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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初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皱起眉,正要听端木要如何。忽然耳边传来一串铃声,他霎时心口一阵剧痛,连握住剑的气力都没有了,长剑落地,眼见整个人也要向前跌去,顾明轩忙将他扶了住。
但顾明轩不够气力搀住对方,两人便缓缓的伏了下来。
“师弟……!你怎么了……!”
看着师兄一脸焦急的模样,深知如今自己是他唯一的依靠,凌初拾起地上的长剑,还想站起来,但痛的脸色煞白,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端木一面领着琳琅踱步靠近两人,一面笑道:“身上带着琳琅的蛊,要找你们二人又有何难,若不是有找到你们的把握,本座当日又如何会轻易的放走你们。”顾明轩哪里有空听他说些什么,抬头见那教人心烦的细微铃声来自琳琅手里转着的一串铃铛,又气又急,上前便要夺。
顾明轩眼中只剩那不停打着转的铜铃,眼见便要夺过那串铃铛,手腕却突然被抓了住,整个人被一下子带进了端木的怀里。另一个手腕也马上被制住,顾明轩被禁锢在对方双臂间不得动弹,脚尖堪堪着地,随后便是炙热的鼻息出现在颈项。
“虽然有些可惜……但如今也没法继续骗你修炼了,反正闹闹腾腾的也带不下山,不如……就在这里。”
话音未落,便感到端木温热的舌头在他脖子上病态的来回打转,顾明轩惊惧之下,紧张的整个人都僵直了。
余光中见红衣的琳琅走向凌初,弯腰拾起凌初手里的长剑,不带什么表情,眼见便要刺下去,顾明轩心一惊,便又是哭了出来。
“等。等等……!”
“我练。”顾明轩抽泣着,浑身僵硬,颤若抖筛,却仍在极力说出完整的句子,“放过我师弟,我便随你去西域,每日勤学,直至你满意为止。”
闻言,莫说琳琅一怔,便是端木也是脸色一变,他脸上阴晴几番变幻,像是在权衡什么:“回了西域,你敷衍我又待如何?”
顾明轩哭得晕头转向,连怎么说服对方也不晓得,只一个劲摇头,一面哭一面道,“不会的!不会的!真的……我……我保证!”
如端木一般多疑的人,对方若说一堆合理的理由反而是弄巧成拙,见顾明轩哭傻了一个劲的保证,倒还让他生出几分相信来。
只是端木一向认为顾明轩是一个无担当的男人,与他师弟凌初的关系也是尔尔,因为他能做到这步确是有些让自己吃惊。
“好吧”端木唇角一弯,终于松了手,“就信你一回。”
顾明轩感到手腕一送,方才还有些悬空的脚后跟终于落回了地面,他几乎要跌倒,但立刻稳住了脚步,朝伏在地上的师弟跑了过去。
琳琅见教主答应了,便也随手将那长剑在地上一插,回到了端木身侧。
“师弟……师弟,你怎么样。”顾明轩着急的看着那伏在地上几乎没了意识的师弟,心里疼的要命,眼泪便也掉个不停,忙使劲将他翻身仰在自己膝上,翻了个身凌初似乎透了口气,双眼终于稍稍睁开了一条缝,他微微开口,像是在说什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凌初出了一身的汗,浑身却发冷。顾明轩替他揉心口,又搂在怀里,却也没有让他的状况好一些。
等了一会儿,端木终于朝琳琅使了一个眼色,琳琅便又行至他身后,催促道:“顾公子,我们走吧。”
“……”再拖下去端木或许会反悔,顾明轩十分清楚,却又想到这也许便是他与凌初的最后一面,又是心如刀割,痛哭了好一番,才擦了擦眼泪,准备放下师弟。
就在此时,凌初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攥住了他的袖子,在他耳畔拼尽全力低声说出一句话来。
“活下去……等我,去救你。”
第二十七章
顾明轩已不记得是如何被带下山的,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是在马上,端木在后,握着缰绳的双臂将他圈在中间。他亦不知如今行至何处,两边的风景齐刷刷的向后而去,他偏偏头,只见琳琅也骑着一匹骏马,紧随在旁。
见他一路浑浑噩噩的终于有了动作,端木的声音响起在脑后:“回神了?”
本来背对着见不到端木的脸,他还有几分心安的感觉,此时一听见这声音,便无法再自欺欺人。
端木见他沉默了许久,然后有些意外的,他顺从的点了点头,低声道:“嗯。”
这情形下,他现在便是崩溃,寻死觅活,端木也不会意外,如此听话温顺,倒让端木有些讶异了。
对于师弟,顾明轩担心心疼之外,又是怨恨。他本想与其与他两人一同死了,不如他一人去西域,死了,也算是赚了一命。
但师弟却叫他活下去,这活不活下去,本来也不是顾明轩自己能决定的,可这一句承诺,却就像丢给落水之人一根毫无用处的稻草一般,是多残忍的一线希望。
他想活下去,想等到凌初来救他的那天,却不知应该怎么活下去,怎么等下去。
他也实在不会什么其他法子,自小到大,他穷极其力挖空心思就是如何让凌初对他满意,而凌初最喜欢的就是他低眉顺眼的样子。现下,他只能试着拿对付凌初的讨巧来对付端木。
端木又是如何一个心思缜密的人,见他这般,心里反而是更加设防,于是冷笑着,伏在他耳边道:“顾兄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难道是后悔了。”
顾明轩眼神一黯,却还是答道:“不后悔。”这并不是谎话,在山上的情形,两人原本都难逃一死。如今虽然身处两地,他与死了也无异,但至少换来凌初活着的事实。
“是吗?方才我还在想,顾兄以前对自家师弟满肚子怨气,何以突然师兄师弟如此亲近,还能为他挺身而出。”
顾明轩小心翼翼的听着口风,琢磨着如何回答才能让对方满意,却不料后衣襟忽然被拉下几分,饶是在这等状况下,他仍是一震。
疾驰的猎猎寒风灌进后衣襟,端木睨着那衣物下遮蔽的点点红hen,声音带着挖苦:“原来这七八日,被师弟疼爱的满身ai痕。倒是端木愚钝了,顾兄原来喜欢被人做那档子事,是吗?”
顾明轩紧紧攥着马鞍,怕激怒端木的他不敢挣扎,只能一边因为冷而发抖,一边拙嘴笨舌的解释:“不。不是的……与那无关。若只是床笫之私,你我也……”说到这里,一向笨拙的他也顿觉说错了话,便突兀的停了下来。
不料身后的端木却笑了起来,紧贴着后背的身躯笑得微微颤抖,端木将脑袋搁在他肩上,弯着眼角道:“顾兄,你不会事到如今还以为你我有过床笫之私吧。你可是被蒙着眼绑着手,端木也是男子,何以要委身于你?”
“……?”不懂端木所言何意,顾明轩不解的偏过头来。却忽然被按住后脑勺,端木霸道的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