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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1 / 2)

>  他这番劝慰,又加几分奉承,本是要哄常敏高兴,孰料这常敏本不是为的什麽乡试备考,又不惯撒谎圆场,一张脸涨得通红也憋不出半个字来。那周晚成只当他著凉伤风,正要探他额头,那常敏忽的对他道:“小生今日有些杂务要办,却不知周公子有何事见教。”

周举人一只手尚未碰著他,听得此话,只得悻悻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倒是近日得了几幅画,想与贤弟赏玩一二。贤弟既然不得空,改日便是。”

这才算打发走了周举人,那常敏才松了口气。

也怪常秀才忒呆了些,往日里只觉这周举人诸多殷勤甚为古怪,却对他肚里的心思半点不知。他今日正是烦心的要命,又遇著这人更觉烦闷,只是今日确确有几笔账要收,少不得要他来来回回走几趟,若非如此只恨不得在那榻上睡个一天才好。

绛凤引 5

常敏拖著身子转了半日才将账尽收了,期间少不得与人喝个茶闲话一番。那些来买字画的多半也是些读书人,文人便是那般德行,少不得要彼此卖弄卖弄才学博个几句褒奖才算满意,常敏便只得强打精神作陪。

等在赵秀才家用了饭再回家时,肚里却是翻江倒海忍不住了。

常献宾急急忙忙捂了臀掩了门赶去出恭,自然没留意昨日那只赤红的火鸟还在自家树下蹲著。

原来昨夜那番作弄实则伤了元气,午间又被人灌了酒下去又吃了些油腻之物,他腹中经不住这般折腾,等尽泄干净了,人也虚脱了。

等常献宾收拾妥了,走出门来,那院里却来了个人。那人见他出来,招呼道:“常秀才。”

常敏见他来了,这才显出些喜色。

但凡家有有些产业的人家,慢说家仆奴婢,便是有管家书童也没甚稀奇。只说常敏自幼无母,那大娘本就见不得这庶出子,哪里还肯给他书童,便是奴婢也无一个,只一个麻脸子的耳背老仆跟在身前。自分家出来他也没寻个家养仆役,倒是乡里有户姓宋的人家专靠帮衬别家杂务过活,常敏见那家小儿处事伶俐看著本分,倒隔一日便让他来家中整理。

常敏正是身子不爽利,从袖管里捡出一块碎银给他,嘱咐买些菜回来。

那宋小二见他脸上病容,竟连血色也无,不由骇了一跳,心道只隔一天怎的倒似重病了一般,连忙上前道:“秀才身子不爽麽,怎麽一张脸白寥寥,也没个血色?”

常敏同他熟稔,听他问,不禁摇头道:“昨夜家里遭贼,一夜没睡好,谁料到此境地。”他实是闷在心里无处可说,这宋小二一问起便隐了一截难堪事体将事情通说了一番。

宋小二听罢,大惊失色,不由道:“我听我姑妈说近日确有个江洋大盗到了此地,连衙门里的差官大哥都在私下寻他,可不是遇著这人了?”

常敏心道哪里有什麽江洋大盗,却是个采花贼子,只恨这话又说不得,只得摇头道:“我实不知,只盼经此一灾,能太平些便好。”

宋小二偏不放心又道:“此事马虎不得,还是报官的好!”

常献宾却哪里肯,只听“报官”二字,立时变了脸色,只说:“我好端端清白人家,无端端去惹什麽官司?家中也没丢甚麽,且让他去吧!”

宋小二见他怕事,这才罢了,自去屋里收拾不提。

常敏也没精神看书,也往屋里去和衣假寐,只当养养精神。

绛凤引 6 凤妖食髓知味 再次出场

这一觉睡得酣,等那宋小二唤他起来,已将近哺时,天虽未黑却也是夕阳渐落的时候了。

他坐起身来才觉好些,那宋小二又道:“秀才身子不爽利,我却不敢给您吃些凉菜。鸡正是汤热热的时候,喝一碗下去必是好的。”

常敏见他这般周到,连忙谢道:“有劳!有劳!”

那宋小二笑起来,又说:“我见院子里有只火红鸟儿,斗笠般大的,却是个甚麽鸟?寻常倒没见过的,是秀才养著玩的麽?”

常秀才呆了呆,这才想起院里确有这麽一只鸟,不由摇头道:“也不知何时飞进来的,恐怕是山上的火鸟吧?野性十足,连狗都给抓伤了。”

那宋小二听他说,稀奇道:“那般模样确确稀奇,指不定还有人抢著买呢!”

常敏嗤笑道:“且剩了这力气罢,不过一个野鸟。”

他俩个说说笑笑全不在意,却不知他如今腰腿酸软全拜那野鸟所赐。

常敏留那宋小二吃饭,却也留不住人,那宋小二虽是穷人家出身却也懂规矩,万不敢同主人家同桌吃饭,说话就去了。

常敏见桌上一碗热热的鸡汤,盛一碗喝了口,咸鲜清淡滋味倒不错。

刚吃了半碗,不想院里一阵响动,尚不及回神,便见一个穿红衣的年轻公子进了屋。

常献宾不由傻了眼,只见来人头上金凤衔珠鎏金冠,身上穿著绛红缎子祥云袍,前襟袖口滚著玄色暗纹水纹带,腰间银葱满地花绸圈著金镶著祖母绿,那身上的珠宝更不用提,活活一身贵气打扮,好似凭空掉下个王侯贵胄。

常敏正是发呆的当口,那人却熟门熟路自家走过来坐在桌边,也盛一碗汤喝起来,边喝边道:“好汤,只略略咸了些。”

常秀才愣了楞神,还未放下手里碗筷,张口道:“你是何人?”

那人听罢一笑,连那眉眼也是说不尽的风流,也不曾放下碗,只道:“自然是故人。”

常敏只觉云里雾里,只恐这贵公子寻错了人,又听那人道:“你姓常名敏,字献宾,平日里便在荣安街前摆个书画摊,说的可是?”

书生心道便是这些话,随处寻个来问了便知,怎的又说是我故人?这般眉目不说只见一面也难忘的了,却怎麽的一丝印象也无?

他正思忱著,连忙放了碗筷,作揖道:“小生有礼,敢问公子尊姓?”

贵公子眼波一荡,启口道:“常秀才好差记性,倒要我再说一遍?”

那常敏刚想辩驳,只听那人道:“你便记得我名叫卓陨天,万不可再忘了!”

常献宾心中一凌,忽然记起来,却是昨日夜里昏昏沈沈那贼子确确说了这名字,却难道竟是眼前人?

他心里这般想,脸上自然不好看,凤妖也不去理会,又说了诸多叫人窘迫的话来,常敏实在忍不住站起身,皱了眉道:“我常献宾不知哪里得罪了阁下,岂敢到我家中让我如此难堪?”

那凤妖见他动怒,也不以为然,轻轻笑道:“卿卿昨夜在我怀中情难自禁,便是我肏你百次也是百般应承,那模样倒十分好看。怎麽今日就变了脸,与我拿起架子,岂不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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