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00多分吧,不到400,我记不太清楚了,我后边的没怎么看,你知道,我只看前面的。”
者仁挥挥手:“你饿不?想吃什么,我去买点吃的。”
“我想喝可乐,还有麦辣鸡腿堡。”
“我去买。”者仁说完下楼。
者仁端着一盘子吃的坐下,和纸萱一起吃起来。
纸萱吃嚼辣翅边问:“你语文考多少分?”
“117,你呢?”
“116,比你少一分,好贱。”
“那娄缕呢?”
“不知道,好像没我考得高。他数学高啊,138分,不过他英语没我高。”
“你英语多少分?”
“140。”
“哇……”
“对了,你知不知道娄缕请客给盛靥过生日的事?”
“没啊,他又没请我。”
“他也没请我!!!”纸萱激动地说:“就在这个麦当劳里,我听说那天娄缕跟盛靥表白了。”
“答应了?”
“没有,后来又表白了一次,盛靥拒绝了。”
“为什么啊?”
“不知道,之前高三的时候不是说要学习为重什么的,这回好像没有原因。”
“娄缕跟你说的?”
“是啊,他说他很伤心。”
“我还伤心呢,我借给他的书,他还没还给我,都是我最喜欢的书啊,估计他不准备还了!”者仁咬了一大口菠萝派。
“哈哈哈哈,你找他要啊。”
“算了,他答应我的高考之前还我,现在高考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都不找我还,肯定是不会还了,那些书可以再买,我不要了。”
纸
萱笑了半天,说:“你知不知道我和娄缕之前有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
“我们说过,如果十年之后,他仍未娶,我仍未嫁,我们就在一起。”
“真的假的?”
“真的!怎么样,不错吧,不过我觉得不太可能……”
“对啊,他肯定娶了,只是你还未嫁。”
“你滚。”纸萱拿沾了番茄酱的纸巾砸者仁。
者仁回到家,跟爸妈说,第一志愿要填天津,后边的都填北京。
妈妈说:“你就投个武汉的三本啊,离家里近,以后回家方便。
者仁无力地答:“我不想,我想去北方。”
爸爸站在门口,说:“你去北方好,到北方去锻炼一下,而且那里的气候也适合你,往南边太热,你不喜欢。”
者仁正要去填,妈妈过来拉住他的手:“者仁,你听妈妈的话,就填武汉的学校,好不好?”
“妈……”
“之前你要去北京考试 ,妈妈同意了,你也没怎么听过我的话,就听妈妈这一次好不好?”
“妈,我真的不想填武汉,我想去北方,离家越远越好,想去看不一样的城市,适宜不一样的气候,认识不一样的人……填志愿是我的事,你不要管我了。”
者仁回到座位上,最后还是在志愿单上填了天津师范大学津沽学院的编号。为了求稳妥。他想,去天津也未尝不好,坐高铁到北京也才半小时,比在北京市内坐公交时间还短。每个月去北京玩一次,毕业了在北京找工作,也是一样。
高职志愿里填的全是北京的学校,如果本科读不了,那么一定要去北京。
志愿单就那样放在了桌上,两天后去网吧填在了电脑上。
思齐打电话来问愿不愿去学画画,湖边有间画室,她已经报了名,想找者仁一起去。者仁从小就喜欢画画,高考后的暑假想来也无事,不如报名学一学。便说好啊好啊,约定第二天湖边亭子见。
思齐站在湖边等者仁的时候,在草荇间看见一只青蛙跳上岸。她蹲下去,拿小树枝拨开看。
“干什么呢?”者仁在背后笑道。
“没,看青蛙啊。”思齐起身对者仁说。
“青蛙有什么好看的,走吧,现在报名还来不来得及?”
“今天好像是最后一天吧,不过没事,就算你上课直接去他们应该也收。”思齐笑嘻嘻,今天的她显得很开心。
者仁报完名,按照单子去买画板铅笔,思齐陪他走到十四中门前的文具店,买齐了东西。者仁站在十四中门口说:“我初中就是在这上的。”
“哦,你不是九中的吗?我记得你和冬至、鸿雁都是九中的,我跟你们不是一个班,但是也听说过你。”
“我是初三转去九中的,在九中读了一年,初一
初二都是这读的。”
“你为什么要转学啊?十四中比九中要好些吧。”
“因为一个人咯。”
“哦。”
十四中门口的紫荆树长得又密了,树上全是绿油油的叶子,照得柏油路愈加斑驳。者仁和思齐站在树荫下,看十四中紧闭的校门和远远的“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照壁。
“你怎么不问我是谁啊?”者仁手搭在一辆自行车上,看思齐疑惑的表情。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吧……”
“其实我是gay。”
思齐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真的啊,你能接受吗?”
“当然能啊。”思齐拼命点头。
者仁有些感动,他知道跟思齐说无所谓,她是一个能保守秘密的人。而且看了很多日本漫画,应该比较能接受。
“我当初看BL漫画就很想认识小受,但是一直找不到……”
者仁扶额:“我就知道……”
“你是小受吧?”
“额……没错。”
“啊啊啊,那那个人一定是个男孩,是个小攻,他怎么样把你伤了?”
“呵呵……反正就是……为了他转学了。”
“那你们后来有联系没?”
“没,他跟我们一个高中,但是我也只在校园里见过他,没有再打招呼。”
“好可惜……”
“他很爱穿黑色的衣服,很瘦,皮肤很白,反正在校园里很容易认出来啊。有时候看见他,就会想起初中的日子,那时候还真是什么都不懂。”
“对啊,其实我们现在也是什么都不懂……”
“哈哈哈哈……”
者仁在在十四中门口买了两个甜甜圈,递给思齐一个,两人一边吃一边走。
“你报的哪个学校?”者仁问她。
“西安外国语大学,我报的日语。”
“那不错啊。”
“不过不知道能不能上,日语还是个很热门的专业。”
“只能等了……”
“那你呢?”
“我报的天津的一个学校,如果掉档的话,就去北京读了。”
“那我们以后不就不能经常见面了?”
“没事啊,暑假寒假可以聚啊。”
“好啊,到时候我们再一起打鼓。”
思齐指的是游戏大厅里的音乐打鼓,她最爱和者仁玩那个。
“行,没问题。”
学画画的生活比较简单,早上8点到,12点下课,下午就在家休息。者仁常常7点起来,骑自行车车去菜市场边的早餐一条街吃碗热干面,再沿湖骑一段,到画室去学画画。早上的湖边不热,风吹得人很舒服,但是中午下课后就很热了,扶手和坐垫都热得烫手,头发都快被太阳烤焦,但那似乎正是夏天明晃晃的味道。
画室只有一间教室,小朋友和大孩子在一块儿学,小朋友有的才四五岁,却画得很安静,有的比大人画得还
好。高考后来学的除了者仁思齐,还有一个男孩。者仁一进画室就看见他穿着深蓝色T恤在角落里认真地画画,仿佛谁也不会打扰他的样子,者仁听老师叫他,好像是叫林良。
老师是美院在读的学生,女生,二十多岁,留着短发,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画室是一个央美毕业的男人开的,请的她来做指导老师,都是最基本的素描,教起来倒也不费劲。者仁和思齐坐在一起,画得不亦乐乎。有一个七八岁的男孩也常常和他们坐在一起,他长得很可爱,皮肤白白的,眼睛又黑又亮,者仁找他借过几次笔后,他就常和者仁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者仁问他。
“我叫陆阳。”他仰起头说。
“哪个阳?”者仁追问。
“哎呦,你好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