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只是冠冕堂皇的言辞,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救您,而我自己随时都可以离开中国,而您却不能,世界上救得了您的只有我安娜一人。”
“娜娜,您能详细说明这个问题吗?”我真的没听得很明白。
“好,”她坐在我背后搂住我说道。“您的责任是负责监视我、策反我,而实际上你们已被我的将计就计反过来了,你们只知道通过柯迩知道我所传达的命令,却不知道传给柯迩的命令完全是哄你们的。实际上,早已有人代替了柯迩的组长职务,并正在进行策划,这个责任您负得起吗?”夜来娜的话如五雷轰顶,我几乎要瘫到在她怀里。想不到事情已坏到这种地步。
“娜娜,如果像您所说的,我该怎么办?”我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危险处境,我这个混蛋糊里糊涂落到这一地步竟还不知道,这是我这辈子所面临的最艰难的处境。
“老板,您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又是一个爱国主义者,既然我们已经有了这么深的感情,我决不会见死不救,但您必须清醒地知道,我既要救得了您也要能保住我自己,因为我们所处的关系是敌对关系,所以很难两全,我前天跟你开玩笑不是讲到过忠孝很难两全吗?当时您不可能理解我就是讲我们两个人自己。”
“娜娜,我的最低要求是,不能让我的国家受到丝毫威胁,不能在中国搞任何恐怖活动,至于我自己我可以接受我国有关部门的调查,该负什么责任就负什么责任。”我诚心诚意地说道。
“老板,您的出发点我很理解,您的要求我也尽量帮您达到,但您对您自己就太不客观了,因为他们给您的制裁最低是在监狱里度过下半辈子,我不希望您去蹲监狱,那不是您这种男子汉蹲的地方。”
“这不可能吧,我又不是故意犯的错误。”我确实还没想过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中国现在的重中之重是防恐、反恐,凡是与恐怖分子有牵连的案子都会受到重处,您虽然在主观上没犯任何错误,但您却是最好的替罪羊,除了您,谁能替得了这么的大责任?谁又愿意去替这个责任?”
“娜娜,我只要知道了您前天所说的搞个‘小动作’的具体内容,我就可以扭转形势。”我还存在幻想,我想凭自己的能力挽救自己的失误。
“老板,我刚才跟您讲的是忠孝两全,而不是让您去立功让我去死,您的心也太狠了吧?”她大概理会错了我的意图。
“我哪有让您去死的意图?”我说道。
“我把计划告诉了您,你们就可以粉碎这个计划,那我怎么办?不死就是坐牢。”她说道,但她说的是真话,事情本来就是如此。
“中国政府会给您应得的优待待遇,怎么可能去坐牢呢?”我又重操政治思想工作的旧业,想从政策上打消她的顾虑。
“您能代表中国政府吗?他们给我的优待又以什么为保障?老板,共产党是靠宣传吃饭的,但我只相信实际,我从不相信口头上的许愿,人的嘴巴就是两块皮,上下一活动就是一句话,这句话可以是让您去活,也可以是让您去死。”想不到夜来娜把政治看得那么现实、那么残酷,我无话反驳。
“那您就把忠孝两全的计划讲我听听。”我确实不想牺牲她。
“我不是讲还没想出来吗?我现在不准备去想了,您自己去想就是了,想出来了就告诉我。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碰上这么难解决的剌手问题,如果不是为了救您,我哪伤这么多的脑筋,我安娜这辈子就看上您这么一个男人,就被您的问题逼得走投无路,大概我命里注定打一辈子的单身。”
“夜来娜,我立即向我国某个部门的最高领导请示,要他明确给您一个翻船的优待政策怎么样?”我突然来了灵感。
“老板,现在是你们求我,不是我求你们的某个部门或者某个最高领导。”她似乎有点趾高气扬。
“您同意我这么做吗?”我似乎有点低三下四。
“这是您自己的事情,我从不干涉别国内政。”她笑道。
“那我只能走这着棋,我现在就打电话。”我笑不出来。
“您去船尾巴上打,我不想听你们的谈话。”她说道。
于是我就走到快艇的尾巴上给阿闵打电话。
第二百六十章
同步卫星很快将我和阿闵联通。
“阿唐,你失踪了?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快说,情况怎么样了?”电话一拨通,阿闵就说了一大堆废话。
“阿闵,天塌下来了,我快撑不住了。”我同样也说了一堆废话。
“你撑不住还有我嘛,到底怎么了?”
“柯迩向我们坦白的事,早已被夜来娜知道,她之所以不动他,就是为了将计就计迷惑我们,其实代替柯迩的人早已到了中国,而且正在活动。”我停顿了一下,看阿闵的反应。
“阿唐,快继续往下讲。”阿闵果然也感到天快塌下来了。
“讲完了。”我说道。
“什么?,讲完了,代替柯迩的是谁?现在人在哪里?”
“夜来娜如果肯告诉我,我哪会这么着急,这个女人死活都不肯告诉我,她说,如果她一告诉我,她就没有任何退路了,她说的是实情,确实也是如此。”
“你就再没办法了?”阿闵说道。
“我能让她说出来这么多来,已经很了不起了。”我确实有点了不起,谁有本事能让一个恐怖分子告诉你这么多机密。
“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阿闵问道。
“我没有办法,所以向你讨教。”其实我不是没有办法,而是自己没有地位、没有权力,有办法使不出来,可我又不能直说。
“我能带她立即回到新潮流吗?”阿闵怎么今天这么没水平,竟问出这种话来。
“她现在不可能跟我回新潮流,因为她回到新潮流后就再也出不去了,她可不是没有头脑的人。”我说道。
“她担心我们抓她?”阿闵又讲了一句更没水平的话。
“这还用担心吗?她又不是普通女人。”我没好气地说道。
“那我立即赶到泰国跟她谈判?”阿闵终于明白了我打电话的目的。
“我打电话的你的目的就是要你以中国安全部门负责人的身份与她谈判,你必须向她出示让她信得过的相关手续和证件。”
“这个容易,我现在立即布置工作,今晚一定赶到曼谷,我就住中国大使馆,到了后我就立即通知你,你千万要稳住她。”
“好,具体事情等你来了再说,你给我带两条中华烟来。”
“天塌下来了,还不忘中华烟。”阿闵咯咯笑道。
“就是进棺材了,我也要带两条中华烟、一瓶茅台酒和一壶龙井茶才能进去。”我说道。
打完电话,我走到快艇的船头,夜来娜也不问我打电话的事,仿佛与她无关,我就点燃一支烟,一边抽烟一边欣赏湄南河畔、暹罗弯口的绮丽风光,曼谷确实是个好玩的地方,可惜我不是玩家,夜来娜也不是。
“老板,我们的感情很可能坎坷不平,今晚我们就完成算了,我可不想把您留给别的女人。”夜来娜捉住我的手说道。
“完成什么?”我笑道,其实我已听明白了。
“完成什么?我就用我们F国乡下女人的话来告诉您,我把我的玛丽剥开壳壳,喂您的醉虫酒酒。”她说完笑倒在我怀里。
“您不是说要等到我见过您的妈妈以后才能那个吗?”我爱怜地看着妩媚、娇态、风情万种的夜来娜。
“形势千变万化,夜长梦多,先完成再说,还不知今后的事情会变得怎么样呢,今天了却心愿,以后就是天各一方,也不留下终身遗憾。”她说道。
“娜娜,命运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对自己要有信心。”我鼓励她,她终归是个女人。
“我对我自己是有信心,但我对您似乎信心不很足,这不是说您没有能力,而是说您太固执了。”她若有所指地说道。
“对国家大事必须固执,对个人的事情可以灵活。”我说道。
“我们回去吧,我们去逛逛曼谷的购物商场,顺便买几样东西送给您,我怕以后没机会了。”夜来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