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告诉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蛊毒。”
苗疆的蛊毒特征很明显,他用了,一眼就会被人看出来,所以杀八皇子时他明明可以用毒,瞬间解决,但是不行,最后才改成了那个计划,想出一个利人利己的办法,结果第一次做这种事,太不谨慎,还是漏算了些。
“你恨我吗?”是他将顾晏生逼成这样,不仅暴露了身份,还使用了蛊毒。
“不恨。”顾晏生周身落满了雪花,他躺在地上,眼皮子沉重,每当他想睡着的时候都会被冰凉的雪冻醒,原来雪那么凉啊。
“是我自己无能,没能算的再精再细,要真说的话,是我自己的错。”
萧琅又用奇怪的眼神看他,这一天顾晏生不知道让他吃了多少次惊。
历来只有从别人身上找问题的,从来没有从自己身上找问题的,这说明他从来没有对别人产生过希望,不靠别人,所以不把别人的问题纳入自己的考虑圈内,他的心里眼里只有他自己。
萧琅突然有些好奇,方才他嘴里的那人是谁?
“啧啧啧,方才路过偷听两个宫女谈话,说是景南宫整日动静不小,搞不好是有人偷情,我还当是谁,原来竟然是萧大将军。”何钰不走正门,坐在房梁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将军还真有雅兴,不去上朝,跑到这里玩情趣。”
他从房梁上跳下来,走到顾晏生面前,“将军口味可真重,我离远一瞧还以为把小姑娘玩成这样,没成想凑近一看居然是个男的,还只有……”
他比了比,“这么大点,将军当真下的去手。”
这污蔑可是大了,若是不否认,搞不好明天就会传的满天下都是,说他萧琅断袖,喜欢男子,还喜欢玩一些小手段。
“小公子别乱说,此人可不是易与之辈,小心,他就是杀害八皇子的真凶。”
“是吗?”何钰绕着顾晏生走了一圈。
右肩一道很深的剑伤,身上分别有十几道小的伤口,顾晏生可真厉害,这样都不死。
“将军一定是误会了,杀害八皇子的真凶已经被昌平王与刑部尚书抓住,将军不去瞧瞧热闹也就罢了,偏爱跟个小鬼计较,你看看把人家弄的,最少也要十天半月下不来床。”
他越说越离谱,“我何钰惜花,此子虽是男的,不过长的倒是挺好看,我就带走了。”
“还能起来不?”这话是对着顾晏生说的,“不能起来我可要公主抱了?”
顾晏生依旧躺着,一双眼乌黑发亮,一眨不眨看着他。
“搞得好像我不敢似的。”何钰脱下狐裘,披在他身上,又撸起袖子,一把将人抱住。
“这么轻?”他笑了,“我还当只有脸像小姑娘,原来连体重也像小姑娘,难怪萧将军爱不释手。”
萧琅一口气噎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他?”
“不喜欢为什么把人家弄成这样?”何钰怼回去,“好好的真凶不去查,却跑来这里折腾一个冷宫里的小子,将军可真有本事。”
萧琅冷笑,“此子与杀害八皇子一案的真凶有关,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放过他。”
“这可由不得你。”何钰直视他,“我姐姐已经向皇上请愿,过继顾晏生,消息马上就会传过来,将军不妨等一等。”
他又低头看向顾晏生,“三殿下的事好解决,倒是将军,先是假公进私,将好好的男儿玩成这样,又不顾年龄,对幼儿下手,经别人提点,竟执迷不悟,将军最懂大尚法律,自己数数犯了多少条罪?”
皇上即便再糊涂,这种伤风败俗的事也不能容忍,尤其对象还是他儿子。
“将军可别忘了,三殿下就算被打入冷宫,他也是圣上的儿子,容不得别人侮辱,诬陷。”
何钰目光凌厉,“若查出不是三殿下所为,将军待如何?”
他是皇后的弟弟,按照道理来说还算皇上的小舅子,称他一声国舅也是应当,根本不怕萧琅。
“我自会像皇上负荆请罪。”萧琅坚持。
“负荆请罪?”何钰冷笑连连,“将军当这是儿戏吗?先是外甥杀了八殿下,又有萧将军随后翻案,三日已过,却还拿不下真凶,为了袒护自己的亲外甥,便将罪名冠在三殿下头上,你说这一连串的事情凑在一起,皇上会如何?”
会对萧家失去耐心,觉得萧琅有他的宠爱便肆无忌惮,越发嚣张。
“我年龄小,将军还要我给将军指一条明路吗?”
萧琅盯了他许久,突然大笑起来,“何丞相的儿子果然不一般,说的我哑口无声。”
如果何钰真的要过继顾晏生,他更不能允许,但何钰说的确实,顾晏生那小子那么机灵,将自身的嫌疑洗清,那箭伤也变成了剑伤,现在还有何家做后盾,若他今日找不出顾晏生是凶手的证据,那么何钰说的话便会成真。
皇上会厌恶萧家,能打仗的人那么多,何必非用他一个。
“萧将军,出门右拐,昌平王与刑部尚书正在捉拿真凶,将军若是闲,不如过去帮把手,将凶手抓住,说不得陛下一高兴,将军依旧是皇上心中的第一人。”
萧琅眼中带着凶光,不过到底稳重老成,强行按捺下来,甩袖离去。
何钰在他身后喊道,“将军慢走。”
等看不到萧琅的人影,何钰才找了个位置坐下,“初始抱感觉轻如羽毛,现在抱重如泰山。”
顾晏生闭上眼,一句话不说,静静躺在他怀里。
何钰指责他,“你倒是悠哉,我为了你可是把萧将军给彻底得罪了。”
若是太师知道,少说也要种上一两年的菜。
第60章 被欺负了
顾晏生双眼紧闭,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迷了。
何钰坐在椅子上,将顾晏生放在他大腿上,一只手撑住顾晏生的脑袋,另一只手空出来,掀开顾晏生的衣物瞧了瞧。
“你倒是够狠,把自己捅了个透心凉。”
那剑伤恰好在原来受了箭伤的地方,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
顾晏生为了掩盖箭伤,笔直迎了上去。
“你也不怕捅歪了。”何钰语气带着调笑。
他蹲下身子,捡了把雪,捂在顾晏生的胸口上,听说这样就不会疼,血也会凝固。
顾晏生是前后两个洞,他一只手捂前面,另一只手就要捂后面,捂了一会儿,那雪就被顾晏生的体温暖成了水,湿答答的,从顾晏生身上流到何钰手上。
顾晏生似乎想起什么,突然睁开眼,“我的血有毒,你为什么没事?”
何钰眨眨眼,“我小时候吃过解毒圣药天山雪莲。”
他小时候中毒,险些死去,父亲不知从哪求来的天山雪莲,吃完之后又活蹦乱跳起来。
顾晏生重新闭上眼,似乎放心了似的,不再理他,无论何钰说什么,他都静止不动。
何钰自觉无趣,四处打量瞧见了顾晏生插在地上的刀,那刀吹发可断,锋利异常,便是他的剑都比不上。
离得不远,何钰,抱起顾晏生,单膝撑起顾晏生的身子,将刀拔了出来,重新坐回位置,细细观察。
“还真是一把好刀。”想要。
苗刀很小巧,像匕首似的,叫它匕首也行。
他正翻来覆去看那把刀,冷不防怀里有人说话,“你方才心跳的很快。”
何钰动作一顿,“说的都是废话,你当萧琅是谁?”
萧琅是大将军,皇上眼中的红人,关键还打不过他,他要是一冲动,干掉俩人再推说凶手干的,那他俩今天就要一命呜呼。
“可你做的很好。”
抓住了重点,成功将萧琅吓退。
“你也有功劳。”他刚来就看到了顾晏生胸口的剑伤,所以才有底气说那种话。
要不然萧琅衣服一拉,铁证如山,说什么都是屁。
“合作愉快。”
这是他俩一次合作,不过配合却无比默契,恰好补了双方的缺。
何钰让齐夏冒充他,他自己便把自己是凶手的罪证消灭,何钰瞧准机会,一来就给萧琅冠了个罪名,最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将萧琅劝走。
总之俩人合作才能达成这样的效果。
“你的心跳的还是很快。”顾晏生躺的从容,“出什么事了?”
方才何钰说话,凶手在另一个地方被抓,不出所料就是何钰安排的。
“你这人还挺敏感的。”何钰表面轻松,心里可不轻松,“齐夏,就是上次给你易容的那个,装成你引走了其他人。”
其实比这严重多了,他是要齐夏将这事了结,杀死八皇子的凶手就不能活,齐夏必须假死,让凶手从此人间蒸发。
皇宫有