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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2 / 2)

那画画的是真的好看,将何钰的三分神采映入纸上。

画是何钰画的,当然是可劲的往自己脸上贴金,怎么好看怎么来。

不会画嘴,画了个玉箫挡住,他跟安清风似的,安清风不会画手,便画了俩长袖挡住,何钰不会画嘴,水彩画中的嘴太难了,便画了个玉箫,扬长避短,挡了个结实。

明月不知道,没瞧出里面的小心机,还当是真的,何钰当真在吹箫。

这误会大了,何钰虽然会,但他一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要被他学会的东西,他都没什么兴趣再往回翻,觉得太简单了放弃。

何钰自小学过许多乐器,一旦学会,便是弃之而去的时候,就跟那花心男似的,只要得到女人的心,便弃之如履。

天生如此,打娘胎里出来带来的毛病。

那画瞧的明月一喜,安清风送来许多画,一副比一副丑,唯独这副独具一格。

其实明月买他的画并不是为了看脸,她想看何钰在做什么?

安清风画的是丑,但是真实,何钰或坐或站,有时在睡觉,有时经不住同伴召唤,跑出去玩耍去了。

明月知道他的动向,就能凭想象画出他,不过安清风的画像太过魔性,明月看久了竟忘了何钰长什么样?

今日这副画总算是勾起了她记忆里的何钰,往常那些没有脸的画像,也纷纷有了脸。

她的画技可比安清风高超许多,何钰没有教过她,只一副画,她竟然能用水墨画出一模一样的。

大抵是画的人用心,那画上的人也比何钰画的出彩几分。

何钰微挑的凤眼,挺秀的鼻尖,说话时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幕幕浮上心头。

那人天生就是困不住的狼,拴不住的风筝,一举一动都是肆意飞扬。

当然风筝有断线的时候,狼也有犯懒的时候,何钰最近睡不醒似的,直打瞌睡。

都说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也就是说人一年到头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尤其是无聊的时候。

在宫外何钰还能操持操持生意,在宫里鞭长莫及,也没人给他写信,太无聊便懒洋洋不想动。

听说大皇子因为骨折,今天没来,没有对手,打不起精神。

何钰一下午也是混过去的,晚上元宝背他回去,一到房间便直接躺在床上,吃喝都是元宝送到嘴边。

床上的帘子是拉开的,何钰靠在两个枕头上,歪头去看屋外。

顾晏生又像平常似的,洗衣服,做家务,给花草浇水,勤快的不像话。

他都忘了自己是皇子,不想做可以交给其他人做,或许是想自己做,一来放心,二来也是闲着蛋疼,想找到事干,总之跑来跑去就没闲过。

亥时回来做功课,完了继续看书,生活无趣的紧。

何钰比他还无趣,他是那种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做功课的人,宁肯今天躺在床上无所事事,也要等到第二天清晨,起来赶功课。

三更时分何钰准时起来,都没让元宝叫,自觉的很。

他的拔步床头有几个柜子,收纳了里衣里裤和亵衣,何钰点了蜡烛,摸到柜子前,拉开抽屉一看。

“啊!”

他慌忙从床上跑下来,期间太急,险些一脚踩空摔到。

“顾晏生!”何钰掀开帘子出来,“你是不是动了我的柜子?”

这个天正是人睡的最深的时候,顾晏生勉强睁眼,“怎么了?”

何钰指着拔步床里的柜子,“我柜子里……柜子里的衣服呢?”

都是些不好张口的东西,何钰说的断断续续。

顾晏生揉了揉眼,“我瞧里头有几件脏衣服,顺手帮你洗了。”

顺手帮你洗了……

顺手洗了……

怎么能这么顺手呢?

“你知道那些都是什么衣服吗?”何钰噔噔几步跑过去。

“知道。”顾晏生撑起身子,上下打量他,“你该不会……”

何钰连忙捂住身下,“流氓!”

顾晏生轻笑,“你那衣服扔在地上,好些年没洗,都发霉了,一股子味,我也是受不了才洗的。”

昨个儿他洗衣服时瞧见何钰的拔步床里露出一条白色的亵衣,这等衣服见不得人,本想帮他塞回去,谁料帘子打开,发现角落里藏着好几条同样脏了的亵衣,尾部连在抽屉里。

顾晏生拉开抽屉,一眼瞧见里面全是亵衣,有穿过的,也有没穿过的,混杂在一起。

何钰才来了两天而已,不可能制造出这么多脏衣服来,顾晏生一想便明白了,这是去年留下的。

亏他受得了,居然藏了小俩月,整天睡在这样的床上,居然没有臭晕过去。

他受得了,顾晏生受不了,也懒得分辨是脏还是不脏,全都抱去洗了。

“你就不能忍忍吗?”何钰伸出一根手指头,“就一个月而已。”

顾晏生脸上动容,“你还要搁一个月?”

“难道你不是带回家洗的?”这种衣服怎么好意思光天化日之下拿出来晒?

且不说那个,他的亵衣让元宝洗也说不过去,自己洗更不可能,丢掉的话丢脸,烧掉有味,怎么处理都不妥,不如积攒到一定数量,带回家洗好了再带回来。

家里那么多男眷,洗他一个不多,不洗也不会少,干嘛不洗。

也就一个月而已,他带的多,一天一条绰绰有余。

顾晏生突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还好我帮你洗了。”

要不然还要忍一个月。

一天都忍不了。

何钰吃惊,“难道你真的不带回去?”

顾晏生白他一眼,“带回去也是我自己洗,不带回去还是我自己洗,为什么要带回去?”

他的衣服一天一换,一天一洗,雷打不动,除非下雨下雪,稍稍放了两天便觉得浑身不自在,何钰居然能攒一个月。

厉害。

何钰无语,“为什么不叫别人洗?”

顾晏生拉回被子,“你有那个脸,我没有。”

何钰眨眨眼,“你帮我洗就有脸了?”

顾晏生掀开被子佯装起身,何钰怕挨打,麻溜跑了出去。

“早饭不用喊我,我有事出去一趟。”

他匆匆出门,顺便将门带上。

顾晏生重新躺回去,半响突然爬起来,看了一眼床头的漏沙。

他有一个偏大的漏沙,洞眼做的极小,临睡前搁下,第二天早上正好流尽,现下里头还有两指细沙,说明天还未亮。

顾晏生下床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看了看,月亮高挂,这个钟瞧着才三更不到而已。

这么晚何钰能有什么事?

他不放心,匆匆披了披风跟上,何钰早已走远,不过书苑就这么大,而且从他这里无论去哪都有一条必经之路。

走快些还能赶上。

顾晏生加快脚步,果然见前面不远处一道黑色身影,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那黑影一闪步入拐角处,顾晏生紧跟其后,可也晚了,前面空无一人。

何钰发现自己被跟踪,藏起来亦或者加快步法离开,等他一走才会出现。

既然不想告诉他,那便作罢。

顾晏生转身往回走,等他走远,何钰果然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

虽然顾晏生跟他结了拜,还帮他洗了亵衣,不过这件事还是不能告诉他,就让他继续误会下去吧。

何钰戴上披风的帽子,继续往前走,没出书苑,书苑四周有人把守,毕竟住在这里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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