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休养,朔宁的腿好了大半,这天他照例睡眼朦胧地从地上爬起来,林初夏家小楼有两层,一楼是厨房和客厅,起居室在二楼。林初夏想要留着NN的房间,只剩下一间杂物室还在收拾,所以这些天朔宁都睡在二楼的地板上,铺了很厚的一层毛毯,被子也是扎实的棉花被,夜里不觉得冷,热烘烘的。
朔宁的眼睛还没睁开,就轻车熟路地从楼梯踩下去,一楼厨房里林初夏正在切菜,旁边的灶台上炖着汤,咕噜咕噜声混合着温暖的水汽,像一道无形的丝线牵引着朔宁,他裹着林NN的碎花棉袄,往餐台旁边一靠,林初夏就头也不回地扔了一块糖过来。
“今天是桂花味的。”朔宁伸着脑袋张嘴将糖块接到嘴里,桂花糖的香气没有山林中漫天遍地的桂花香那么富有侵略X。
那天林初夏摘了桂花回来就迅速摘净洗g,铺开晾g之后就做了桂花蜜,加了白糖的水在小锅里煮开,朔宁在旁边加糖,林初夏嫌他加白糖加得扣扣嗖嗖,不停念着“加啊加啊继续加啊”,朔宁抖抖勺子,语带怀疑:“到底要加多少糖啊?糖吃得太多会加速皮肤衰老的。”林初夏被哽了一下,“可是不吃糖会不快乐的。”她用长勺在锅里搅动,甜腻的糖水逐渐变得黏稠,表面泛起泡泡,再挤点柠檬汁,搅匀之后加入晾g的桂花,浅h的花粒满满铺在锅里,伴随着搅拌颜sE变深,直到变成鲜亮的金h,馥郁的香气在厨房弥漫开。
摘桂花的时候觉得满满塞了一整个怀抱,熬出来的桂花蜜却只有三瓶小玻璃罐,一瓶要给刘黎送去,一瓶暂时留着,桂花糖就用的另外一罐。
朔宁见林初夏转身瞥他一眼,嘴角挂笑,忍不住问:“林初夏,你笑什么?”
林初夏很诚实:“你刚刚用嘴接糖的样子,好像多米。”她看了看朔宁身上的碎花袄子,他手长腿长,袖子长度不够,他的手腕伸出来一截,露出白皙分明的腕骨,长相姝丽的男人被拢在淳朴的红sE花袄里,黑sE的长发乱蓬蓬地垂着,有点好笑,“下次在集市上给你买件新衣服。”
朔宁被她笑就忍不住脸红,他不安地扯了扯袖子,发现衣料不够掩护他的,只得垂着脑袋任由发丝把脸埋起来,然而嘴上毫不客气,“还有护发油也要买......”
“好,都买都买。”穆庄人员固定,较为封闭,食物自给自足,但是日用品就要靠向外购买了,要么自己到附近镇中心的超市里买,要么等待两个星期有一次的集市。
朔宁倚在桌子边,歪着脑袋看向林初夏被水雾浸Sh的侧脸轮廓,“好香。”
“今天炖的是酸菜牛r0U汤。”锅里挤着丝丝缕缕的青hsE菜叶,棕褐sE的牛r0U块藏着菜叶之间,汤sE浓郁油亮,酸菜经发酵后柔和绵长的酸香在空气中弥漫。
林初夏将手里的糙米饭团成团放进饭盒,“酸菜是去年自己做的,不过快吃完了,冷一点再做一次。”
“今年我能和你一起做吗?”
林初夏愣了愣,朔宁声音轻,有点像没睡醒下的呓语,然而她抬眼望去他又在盯着自己看,不像是她的幻听。林初夏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当是小少爷的一时兴起。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两个人关系突飞猛进,林初夏初见朔宁的时候就觉得他不是普通人,这几天对他了解更多一些,更觉得这是个娇贵少爷。从小到大她没见过皮肤这么nEnG的人,给他打个针手背上就青了一片,慌得林初夏后面每次给他吊水都要塞个暖水袋垫着。朔宁又有一些对自己莫名其妙的苛刻要求,虽然林初夏无法理解他为什么头发留那么长,每天要花将近一个小时打理,她有时候外出回来,看到对着镜子认真梳理长发的朔宁,转过身仰起脸冲她粲然一笑。
心动了,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林初夏盖上饭盒的盖子,自己尝过牛r0U汤的咸淡之后又舀了一勺送进朔宁的嘴巴里,朔宁呼了几口气,被烫得说不出话,还是给她b了个大拇指。
“忘记你嘴巴也nEnG。”林初夏道了声抱歉就去查看朔宁的口腔,朔宁眼神躲闪,觉得自己嘴里还嚼着东西不愿意张嘴,没想到林初夏直接把他嘴巴掰开了看,幸好没有烫伤。
朔宁眼神暗了暗,他在她面前可在乎形象了,可是林初夏好像把他当小孩对待。
林初夏关了火,把保温桶装满,这才跟朔宁说:“我今天中午不回来吃饭,中午自己把汤热一下。”她想了想,把朔宁叫过来,“会开火吗?把这里按住了,轻轻往右扭。”然而朔宁注意力全在她脸上,他囫囵咽下牛r0U块,急急地问:“你要去哪儿?”
“今天和大家一起上山打板栗。”林初夏g起笑:“到时候可以做栗子酱,你不是说早上也想吃面包抹果酱吗?”
“你记得啊......”朔宁没想到她会把自己随口说的话放在心上,还为了他专门上山去打板栗。然而林初夏更情绪高涨地接着话:“最主要的还是做一顿板栗烧J,我做的板栗烧J能把你香摔了。多余的栗子给你熬酱。”
原来不是专门为了他......朔宁盯着自己脚上蹬的粉红拖鞋,闷闷地说:“我也要去。”
“什么?”林初夏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要、跟、你、一起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心!”
朔宁踩在一块长着青苔的石头上,脚下一滑,就在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林初夏的手臂已经伸了过来,牢牢地托住他的腰。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朔宁呆呆地看向林初夏的脸,她贴近时他一耸,却又不想后退,乖乖地任由她抓住自己的腰。
本应该充满粉红泡泡的一幕落在其他同行上山的人眼里,却连起哄的心情都磨没了。
同样在队尾的甘辰咬了咬牙,长腿一迈几步跨到二人面前,一边拨开林初夏环在朔宁腰间的手臂,一边转过头冲着朔宁,皮笑r0U不笑地低语:“被抱够了没??”朔宁被他说中心事,脸一红,目光闪了闪,下意识将自己拢进外套里。
为了方便g活,他的长发打了几个辫子扎了起来,低低地垂在身后,乌黑柔顺的发丝捧着一张白皙的脸蛋,墨染的线条g勒出纤细浓密的睫毛,睫毛细细颤动,无辜又可怜。
狐媚。甘辰暗骂。他挡在朔宁和林初夏之间,扭脸对朔宁挤出一个僵y的笑容:“兄弟,上山路上你都不小心滑了五六七八次了,给小夏训练的现在闭着眼睛都能捞你。”他故作T贴地搂住了朔宁的肩膀,提高音量:“跟紧我兄弟,肯定不让你摔了滑了。”
朔宁别扭地转了转肩膀,被他用力按着,一时挣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林初夏冲他俩笑了笑,先往前走去。
他叫她:小夏。
朔宁把那两个字咬来咬去,心也揪起来。他们两个真是亲密啊。也是,林初夏说她一直生活在这片村庄里,那他们算是......青梅竹马吗?
那他呢?
朔宁被这GU莫名的酸涩吓了一跳,然而思绪乱糟糟的,忍不住b较起他和林初夏之间的关系。
结果发现自己完败。
目光下意识追随林初夏的背影,她将头发拢起来扎了个高马尾,辫子随着她的脚步利落地甩出残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初夏。”呼喊的动作竟然先于思考,然而在他喊出声之前林初夏就似有所感,先向他看过来,听到他叫自己,问:“朔宁,喊我g什么?”
就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想法当然更无法对林初夏说出口,朔宁只是呆呆地望向她,没发觉自己鼓着脸的样子像只气哄哄的兔子。
林初夏几步跃回朔宁面前,送上自己的袖子,“你拽着我吧,早晨本来就露水重,路滑不好走。”又在甘辰的手臂上拍拍拧拧,“好了好了,我会照顾他的。”
正愁没有八卦话题,有人问:“初夏,这就是你从山上捡回来的男人?”穆庄消息互通快得很,后山上出现白毛怪的连环新闻就是林家小孩儿把男人捡回去了。
何婶特地挤到林初夏身边,挤眉弄眼地调侃:“我说吧。果然长得俊。”与其说英俊,不如说漂亮。
她自以为的小声密谋一字不漏落在在场所有人耳朵里。
甘辰哼了一声,“是吗?”不屑的目光在朔宁露出的锁骨和纤细的手臂上打量几圈,“就是gg瘦瘦的,看起来身T不太好。”
同行村民随声附和:“是啊是啊。”“上个山我都爬这孩子扭到脚。”“这不是一路脚滑了好几次了。”
朔宁鼓着脸狠狠收紧拳头,然而只是让手背上的青筋更明显了,他下意识看向林初夏,谁知道林初夏嘴角挂着笑回应:“确实很瘦,也不太会g活。”
朔宁:???
不愿意承认他眼角都Sh了,朔宁默默放开攥在手里的林初夏的衣角。他正生着闷气,就听到林初夏补充道:“所以我正在努力养肥他呢。”朔宁呆愣愣地抬起头,就见林初夏再次向他伸出手臂,这次g脆握住他的手掌,她戳肥皂水泡泡一样戳了戳朔宁鼓起的脸颊,“你生气啦?”
“才没有。”却悄悄把她的手抓紧了一点。朔宁想了半天终于想到可以反驳的话:“有的时候我骨头缝会痛,我还会长结实的。”林初夏语带怜惜地回答他:“说不定是缺钙呢。以后你每天都得喝两大碗大骨头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骨头汤才不会补钙呢!全都是脂肪!”
一直暗暗关注着两人互动的甘辰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朔宁被林初夏牵着走,一直埋着脑袋注视两人手掌相握的地方,耳根发烫。
被林初夏回头瞄他一眼,朔宁自乱阵脚眼睛乱眨,装作在看风景胡乱转着脑袋。
发现眼前是一片浓郁的苍翠。
绘画是朔宁为数不多的兴趣Ai好,他的画室就在花园上方,每次在画架前一坐就是一天,有时画从窗框里看到的风景,有时候随便涂涂画画。他们越往山上走,周围的温度就越低,树木掩映下凉幽幽的,很舒服。现在身边是连片的高大乔木,凉风拂动林木沙沙作响,他的手指动了动,下意识就想找画笔画纸。
当然也是没有。
林初夏家好像没有空房间可以专门给他当作画室了......
林初夏一个响指将朔宁的思绪拉回眼前,她指着周围的乔木,“喏,这都是板栗树。”
画画的事情先放一下。
“板栗怎么会长在树上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双亲去世后很长一段时间朔宁的姐姐都忙碌于家族纷争,姐姐的事业心很强,没有多余的时间过分强调生活品质,那段时间里一直以各种各样的加工品度日。她一天忙到晚,早餐时间是姐弟二人为数不多可以坐在一起闲聊的时光。
还在读小学的朔宁默默一个人取好牛N,等到热烘烘的吐司跳出来才会去叫姐姐用餐。在商业评论的背景声,或者g脆是晨会作为背景乐,短胳膊短腿的朔宁在长长的餐桌附近忙上忙下。栗子酱是某段时间姐姐的取向,姐姐每次开瓶盖都是用刀子撬开,朔宁有一次学她弄伤了手,姐姐就不许他这样用刀,后来他学会了将罐子反过来磕磕碰碰,就能轻松扭开。用餐刀挖出一小团焦糖sE的栗子酱,在被烘烤到焦脆的吐司片上抹开,吐司的热气将栗子酱的香甜烘开,浓醇的小麦香和甜香混合在一起,变成朔宁的记忆底sE。
只吃过栗子酱的朔宁完全没想到栗子是长在树上的。他高高仰起头,略带质疑:“栗子不是这个颜sE的。”他以为林初夏误会他没见过完整板栗,又补充一句:“我知道整颗栗子长什么样,板栗仁被包在y壳里。”
林初夏笑了笑,没有反驳他,只是随意地在地上一踩,“你说的是不是这个?”松软的土地上铺着草叶,小团小团的东西四散着,绿sE的果壳外面包裹着毛刺,她用脚一拨,果壳就顺着中间的裂缝绽开,露出了里面棕sE的板栗。
朔宁一愣,蹲下去想去看清楚点。
“最开始能想到吃栗子的人还真是有毅力,明明努力用这么有攻击X的外壳伪装自己了。”
朔宁的话引来周围人哈哈大笑,甘辰轻轻撞了撞林初夏的肩膀,揶揄道:“你这是捡了个少爷回来。”
林初夏白他一眼,甘辰是甘伯山的儿子,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林初夏小时候受伤十次有八次是因为和甘辰玩得太疯。
她让甘辰回去问问甘叔有没有祛疤的药,朔宁特别在意他腿上的伤疤。“他说他是什么......疤痕T质?”林初夏不记得朔宁是不是这么跟她说的,甘辰听到她的话更加恨铁不成钢,“真Ga0不懂你留这么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小少爷在家里g什么。”他忍不住多想:“你别告诉我前段时间都是你照顾他。”
林初夏无语:“不然还能有谁?我们家的鬼吗?”说完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她对于鬼怪之类的东西还是有点害怕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可是个来路不明的奇怪男人,你怎么能放心和他独处一室?要是他想对你做什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