。”老人抬起手，从袖摆中露出的皮肤是老人的褶皱和青筋，然后哈利觉得自己的脑门被弹了一下。
哈利揉着脑袋跳起来。
“想想我很久之前和你说过的。”老人说，然后从长椅上站了起来，“也可以去问格林，他比邓布靠谱一些。”
“嘿等一下！”哈利捂着脑袋，看着明明没动，却要走远的老人，“可是那预言怎么办，拥有魔王血液的人！到底是谁，不是盖勒特么？”
“小西比尔的预言？”老人回过头，摆了摆手，“那老家伙不是说过，你可以不按照预言来做，其他的事情，你一定能应付的。”
“可是……”
老人再次转身走远了，“别让她失望，那孩子最讨厌悲剧的结尾了……”
哈利站住脚，他觉得车站突然开始摇晃起来，屋顶开始破碎，变成雪花一样的白色飘下来，在半空中分解。——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醒了。
“邓布……小西比尔……”哈利在自己最后的意识里喃喃说，突然意识到西比尔就是特里劳妮教授的名字。
这走远的老人似乎喜欢用姓氏的前两个音来称呼他人，明明是熟悉的昵称，却还要装作一副生疏的样子。
然后他忽然意识到这一次她没有再叫自己“波特”。哈利揉了揉开始发胀的太阳穴，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姓本来只有两个音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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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雪花打在防护罩上被弹开，微微泛着银光的冷色，里面的人甚至连刺骨的风都感觉不到了。
斯内普怀里抱着缩成一团的黑猫坐在独角兽的背上，赫尔加的翅膀卖力的飞舞着，魔药教授一路上都在翻白眼，不了解当时怎么就答应要和哈利波特骑在独角兽身上夜游？
他绝对不承认当时小鬼脸上一大片，结成冰的眼泪时起了点作用。
当然，在天文塔上有些惊讶看到他的哈利在三秒钟之后就接受了这个事实，脸上的表情在斯内普看来就像是“一晚上看到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醒来突然看到自己的爱人在身边”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而一身纯白的独角兽御空而来停在窗户前的时候，哈利突然想起了老人很久之前对他说过的，“有事可以去找独角兽首领。”而消失许久的赫尔加突然来找他似乎应证了这点。
哈利眨着眼睛，狡黠地用“我这样听不懂赫尔加说话，况且最近吃多了，他载不动我们两个的。”的借口，成功混到了斯内普手心中的座位。
“我一定是疯了，”斯内普嘀咕，然后用袍子包裹着在他手心里抖个不停的猫。
而黑猫抬起脑袋，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瞪着大的过分的绿眼睛望着他，然后用小小的牙齿咬他的指尖，发出一声声讨好的“喵喵”声。
斯内普的表情明明是凶狠的，但手指却轻柔的一下又一下拂过小动物的脊背。
另一个体温蜷缩在他的怀里是什么感觉？
斯内普有些理解那些喜爱宠物的人们是怎么想的，它们小小的身体，不可抑制的，不是因为寒冷而微微颤抖着，就像脉搏——昭示着鲜活的生命在手心里跳动。
在这样风雪飞舞的时候可以告诉那些寒冷孤独的人们——怎么了，你还有我啊……
就算是世界上的人都离你而去了，你还有我啊……
我不会走开，不会讨厌你，无论你是什么样子的，在你看来我是不是也是个怪胎？
我会在你脚边打滚，在你掌心中抖耳朵。
你会不会当我是个讨厌鬼？我不说话也不招你烦行么？别赶我走我只有你了。
你是不是也只有我了？
斯内普低下头看，黑猫伏在他的手掌中看着前面漆黑一片的天空。
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这就是哈利，那么小只，窝在他怀里还填不满整个胸膛，可是让人觉得这已经足够了。
无理取闹的时候在他面前又跳又叫地很烦人，装可爱的时候打滚卖萌又让人无法招架。
斯内普合起手掌，哈利抬头不明所以的望着他。“这就是我的爱人了？”斯内普在心底对自己说，怎么办，有点苦涩又有点幸福。
“哦哦哦——真巧啊孩子们！”斯内普抬起头，看见半空中的邓布利多精神灼烁地向他们招手，突然刚才的美好气氛在一瞬间消失了。
“喵？”哈利突然支着四只小短腿站起来了，然后赫尔加开始向邓布利多飞去，然后老校长做了个手势，两边一起下降到禁林的地面上，高大的树叶茂林阻挡了视线。
“西弗勒斯，你也是带着宠物来散步？”邓布利多乐呵呵的说，胡子上全都是和白色毛发纠结在一起的雪花。
斯内普黑着脸，“很明显不是。”要他怎么说，被恋人拉出来骑着独角兽约会？
“哦，你好，孩子。”邓布利多拍了拍赫尔加的脑袋，后者正饶有兴趣的盯着老校长身后的夜骐看，对方却不理不睬的喷着响鼻。一黑一白强烈的对比色。“我见过你，哈利的小宠物，你叫赫尔加？真是……有意思的名字。”
斯内普有些诧异，“你听得懂独角兽说的话？”
邓布利多看向他，蓝色的眼睛里闪着狡黠，“你知道的，西弗勒斯，我懂得许多动物的语言，而其中恰好包含了独角兽。”
“太好了”斯内普平铺直叙地说着，可语气里并没有太多的欢喜，“看来波特先生终于可以说说人话了。”
窝在他手心的黑猫尴尬的跳下来，然后在老校长面前褪去阿尼玛格斯，“晚上好，阿不思。”
斯内普瞪着眼睛惊讶于两人之间亲近到诡异的称呼。
“你骑着夜骐来的？”哈利皱着眉头看着赫尔加蹭着空气，眯了眯眼睛再次仔细看着刚刚夜骐站的地方，却发现还是空无一物，“我看不到他了。”
“这是好事”邓布利多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对了，你们来是要干嘛？”
哈利眨了眨眼睛，看了看一脸新奇的赫尔加，“恐怕和您是一样的……”
“费伦泽和我说最近的星象……你知道的”邓布利多顿了顿，“他说在这方面独角兽是行家，而那孩子建议我今晚来一趟。”
“完美。”哈利揶揄道，“我知道了，那么走吧。”
赫尔加的防护罩再次出现，这回只笼罩了他自己和他的新朋友——哈利看不见的夜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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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站在霍格沃茨的大门前时，已经凌晨两点了。
哈利的校袍已经湿透了，温暖的城堡融化了他头顶的最后一点雪，乱糟糟的头发这下全都贴在了脑门上。
哈利拽着斯内普的袍子，指了指楼梯，“我想我们先……？”
“虽然有些晚了，但还是晚安。”邓布利多冲哈利挥了挥手，然后走上了另一条楼梯，他的表情有些疲惫。
“晚安。”哈利嘟囔着，然后用手抓抓湿漉漉的刘海，有些不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