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用扇子挡住半张脸,幽深凤眸在扇面上轻轻眯起来,又大言不惭道:“干嘛这样吼爹爹,怜寒,你之前从来不会这样的,谁把你教坏了。”
教坏?你且去翻翻当年钦天监的占卜,至道玄真昭胜孝灵皇帝生来性恶,如果非要有个人来背这黑锅那也是我父皇。
轮不到嘉石,亦轮不到你。
思及此我忍不住咧起嘴角,不避不闪,径直与他对视。倘若有朝一日你终于发觉本尊鸠占鹊巢,你该有多奔溃,华池,抱歉,真的抱歉,让你白安心这么久,让你此生又成了笑话。
“你怨爹爹刚刚凶你么?”男人泪光一闪,斜斜睨我一眼,好像为女儿没有和自己心有灵犀羞恼了,“诶呀刚刚在小桃子面前,只能装成那样,瞧她吓的,估计不会多传你外宿的事儿,不是省的乱七八糟的谣言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爹爹装得怎么样?”他打开门门,微笑着放软声音,得意似的,“来坐下把粥喝了吧。”
确实会装,还能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我想到昨晚的死人萦绕的梦魇心口又疼,懒得再谴责任何人了,进屋膝盖和头直接磕地上给好爹爹行了个晨礼,爬起来咣当一声把剑拍在桌子上,坐下来闷头开吃。
寡廉鲜耻的坏男人,勾引我蛊惑我的时候怎么不怕此身缠上乱七八糟的谣言?
快吃完了,发现坏男人托腮望着我,呆呆的少精神。
是时候把好消息说出来让他振奋一下了?
我就说:“嘉石死了。”
他眼睛瞪圆了一圈,更呆了。
“昨晚把他杀了。”我耸耸肩补充。
虽然没吃饱,但我还是剩了一点饭给他:“好喝,你也喝,不烫了。”
我生病了,我神志不清,烦恼妄想,成天无端饥饿,胃口越来越大,昨天的梦,更让我不能清净,有些事情,我必须快刀斩乱麻地解决。嘉石之于我不过是一个幌子,我需要世俗的家庭,仅此而已,这样的活,华池想干他也可以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显然华池愿意的。
他假模假样地装作一天能上吊三百遍的作人,但其实情绪稳定的和什么似的,我敢发誓就算我捅他一剑他只会诶呦一声,问我乖乖宝贝怜寒累不累啊,手酸不酸啊。
更别说死的是个“狐狸精”了,他得意还来不及吧。
他终于裂开嘴笑了,拿起桌上的葡萄兀自吃了起来。
我攥住他的手腕送他一颗葡萄——不,我衔着一颗葡萄递给他的舌尖。
他骨碌一下把葡萄吞掉了,爱怜地舔吻我的嘴唇,把舌头伸进来挑逗我。
女大避父,我有六年没有与华池睡在一起过了,但他带着挑逗的意味吻我绝对不是第一次。
“爹爹好贪吃,连核都吞了。”喘息相闻间我伸手,揉捏他昂贵的脸,他的如丝媚眼、丰润红唇、他的胸脯,他的小腹……
“以后,这里、这里、这里……都会长出小葡萄来——”
“怜寒,你是我的女儿,你是我的,你不要长大,不要学你娘,不要离开我。”他搂着我的脖颈,声音沙哑而软媚,似乎是央求似乎是威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一愣,任他搂抱,说:“好,不学。”
或许,他没在意我的回应,只是似梦非梦地对着我怀念远去者,形状漂亮的眼睛含着眼泪。
“怜寒,我真希望你永远是小小的样子,永远长不大,这样,洗一辈子尿布我也是快乐的。”
“永远趴在我胸口睡觉,热乎乎的,你做梦都在笑,小脸软软的,你还记得当时梦到什么了吗……我好想知道。”
“你小时候饿了,还知道害羞,腼腆,又可怜的,眼睛里只有我一个人。”
“你刚会走路,我一逗你,你追我几步就追跌倒,气鼓鼓的,我就喜欢逗你玩呢,其实,我一点都不舍得把你给佳娘带。”
“嘉石他们都没有我美对不对?”华池把我轻轻推倒在床上,衣裳半褪,黑发慢慢低垂,在我耳边呵气如兰,“讨债鬼,让爹爹来伺候你……”
轻语在他口中逐渐迷离娇痴,其中柔情蜜意让我窒息。
华池对“怜寒”抱有这种感情,真真实实是我意外的事,按理说,他们曾经是真的父女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头顶红绡帐褪成桃灰的颜色,男人逗猫似的咬着牙用手指轻掐我的脸颊肉,哼哼地笑,咬我脸颊上的肉,他垂落的青丝缠在我的脖颈上,冰凉凉的。
我又觉得华池很幼稚,继续说我的打算:“他死了,振宇哥哥看见了我从他房间出来,告诉了左姨,所以他们也死了,很快,很快就会查到我们身上,我们必须要走的,你想去哪里呢爹爹。”
华池微怔,似乎没有想到我已经杀到了这一步,半晌兴致缺缺地起身,抬脚踢开绣枕,枕里漏出的决明子簌簌洒在缠枝莲纹的被面上:“听上去,已经打算好了。”
哈哈,这贱人的态度我竟然有些预料,憋笑说:“当然,但,爹爹可以决定北上,还是南下,怜寒总是很尊重爹爹的,从小到大不是任爹爹搓扁揉圆吗。”
华池斜倚在床榻上,衣摆像摊开的血泊,浸着半床棉被。
“花园主手眼通天,离开南花园,你用什么谋生。”
“用剑。”
“用剑干什么。”
“杀人。”
“哦?”
他似笑非笑地抚摸自己嘴角,然后将双手叠放在膝盖上,微微抬起下巴,四分之三侧脸依旧如初见般迷人而危险,只是第一眼,曾有人屠之称的修道者也只能承认他的鼻子极高极美,流畅残酷的线条,像在深海游历才有幸遇见的,一种名为白鲨的凶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第二眼,我的脸就被紧紧贴在他胸前,被迫观摩他双乳的形状,确实也很极品,色情得好像婴儿牙龈咬一下,奶皮就要破了。
并不太好的初见。
有时候,我觉得他就是化作美人祸乱我朝纲纪的狐狸精,肉壶盛着公卿们的子孙却并无骄傲,一举一动曼丽懒倦又带着点说不出的讥诮,偏那眸底烧着两簇幽火,亮晶晶的。
这样一个红粉骷髅,烟视媚行,你永远不知道他的目光与心思投在哪里,总有一天他会用对当初的钟大人,对后来的状元郎的神情来对着我的,我早有心理准备,可是,还是很难过。
我看着他秾丽的鬓角,伸手去碰,那个小倌下意识凶我的手,咬住的却是我从嘉石房间里带出来的山药糕。
很廉价,也很饱腹的一块遗物,我用蛮力尽数将山药糕顶进那微张的檀口,捂住不许他吐出来。
我恶趣味地提:“爹爹,我很会杀人,我带着你修仙,去把伤害你的那个人千刀万剐,好吗。”
华池霎时瞪大了眼睛,睚眦欲裂,但很快眼睑又慢慢地落寞地濡湿了,呜呜地好像在骂人,素白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试图把桎梏从下半张脸扣下来。
一种报复性的快感席卷全身,那是比饥饿更让人脊髓发麻的滋味,我忍笑,如无其事地从纸袋里拿出第二块糕点,掐住男人精致的下颌,塞进他嘴里。
“山药养颜。”我强调。
“小时候怜寒就发誓,会让爹爹过上比当年好千百倍的日子,绝不让爹爹亏本。爹爹总叫怜寒要少吃点,不能生痴肥,就算爹爹这样对怜寒,怜寒也绝不会让爹爹饿着,到了外面,怜寒会把爹爹喂得肚皮鼓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话间,男人腰间绦带被我拉开,玉石般的温热紧致的小腹在我掌心抽动。
我故作天真地向床帘指去:“看啊爹爹,我拿剑割嘉石脖子的时候,血珠子溅得比帐上流苏还密呢。”
“所以,爹爹,你想去哪里啊?”
华池虽然强势,但也很认理儿很懂事儿,从来拍拍屁股就知道塌腰,揉揉奶子就知道张腿的,这一通大棒甜枣下来,也该乖了。
男人的脸颊被比湿泥还涨的碎糕撑得圆嘟嘟的,他嚼不动,急得出汗,气得发抖,仰着脖子艰难地吞咽,喉结痉挛似的在皮下跳动,幼猫般哽咽着,每咽一口就翻出大片眼白,泪光破碎。
发丝浸透薄汗粘黏在他身上,那脸,脖颈,胸口都搽上一层迷离的骚红,是再名贵的胭脂水粉也调不出的好颜色。
“快辰时啦。”我催他。他颤抖着点头,用巾帕挡住干呕的动作。
“可以,哪里都可以,我有怜寒就够了。”
我拥住他温暖的身体,长长的耳坠晃悠悠垂在我眼前,我仰头故意让镶金的尖处划过左边那只坏眼的眼皮,轻声问:“爹爹不会又在骗我吧,就像骗钟大人那样,不会出发了又故态复萌,反悔和我闹吧。”
不知道哪句话又伤了他,他哭了,吸了吸鼻子后说:“才不会,根本没有什么好闹的。”
我推己及人地想他是害怕了,离开这个妓院他就什么都不是了,虽然在这里他也不是什么东西,他以后就要仰仗我的鼻息了,而他也不确定自己养出了个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不要哭。”
“也没什么好哭的。”
“你别怕我,我就想吓吓你。”
“嗤,”他带着香风的葱指掐住我的两只腮帮上下晃动,含着眼泪不甘心似的冷哼,“就你有什么好怕。”
“是啊,爹爹看着我从光屁股蛋满地爬长大的,我有什么好怕的呢。”
通常我都能把他哄好,受点伤就更容易了。
清晨的雾气凝成银针扎进乌篷船上头的箬竹叶衬底,华池戴着藕色幂蓠扶着我,忽略上面溅射状的血迹,是很低调的装扮。
刚解开绳索坐进船里,他就扒起我的衣服来,说的话我却有点不爱听了:“还没三块糍粑摞起来高,就学些打打杀杀,究竟谁教坏你的。”
谁没有三块糍粑高了,华池的嘴最是毒得让人晕厥,是,确实比他矮了大截,可是这具身体满打满算才十四,很有余地的好不好。
没办法,失算了呀,按计划这个点蜜林湖根本没有人的,我难道不想特别帅地带他逃出生天吗?不想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匍匐于本尊的英明、可靠和伟岸吗?
血糊在伤疤上,揭开时我吃疼地抽吸,瑟缩着将脸往他馨香的墨狐裘里埋了埋,恍惚还是当年襁褓中冻僵的婴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笨,就这还让爹过好日子呢,等着风餐露宿吧,食言小狗。”他有些快意地奚落着我,手却放在我的头顶,脸颊像一块柔软而昂贵的绢枕贴在我额角轻轻蹭着,狭小的空间,一切都是热烘烘的,很舒服,小船摇晃,涟漪阵阵,好像都在抚慰我,滋养我,终究是肉体凡胎,就这样,我睡着了。
无梦,难得好眠。
朦朦胧胧睁开眼,西天已经染上红霞,我这一觉约摸睡了竟然有六个时辰。
我的好爹爹垂头正对我嫣然一笑:“醒来啦。”
我点点头,试图撑起身子,双臂一用力整个肩胛就疼得不行,奔溃地又趴了回去。
“怎么了怜寒,睡得不舒服吗?”
这男人做爱习惯不好,喜欢跪着撅着肉屁股让人从后面搞,膝盖骨长在他那双美腿上自然是苦不堪言,如今这么慷慨大方地让我躺着睡觉倒是美了,有他疼的。
诶!到时候又要骂我“小畜生,只会往人痛处钻”。
我像只乌龟一样蜷在华池的墨绿色的衣摆里,他捋捋我睡乱的发丝,手柳叶似的细薄,温柔滑下来,轻轻托住我的脸颊。
“爹爹怎么不让怜寒睡心尖上。”我冲他笑。
他了然一笑,歪到在我身边,让我的头依偎在他雪白的怀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直都是这么香,我把脸埋进他心口,如寻乳的兽。男人胸腔里咕咚、咕咚、咕咚的声响,像后院檐角接雨的陶罐。
又做了些心里建设,我用脑袋在他胸脯拱了几下,夹着嗓子宛若可怜虫一只:“妈妈妈妈妈妈怜寒是不是你的乖宝宝是不是你的心肝宝贝。”
他溢出几声难耐似的轻笑,再说话时嗓子都变得沙哑,止不住的蜜意:“撒娇卖痴,你倒是越发会讨人欢心了,我倒要谢谢嘉石调教得好了。”
如果不是你这颠公喜欢,堂堂剑尊会捏着鼻子摇尾乞怜做这样逗乐的小玩意?别让人笑掉大牙了,思及此,我鼻尖溢出一声颇为无语的轻嗤。
嘉石……我想嘉石那样的笨蛋可和华池尿不到一个壶里。
天真、怯懦、爱幻想的小公子嘉石,只渴望被掌控,被拯救,被含在爱人唇瓣之间细细品味与呵护,和眼前这个男人的高潮点简直南辕北辙,风马牛不相及。
每个人都把自己认知的边界当作三千菩提的边界,从来以己度人,疑邻盗斧,华池自然也不能免俗。
我不允许自己长时间沉溺于无意义的思索,事实上对于太多桃花我只觉得无福消受,这辈子我有很多打算,包括但不限于起兵“谋反”。
虽然那原本是我父我母的社稷,但我要毁掉它,就是这么简单,我性情中有厌恶重复的成分,既然已经度过了一段平庸的帝王生涯,开国才是我如今的志趣所在。
伤口处一阵异样的爽感拨开我脑中蓝图,肩膀疼痛夹着瘙痒,华池的手指隔着纱布摩挲周围,用轻拍代替抓挠,他会处理暗器伤,而且异常妥当,到现在也没有红肿渗液,这令我相当警觉。
船上只有一盏小小的油灯,我看到他的唇瓣微微张开,完美小巧的口腔里洇着蛇信子一般红艳的色泽:“不会在想嘉石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来我需要一些药了。”我答非所问,事实上,他表里不一的狠毒总是让我不寒而栗。
我对自己很失望。
“怜寒,你从爹爹身上钻出来的窟窿,有这口子的三个大。”他染血的指腹捏住我的耳垂,缓慢而轻柔的沿着耳廓绕了一圈,弄得我浑身发麻,最后他盖住我的耳朵,指缝漏进他的懒倦细语。
“爹爹真的很辛苦,为了你,好辛苦,但是很值得,小怜寒,爹爹的乖宝宝……”
我终究是忍不住了,把我憋了十多年的话问出来。
如果他真的有癔症我一定给他治——妓院里老人几乎都知道建新三年花魁从外捡回来一个襁褓,从此做了养父。为什么总是一遍一遍地告诉我,我是他生下来的,有血缘关系,他终究是俗世男人啊!
谁知他把手指放在尖锐的牙齿下轻轻咬住,几绺乌亮额发划落面中,笑得狡黠而开怀。
“因为……你是先祖赐给我的孩子啊。”
“你可知‘男儿怀孕是胎仙,只为金丹夜夜圆’,你娘不做人,也有先祖在其中蛊惑的渊源,她为了补偿我,说可以让你在我的尸身中孕育出来。”他不觉恐怖,甚至看上去骄傲得容光焕发。
我一阵脑雾。
他好像还嫌不够似的说:“怜寒,要不要听故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久很久之前,有一个少年正在湖边濯缨,突然听到幽怨的哭声,他提枪往荒草地走去,发现了一红衣小儿,扎着冲天揪,发缝里绕着血红穗子,正是雌雄莫辨的年纪。
边关空旷,止戈湖边,全是风沙与孤坟,为什么会出现孩子?他百思不得其解,幼童说,她想爹爹,他的爹爹已经失踪很久了,她想找到他。
少年是秦国公的三子,因为容貌殊异,常带着鬼面于行伍,那幼童爹爹的好像也是个面具人,所以,少年被缠上了。
我不能带你回去,你在这里等着,晚上我给你带吃的。少年其实只想脱身,但那孩子很乖地点点头。
三个月后,晋阳大捷,秦国公以勤王为名,控制了关中地区,少年颇有战功,后世称“晋阳公子”。
庆功宴后,少年携酒坛策马到湖边,只为祭奠那些曾一同濯缨的同胞们。
远远少年看到一个幼小的影子,他惊觉那孩子竟然还在原地等待,没有饿成一堆白骨,也没有被大头兵抓走泄欲,看到少年翻身下马,幼童欢欣鼓舞。
怎么会还活着呢,一股愧疚涌上少年心头,他说,对不起。
孩子不解。
我失约了,来晚了。
无人失约,红衣童子拍手,脸上的纯真笑意在昏暗的月光下近乎难以捉摸,你说晚上来,晚上就来了,只是这样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捡起地上的瓦砾,蹦跳着唱起一只童谣:
星欲隐,辰必堕,
约夕临,夕必诺。
命在天,岂由我?
少年呆立许久,他深信这个妖童的出现预示了什么,于是把孩子带到了他父亲面前。
而座下谋士同样认为,那歌谣是天命在暗示周的衰亡,他们伟大的主公将建立起新的政权。
他们要求少年务必照看好幼童,于是少年带着孩子回了自己的营帐。
孩子闹着要洗澡,她脏兮兮的,头发都已经打绺了。
刚刚我父问你话,你也不怕,也不回答,为什么要装哑巴?少年打发近卫去把木桶用热水装满,然后问。
孩子依旧很不解。他们所思所想都是对的,我还需要解释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一下放心了,这位使者好像很不认他父亲的样子,他很怕最崇拜的父亲并不是真正的天命。
孩子对他张开双臂,少年不解其中意,但还是夹住孩子的腋下给她抱了起来。
结果孩子笑了,抱我干什么,你应该帮我脱衣服,擦身子。
你自己不会洗澡吗?少年局促起来,幸好戴着面具。
孩子说她不会,说得理所当然。
都是爹爹照顾我,我自己洗不干净。她有些黯然。
一瞬间少年愧疚极了,他叫来了个军妓,命那妇人给女孩清洗。
足足有一个时辰,那妇人才走出营帐,眼窝双唇都异常红肿,见到少年便跪了下来,默默无声地流着眼泪,少年凶名在外,鬼面狰狞,问她,她直接吓晕了过去。
少年只能进去问那雪团子一般的女童。
女童也很委屈地哭了起来,叫着想爹爹,她要找爹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难过,少年笨拙地安慰那孩子,我一会就把那人拖去喂狼,你别伤心,别难过。
不要这样,姐姐是好姐姐,可是,很少有人不害怕我的,除了爹爹。孩子突然平静下来,她掀开衣摆,一根猩红硕大的肉茎弹跳而出,足足有她手臂那般粗细。
她小脸湿而粉,挤满了难过沮丧。我最不会洗这个东西啦,总是痒痒的,爹爹离开以前,会用嘴巴很仔细地把里面的污垢舔干净,可是那个姐姐一边舔一边哭,甚至都吐了。
诶,我大概真的是妖孽吧。她笑着说。
少年心一揪,严厉地纠正。你是祥瑞,是天才,并告诫她,在外人面前不许说妖怪之类的话。
爹爹也总是这样说,他还说有人会借此骗我。女童认真极了,所以我不相信你,除非,你帮我把尿尿的地方洗干净。
女童闭上眼睛,唇带微笑,在别人看来,有些狡黠,在少年看来,却是非常乖。
也许只有他知道,这个孩子有多么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于是少年俯身,剥下过长的包皮,龟头露出,他试探地对着铃口舔了一口,那孩子咯咯笑起来,何其无邪。
笑着笑着她又哭了,嗫嚅,好想爹爹啊。
少年将军轻握女童胯下巨物,问,你已经是天上的神使了,你想他什么?
她说,我吸着他的精血长大,我长大,他就死了,我后悔没对他多些笑容。
他说,你父如此,我母如此,世上父母都是如此,他们压榨我们,我们也压榨他们,这压榨使得他们自己感动了自己,构成了他们的幸福,你不必哭。
她说,可我怎么能不思念在那样一个大美人怀里长大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回,多美,然后将阴茎放入口中。
女童飘飘然地大刺啦啦瘫倒在床上,忆,往往不是被哄睡的,是被美晕的,就是这么好哇。
少年喉咙间朦胧地笑,将深深含过的阴茎吐出,用唇瓣抿着汁液晶莹的顶端,舌头不着要领地舔。
姐姐都很难受,你不难受。女童问。
他是凡人,自然也难受,可是一般头疼脑热他会忍。男子总要对自己狠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将军淡定道,告诉我你爹爹怎么做我会做得更好。
画皮般的妖童抬起藕臂,以一种神迹将他高悬在空中,衣物发冠件件滑落,最后面具掉下来。
在这神迹的降临下,秦军铁骑会荡平一切。
秦国公长子觉得三弟身体软化了,多了一股醺醉的暖意,一缕妖异的腥甜。
多了些妇人气。
大哥叹息,照顾神子起居十分不易吧。
三弟从来下半张脸没有表情,他的脸和内心没有关系,总是“还行”的样子。
所以大哥不曾知晓,三弟的小穴正饱饱含着玉势,面具下脸庞已然失神酡红。
又一次庆功宴前,少年被玩弄过头,强撑着在席间弹了一曲便昏迷了。
因为摔在了琴上,骇人极了,咣的一声,压断了好几根琴弦。
怎么就晕倒了呢,行军确实有损体力,已经战了半月了,秦国公后悔让孩子频频冲锋陷阵,可话又说回来,这孩子一直都这样,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疲累衰弱他哪肯休息?他一场仗都不愿意耽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兄姊在野,劬劳靡忘,岂敢解甲,负此裳衣。是少年常引的九章。
秦国公心疼儿子这性子,当然也为儿子自豪和骄傲这性子,他没有慌张,叫人隐秘地把少将送回营帐,又有板有眼地编他喝了多少酒,恳求列座叔伯休要提起。
知子莫若父,他儿爱体面,绝不能教他知道自己在外人面前示了弱,要是知道了,少不得三四天不和你说话。
少年苏醒已经是白天了,女童掀开他身上被褥,他下意识打开腿,微笑,给她看下面,只是尚有些迷蒙。
舒服吗?恶童拉着玉势底部的圆环将窄小穴口里的巨物缓缓扯出来,在睡梦中含了一晚,带出大量水液。
少年温顺点头,自觉地不动,只等她。
幼女点了点手指,今日该玩观音坐莲了。
他仰头思索,脸烧红,撑起绵软的四肢,分开双腿跨立在那小人身上,垂眼用手指分开一股股吐涎的秘处,然后蹲下,对准她粗壮的阴茎,坐下去。
穴口被顶开,缓慢地随他腰肢的颤抖吞入着硬物。
女童揽他的腰窃笑,青蛙坐莲,观音在哪里。
少年无力地半阖着眼睛,满脸潮红,淫荡,难熬地一只手扶膝盖,一只手撑她小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是武将,一手回马枪能杀得三进三出,自然也能骑得小姑娘哭爹喊娘,而面对面细致看屁眼是怎么被自己大肉棒插的更让她得意了,所以总揪着这个玩法不放。
可那日他被内射一回就遭不住了,呼吸困难,又晕过去。
少年梦到那女童手覆他额,几个呼吸间他表情舒展下来,泛出平静的粉色,她给他擦拭腿间水液,上上下下十分友爱。
她又掰掰手指,静坐在床尾,某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少年惊醒,赫然见一白发女子翩然独立于空中,再不见红衣童子。
五载之后北秦初定,国祚千年。雪白无垢的女子好似看透了他的心,落下这样的谮言。
少年异常悲哀,天外的她们究竟是怎样的存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不过棋子,玩具,她照旧要找她的爹爹,他那么须臾,渺小的生命,不值一提。
女子又听到了他的心声,开解道。上仙穿梭三千世界,诸多桎梏,驻跸无逾半载。
吾为汝泄露天机,汝无须忧怀,盖因汝即其父也,十二载之后,当于此世诞女为亲。
那女子发出的是极古老的语音,在她离开后少年翻阅典籍,直到他见到南唐的女皇才惊悚醒悟。
相似的眉眼,神情,语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长成男人,女皇对他一见钟情,同样是阴阳人,成婚多年,他诸多勾引,她却从未碰过他,一心炼丹攀高,她得意地谈起她的童子身,他只觉心急如焚。
直到,他再次见到那个白发仙女,女皇唤她,先祖。
“怜寒,这不是什么哄睡觉的睡前故事哦。”华池,不,该叫他裘凤溪,似乎对我的反应很不满。
我病了,我难受,我神志不清,我烦躁健忘,我走一会神也不行吗。
怪不得他一见面就频频看我裤裆,又那么会舔鸡巴,原来有这样的艳情史。
我安慰似的拍拍他,小声询问:“爹爹,我以为你恨女皇杀了你,好像,你并不在乎她,只把她当工具。”
他当即否认:“我恨她!如果不是她,我不会被镇魂幡镇压,也不会只能作为三尸生下你,连你也不能看清我的脸!甚至,甚至永远不能长久陪在你身边,她去修仙了,也要为我施下这样恶毒的诅咒!”
是吗……是如此吗……
裘凤溪凑近我,呼吸清浅,他接连亲吻我额头、颧骨、脸颊,极其疼爱,又用力又迅速,所以更无法招架。
他搂住我又说起某个时空“我”小时候的事,说“我”嘴甜,他牵“我”走在住户繁多的街上,“我”就一路打招呼奶奶晚上好爷爷辛苦啦姐姐真漂亮。
“人家姑娘刚剥一颗糖,还没吃,好了,一叫直接塞你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自然全无印象,但也觉得十分活泼可爱,微微含笑。
他一遍遍呼唤怜寒,他唤怜寒二字恍若催命咒,舌尖每碾过一遍,我脊骨便剥落一片鳞甲。
那夜游牡丹般的绝色面庞荡漾着些许疲惫却幸福的红晕,比戏台胭脂更艳三分——是活人皮囊里养着千年艳尸,偏要借这温存姿态啖人精魄。
我叹气:“原来,这条船出不去的。”
他点头:“我知道,所以说你是小狗嘛。”
他拿起我的剑鞘悠悠起身坐到船头,长长的衣带浸没在水中,他异常随意,抽出红霞里的剑光,平淡地欣赏。
“爹爹似乎,最长一次也只陪你长至十五岁,怜寒,都怪你娘。”
他抱怨着自刎了,夕阳纷飞,我看到他高挑的尸体坠入芦苇荡里,哗啦一声,他的血使水的颜色变得浑浊而又忧郁。
我还没来得及掬一把尝尝味道,那河水便凝固,五感被某种浩大意志强行剥离。
知觉率先回归,恐怖的灵压几乎把我碾压得粉身碎骨,耳边渐渐传来微弱的虫鸣,等能听清时发现,竟是天地间有成千上万的声音在齐齐高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恭贺剑尊化神!
视觉恢复时,我看见自己的躯壳端坐于菩提树下,法相却已直抵云天,三千白发虚影缠绕着数万柄插在绝峰的古剑,那些剑柄朝我低垂如臣子俯首。
因果茧破,千年记忆情愫纷至沓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末法时代,天道崩坏,灵气衰竭,要突破一层大境界,花费百年千年最后前功尽弃也未可知。
而万剑山第二十五任厄舟剑尊无意间通过山门前的绛宫菩提树坠入三千界域,再出现时,已然化神。
他将自己的经历尽数收录在《三尸道证》,对所有修士公开。
第一页明晃晃写着,天道为我们修士重构了新的飞升体系。
绛宫菩提树为混沌所化,叶片内深藏三千过往世界的灵脉,修士需以精血激活叶片上的因果脉络,方能进入,在那里,三尸占据界域的天道权柄。
上尸主华饰,使修行者迷惑,好财富。
中尸主滋味,令修行者好饮食,恚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尸主淫欲,使修行者好色,喜杀。
每位修士的三尸神格独立,甚至能互相勾结,每斩一尸便须承受道痕反噬,上尸死去,下一个阶段我便无比敛财,中尸死去,下一个阶段我便无比饥饿。
三千世界并非平行存在,而是环面相连,无限循环,一但在某个阶段停留超过长而尸神未除,便会引发天道排斥。
“过长”具体是多久,也只能靠前辈经验摸索,我现在也能为《三尸道证》添一笔:上尸十五载,中尸十载,下尸十四载。
天道排斥到什么程度会导致飞升失败,自然也没有定数。
毕竟身死道销,自然也不能说出自己失败的经历叫后世反思了。
而我从未失败,失败的代价我自然也不必品尝。
先祖仍然是第一个走向我的人,她笑呵呵地抚摸我的发顶:“小宝吾儿,汝终归矣,吾方敕之,俟汝启眸,众人当即齐贺‘恭贺仙尊’。剑修斩却三尸者寥寥,汝位列第三,吾心甚慰焉。”
有这样总是为我骄傲为我着想的先祖,我自然是幸福的,连我师父红尸剑仙都愤恨地称我为天杀的修二代。
我轻轻叹息:“有先祖把三尸骗得团团转,我自然是轻松破了师父一百八十八载斩去三尸的记录,可不能教师父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先祖狡黠地点头,她也懂得,我师父红尸是追排名,爱打榜的狂热分子。
我出发前她曾和我说过,她当年斩三尸的时候,光是上尸就与她实打实缠斗了数百年,而中尸在饿殍遍野的年代庇护了大批苍生,包括她姐姐,也就是南唐开国女皇,她直到中尸暴死都没有想杀那样一个默默无闻的好人,到底是她气运极佳。
要知道我可是一个辅助的丹符修啊,剑修的三尸更凶残诡谲,她有些低落,又异常认真,修道以来我从来孤身一人,没有先祖助我,但我卜出来你的存在,你是姐姐的血脉,我能助你,一定要找个简单容易上手的法子,最好我家孩子都不用劳心费力,三尸自己就乖乖去死了。
我从三尸的肚子里爬出来,被三尸养大,将三尸娶回家,都是先祖的布局。
三尸也确实,每次都乖乖地去死了,割开肚子,挖掉元婴,割断脖子,爱和恨和内脏都黏糊糊地漏了一地。
他一知半解的,没想过他爱的和恨的是同一个人。
真是一笔烂账啊,菩提树在灵台上招摇,好香。人去楼空,可空气中全是他。他好香啊。
徒弟红翁说掌门找我,我含糊应了一下,回去路上继续想,他这么多名字与身份,终于决定以后和道友聊天提起他,就称他为,夫君。
堂堂化神修士,万剑山第九十六任剑尊,才不需要男妈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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