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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2 / 2)

“不用了,不用了,我还要忙,你看你都感冒了,不能多吹风,还是多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我还要……有空我再来看你,我走了。”张永弟忙不迭地的摆手说,周芳理解他的意思,便说:“那你等一会,我进去拿点东西给你,就等一会儿,不要走哟?”说完便进屋去。

五分钟后,周芳提了一叠书出来递给张永弟说:“这些书都是送给你的,你可不能当废纸卖了,来,拿好,好好用心看。”

张永弟一看,里面十几本新的武术杂志和几本世界名著,还有初三旧的教科书,看她还是想让张永弟自学呀,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女孩子关心自己,除了“谢谢”两个字,张永弟也不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告别周芳后,张永弟没在继续往前收破烂了,而是倒头回家。一方面是车后架的两只麻袋都装了三分之二,收获也不小;另一方面是他不想在周芳的目光下收破烂,心里也做出决定,不管自不自学,她今天送的教科书全都要看完,不用荒费了人家一片苦心。

下午两点半,待学生都去上课后,张永弟又往西方向的医院去收,那条路有几个连队,同早上场部待遇一样,连队里的人也是指指点点,经过早上的表现,张永弟不至那么羞怯,还摇着叮当哟喝:“收破烂了。”可连队没有多少废品收,因为早上有人来收过了,张永弟不甘心,便一路收下去,最后竟到了十六公里外的二十队,再过一里就是Jc县的和察镇了,他没想到,第一天竟会跑到这么远来,不过,值得安慰的是两个麻袋都装满了,时间也转到了晚上七点半。家家户户都在做饭吃饭,他肚子也咕噜噜的直响,为了省下几块钱,他没到饭店去吃,而是骑车赶着回家。

张永弟回到家时已是晚上九点了,整整踩了一个半小时,中午只是吃了些稀饭,时间过得这么长,现在饿得胃都痉挛,粗喘着气,全身松软,乏困,像是散了架似的,尤其是双腿,麻,酸,僵,重,各种滋味参杂其中,如果不是经常锻炼,腿部肯定要抽筋,也许要更晚才能回到家。此时,对张永弟来说,躺在床上是最大的享受,可他没有上床,而是坐在板凳休息,五六分钟后便拖着疲惫的身躯下米入锅做晚饭。

张永弟看着橱柜里饭菜两分的铝饭盒,想到以前父亲大部分时间都是早上出门就把午餐带上,如果中午回来,就把晚饭带上,饭盒挂在车头前,这样就不会挨饿了。自己是否要学父亲这样呢?像今天这种情况,以后都不会少,还是要学父亲。吃过晚饭,整理废品,再洗个冷水澡,时间便定格在十一点钟了,劳累,充实的第一天独立生活算是这样过去了。

第十四章 祸事连连

一转眼,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张永弟脸上的学生稚气已褪色不见,肤色更黑,人也更结实,不再有面对同学或老师的羞涩和尴尬,而人们也不再对张永弟感兴趣了,一切都习以为常了,张永弟算是真正的走上了同他父亲的一条路,而对成叔所说的去打零工,却一次也没做过。

这个月除去开支,有三百三的现金,加上原来的四百多块,现在他手上抓了近八百块。张永弟长了这么大,从没抓过这么多的钱,四张整百的,这是同废品站老板换的,三百多的零钱,他算了一遍又一遍,眼泪不由自主的留下来,这个月受了多少白眼,听了多少嘲讽,走了多少的路程……所有的困难都在金钱的效应中得到了补偿。

半个月后,也就是五月二十三号晚上七点,命运再一次跟张永弟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张永弟收破烂回来,看到断裂的门锁扔在地上,心脏急促跳动起来,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赶紧推开门,房里所有的衣柜都敞开了门扇,凌乱的衣服,席子,被子和麻将全都随地而扔。

张永弟慌忙的跑到立体柜前,希望积蓄没被拿走,那钱放在衣柜顶的暗阁中。可现实是残酷的,暗阁已被掀开,这是一个盗窃老手,什么也瞒不住他。一股闷气涌上张永弟的胸口,张永弟一拳头砸向立柜门扇,直感到头昏目眩,嘴唇也咬出了血,整整八百块钱就没了,一个半月的辛劳就这样消失殆尽了。

张永弟冲出房门,对着沙包猛打猛踢的大叫:“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二十分钟的怒火发泄让他瘫软在地。

从建房至今,家里从没被偷过,没想到父亲刚过世,成叔才走不久,生活刚有些起色,伤痛暂时被抚平了,房子却被盗了,祸事接二连三的重击着他那十五岁的心灵,是消沉,还是振作?张永弟撑起半身,抓起拳头,声嘶力竭的对着灰暗的天空喊:“去你妈的老天,去你妈的老天,你想让我死,我不死,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命由我不由天……”基建队的人们都听到了他的嘶吼声,声音中透露出的凄凉,愤懑,仇恨,让人们的心里泛出阵阵惊悚。

张永弟休息了半个钟,便起来进屋收拾,平息的火气又被升起,小偷不但拿走了现金,昨日收回来的十五斤红铜也被拿走了,现在红铜都要四块五一斤。最让人气愤的是,连厨房都被掀乱,煮饭用的铝锅也拿走了,六个瓷饭碗全都掉在地上打碎了,半盘白华华的猪油瘫在地上,这简直就是不让人活,赶尽杀绝,“如果让我抓住,我不把你整变形,我他妈的就不姓张。”张永弟边收拾边在心里狠狠的咒骂着。

钱放在银行是最安全的,可没有户口,根本就开不了户,时时把大钱带在身上也不安全,张永弟最后还是决定以后把钱放到冯老师那。再说,前段时间碰到冯老师,他还是很关心的问候,应该不会拒绝这个要求。

凌乱的房间也让张永弟想起了父亲,想起了前段时间成叔打的第二次电话过来时,表态歉意,说答应自己三个月后过来,现在可能办不到了,可能还要一年半载的。原因是叔爷经过手术后,病情得到了控制,不过下身却瘫痪了,拉撒都要人伺候,而且农活也忙,根本就脱不开手等等。自己自豪的对成叔说:“这个月做了三百五,加上原来的,差不多有一千块,不用担心我,我过得很好,到时等多了一点钱,我就寄过去。”成叔却在那头嚎叫:“不用你寄,上次你瞒着我把所有的钱都放进包里,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好几天都睡不着,如果不是我父亲的事,我早就把钱寄回来。钱,你得自己留着,我存一点,有事也好解决。”……

张永弟吮吮嘴叹了一口气,兴奋劲没过几天,钱便这样丢失了,“算了,丢就丢了,再懊恼也于事无补,一切从头来过,既然自己要独立,就要有勇气面对各种生活的困难。”

陈斌,老基他们七个正好这时走了进来,个个惊叫:“出了什么事?这么乱,是不是房子被偷了……”张永弟唉叹的说:“除了偷,谁还能搞得乱七八糟。”陈斌说:“有丢了什么本西?”“也没丢什么,就是八百块钱被偷和煮饭的锅被拿了。”张永弟无奈的说。

面包叫起来:“不会吧,连锅也拿,真不是人,我看最少是两个人。”老么接过口说:“我看一定是老黎做的,只有他们才会拿这东西。”

老黎,是本地人对黎族同胞的一个蔑称,孰不知黎族同胞才是这片土地的最早主人,连县的全称都叫Fd黎族自冶县。农场的新建离不开他们的帮助,热情而又豪客,而建场后却又退回他们原来居住的地方,不留恋,不贪功,毫无怨言,而仅仅不到四十年,农场的富裕使农场子弟们忘却了黎族同胞功劳,唉,社会就是这样,贫富差距便产生了歧视。

张永弟摇头说:“算了,说这些也没有用了,不说这个了,你们帮忙收拾,收拾,你们的麻将甩得到处都是,不知少没有。我刚回来,还没吃饭呢,我去下两块面,你们有谁要吃的?”看到大家都摇头,就走进了厨房。

麻将是面包带来的,当他们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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